木易突然就有一巴掌把他抽死的想法——
“二十年前,你用你的母親逼迫我,讓我站在你那邊,二十年後,你以爲我還會幫你?”木易搖頭道,“再說,我還活着,你有什麼法子能夠讓他光明正大的來華夏?”
“華夏和米國,隔着千山萬水,本來確實沒有什麼相關聯的。”胡清把他前面的話全部無視了,直接說道,“但是,拉斯維加斯和奧島,卻一直都有聯繫,明年春天,奧島的賭牌就會從新洗牌,呵呵呵呵……”
說到最後,胡清笑了起來,真的,如果是別的生意,木秀或者會考慮一下子,但是,如果是這個生意,他絕對毫不猶豫。
尤其是今天木易再次傷了小寒,他會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華夏,如果他再順水推舟,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
“父親,清兒告退!”胡清說着,轉身就要走。
“等等!”木易遲疑了一下子,考慮要不要告訴他,他如果要想要哄一下子那個孩子,可能會被那個孩子坑的萬劫不復。
這裡可是華夏啊,不是戰亂的南非,也不是木秀管轄範圍內的小國,他要怎麼弄,都是無所謂。
木秀的那一套,胡清完全行不通。
“父親還有什麼吩咐?”胡清問道。
“木秀可以肆無忌憚,但在華夏,你要做任何事情,你都需要一個理由。”木易說道,“我勸你最好不好招惹小寒那個孩子。”
“父親,這次無論你威脅我什麼,我都不會放棄。”胡清搖搖頭,轉身向着外面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站住腳步,說道,“我和他,只能夠存在一個,如果有一天小寒真的殺了我,那也是我的命。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父親幫我保住那個秘密,永遠也不要讓小寒知道。”
胡清說着,就徑自走了出去。
楊康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他竟然已經回到金陵,躺在湯府那個屬於他的房間裡面,湯辰就坐在他身邊。
而湯辰的兩隻眼睛都紅腫起來……
雖然還是全身無力,但楊康已經感覺舒服了不少,當即從牀上坐了起來。看着湯辰。
“阿康,你醒了?”湯辰見到他醒過來,忙着走過來,扶着他起身,還拿着一個靠墊,給他靠着。
楊康四處看了看,問道:“我們回到金陵了?”
“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所以。我就直接帶你回來了。”湯辰溫和的笑道,“你睡了一天一夜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醫生說,你這次雖然表面上沒有傷,可卻是元氣大傷,要好好養養。”
“公孫治先生?”楊康問道。
“嗯。”湯辰點點頭。
“他一直讓我好好養養,然後弄點昂貴的藥給我吃吃。於是,整個金陵城古玩一行都知道,我沒事喜歡吃個藥,萌萌噠!”這話是秦教授說的,楊康就是轉述一下子。
“你現在的樣子也很萌萌噠。”湯辰說道。“阿康,你坐着別動,我去給你弄吃的。”說着,他就向着外面走去。
看着湯辰站起來,就要向着外面走去,楊康忙着問道:“我睡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湯辰說這麼一句話的時候,眼睛又紅了。
看着湯辰走出去,楊康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子太陰寶鑑,太陰寶鑑變得帶着一些銀白色的光澤,上面似乎有雷電閃爍。
“這狗屁倒竈的東西,怎麼就變成了這樣?”楊康嘆氣,看着湯辰不在,當即把一盞檯燈的插頭拔下來,然後擰開臺燈,抓住插頭,利用太陰寶鑑外放。
可是那個檯燈死氣沉沉,一點也不想鳥他。
“我還以爲,吸收了電力,我也能夠成爲移動充電寶了,原來根本沒用啊!”楊康想着,當即把檯燈插頭插入電源,果然,那燈立刻就亮了。
“人力果然代替不了高科技啊!”楊康哭笑不得,他原本還以爲,太陰寶鑑受了這等刺激,有了什麼新功能,但如今看來,還是如此。
試着透視了一下子,倒還算好,透視的範圍擴大了一些——不巧,他正好看到外面湯辰端着一個托盤,向着他的房間走來。
楊康匆忙關掉檯燈,然後就在沙發上坐下來。
湯辰推開門,看到楊康已經起身,當即放下手中的托盤,笑道:“阿康,你怎麼起來了?”
“我睡了一覺,已經感覺很好了,就是有些餓,有些沒力,休息幾天就好了。”楊康說道,“你不用擔心我。”
“餓了就趕緊吃吧。”湯辰說道。
楊康點點頭,看到有一碗燕窩粥,還有精緻的江南小菜,他確實是餓了,也不客氣什麼,當即拿起碗筷,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湯先生——”楊康喝了一碗粥,感覺舒服多了,當即擡頭看着湯辰道。
“嗯……叫爸爸好不好?”湯辰說道。
“我不太習慣。”楊康突然就感覺有些苦澀。
“開始的時候不習慣,慢慢就會習慣了。”湯辰在他身邊坐下來,說道,“你不試着接受,老這麼排斥我,就會一直不習慣。”
“我沒有排斥你。”楊康匆忙說道。
“好吧!”湯辰笑笑,說道,“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叫我爸爸。”
“嗯……”楊康點點頭,問道,“你要在金陵呆多久?”
“啊?”湯辰不知道他爲什麼問這個,皺眉道,“怎麼了?”
“我這次去揭陽,弄了很多翡翠。”楊康說道,“如果你在金陵呆幾天,我讓高師傅弄一塊玉佩給你掛着玩玩,好不好?”
翡翠什麼的,湯辰沒有太大的興趣,但是既然是楊康一片好意,他還是笑道:“頂多一個星期左右,太久恐怕不成,我在米國還有些事情。”
“一個星期夠了。”楊康說道,“明天,你跟我去蓬萊山莊。”
“呃?”湯辰愣然,不解的看着他。
“我那房子買了,你還沒有去住過!”楊康說道,“網上都說,年輕人在城裡買了房子,就忘掉家裡的父母,都是不孝子。”
湯辰聽了,笑個不住,老半天才說道:“這都是誰說的混帳話?”
“你不信,你上網搜搜,很多這樣的混賬孩子啊!”楊康笑道,“反正,你明天陪我去蓬萊山莊,還有,你什麼時候有空回來,我買了新房子,我還沒有擺酒請客。照着我們江南的風俗,我買了房子,總要請客的,而且——你還必須來。”
“年底看個日子,我回來!”湯辰說道。
“那你明天跟我過去?”楊康說道。
“嗯,好,沒問題。”湯辰點頭道,“阿康,住住你的新房子,你犯得着找一堆的藉口嗎?”
“犯得着,你老怪癖還糾結!”楊康認真的說道。
“哈哈!”聽得楊康這麼說,湯辰笑道,“阿康,我原本以爲我確實有些怪癖糾結外加不合羣,但最近我發現,我事實上還很好的——跟我那個大舅子比起來,我真是平易近人啊!”
“他怎麼了?”楊康問道。
“他不愛住酒店,所以,他在很多地方都有房產,感覺不比我這個做房地產生意的人少——別的?他會胡說八道,還有什麼來着?”湯辰想了想,這才說道,“反正就是一句話,他表面那個儒雅君子形象在和他相處久了,就會片片碎裂。還有你剛纔說的那句話,小寒也對他說過,把他哄去了楊城,所以你剛纔說的時候,我也感覺你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啦。”楊康喝了兩碗粥,這才放下碗筷,說道,“我還有沒有解石的翡翠毛料,約你一起去看。”
“這翡翠毛料有什麼好看的?”湯辰詫異的問道。
楊康如此慎重其事,自然就意味着,這翡翠毛料不簡單啊,否則,直接讓他看翡翠就成了,何必還要看什麼毛料?
“很大?”湯辰詫異的問道。
“不大!”楊康搖頭道,“就是有些古怪,所以,我希望解石的時候,你也在。”
“哦?”湯辰聽得他這麼說,點頭道,“好——阿康,有個事情,我需要和你商議一下子。”
“什麼事情?”楊康看着他神色慎重,忙着問道。
“你別和邵文墨混在一起。”湯辰說道,“我怕!這次事情,你就是被他連累了,否則,他殺了老烏的兒子,人家老烏找他算賬就是了,爲什麼要找你啊?那個死老頭,有什麼理由找你?”
“從我出生的時候,他把我換走,意味着我和他……沒法子劃清界限了。”楊康搖搖頭,他只是後悔,不應該讓湯辰知道某些事情。
湯辰正欲說話,不料門口卻傳來敲門聲。
湯辰皺眉,說道:“什麼事情,我不是吩咐過,沒事不要打擾我。”
“老爺,有客人!”管家湯榮走進來,忙着說道。
“今天不見客!”湯辰揮揮手,一臉的不耐煩,楊康剛剛醒來,他各種不放心,哪裡有心情見什麼客人?
再說他也沒有約誰來金陵相見,這麼貿貿然上門來求見的,他更是沒有興趣。
湯榮有些爲難,看了一眼楊康,低聲說道:“老爺,你還是見一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