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他那麼寵小寒……唉……可是,這事情除了他,還有誰做?或者我應該這麼說,他如果動手打小寒,小寒是絕對不會還手,但如果是別人,以小寒之能,誰是他對手?”
湯辰招呼楊康向着自己房間走去,等着見了門,他直接把門關上,問道:“阿康,你這裡隔音設備不錯吧?”
“不錯!”楊康點頭道,“您這個房間沒事。”
湯辰在沙發上坐下來,嘆氣道:“小寒現在的情況,絕對不是木秀造成了,他快要急瘋了,我剛纔就打電話給他了,他現在已經飛機飛暹羅,等下到了暹羅和我聯繫,問我能不能把小寒送去暹羅。但我估計,木易不會讓我帶人走,小寒也不會跟着我走。”
“爲什麼?”楊康比劃了一下子,問道。
“能夠把他弄成這樣的,只有一種情況——他可真夠狠,難道就不痛?”湯辰說道。
“你是說?”楊康皺起眉頭,說道,“他自己?”
“我來的時候,木秀親自開車送我上的飛機。”湯辰說道,“他根本不在流金灣,他要等我回去後,再去流金灣,所以,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是木秀。”
楊康點點頭,說道:“你不在,他需要回去主持大局?”
“是,現在有些亂,皇朝……內憂外患。”湯辰嘆氣,說道,“如果真是普通人家,只怕早就垮了。”
“外患我知道,內憂是什麼?”楊康問道。
“那個孩子……”湯辰比劃了一下子。說道,“他……他前不久提出來,讓木秀放棄皇朝,把皇朝給我。”
“天!”楊康說道,“爲什麼?”
“不知道!”湯辰搖頭道。“他說,他想要和木易他們來個了斷,不想這麼拖着下去了。所以,今天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他自己——阿康,你得防着點。”
“呃?”楊康微微皺眉。問道,“怎麼防?”
“我也不知道。”湯辰說道,“反正注意點吧!錢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楊康搖搖頭,說道:“有時候也不盡着是爲着錢。小寒爲什麼讓木秀放棄皇朝?沒有皇朝,他拿什麼做他的小殿下?”
“阿康,你糊塗啊。”湯辰說道,“我承認,我碰到女人那點事情,我就糊塗,但是這種事情,我從來都不糊塗。”
“好吧。你說,我糊塗!”楊康笑道。
“他讓木秀放棄王朝,自然就讓他回來掙華夏。”湯辰說道。“這是破釜沉舟,實話說,等於是逼着他自己斷後路。”
“爲什麼,木秀對他那麼好。”楊康低聲說道。
“正因爲木秀對他好,所以,他就更加不甘心。”湯辰低聲說道。“你不明白大家族的苦。”
“哦?”楊康呆了一下子,問道。“什麼苦?家產之爭?”
湯辰點點頭,說道:“有時候。真的不是爲着錢,而就是爲那麼一口氣。但話說回來,人不就是這麼一口氣?”
“是!”楊康點頭道。
木秀已經富甲天下,他自然不是爲着那麼一塊錢——他要掙的就是那麼一口氣,他還要讓木易看看,他纔是那個最好的。
“我有時很是慶幸,大老闆早些年把我調包出來,讓我過了這麼多年快樂的生活。”楊康笑道。
“就算不把你換出來,你也會很是幸福。”湯辰笑得一臉的溫和,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把你帶回去——我甚至不希望你跟我姓。”
“是,我知道!”楊康笑笑,說道,“我每次看到你,我就……想到我爸爸,然後我就感覺,我是一個坑爹的孩子啊,坑了養父,還要坑你,弄不好,我最後把把親爹也坑了。”
“不要緊,坑了就坑了吧,爹都是被孩子坑的。”湯辰笑道。
“您坐坐,您要是無聊,下去看看他們打麻將的,我去看看。”楊康說道。
“阿康,如果不動用一些特殊手段,想要打麻將贏我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湯辰笑呵呵的說道。
“爲什麼?”楊康愣然問道。
“我精通各種算術。”湯辰輕輕的笑道,“麻將不過是一種簡單的算術而已,並非很是複雜。”
“啊?”楊康如同是看外星人一樣的看着湯辰,麻將還不算複雜?華夏不知道有多少人沉迷其中。如果能夠確保麻將穩贏不輸,那是什麼概念啊?
“什麼纔算複雜?”楊康問道。
“股市啊!”湯辰說道,“這個影響因素太大,我要計算,很是麻煩,尤其是人爲操作的情況下,就更加糟糕了——不過,這半年時間,我都很省心。”
“對,你有木秀啊,你算什麼啊?”楊康笑道,“一個能夠未卜先知的人,要算個毛?”
“對啊,我平時計算點什麼東西,他就死勁的死勁的鄙視我,你都不知道,他看我的眼神,就是看白癡。”湯辰說道,“我開始是不知道的,然後他對我說什麼,就準什麼,我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啊,結果他說,他能夠未卜先知,我瞬間就感覺,我被欺負了。”
“哈哈哈哈!”楊康原本一肚子的不痛快,竟然一掃而空。
“我下去看看。”楊康笑道。
“你去看看吧,招呼一下子客人,我就不去了。”湯辰說道,“我又不是客人,你不用客氣,我要什麼,我自然會吩咐人。”
“好!”楊康笑着,當即下樓。
讓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剛剛下樓,竟然就看到師爺帶着另外兩個人來了,其中一個是他見過的——吳白。
另外一個人,他不認識,但是郭胖子似乎和他很熟。正在一起說話。
見到楊康,郭胖子忙着跑過來,說道:“小王爺,我給你介紹,這是我舅舅。”
“大公子。我是陳默。”陳默忙着說道。
“陳先生好。”楊康含笑招呼道。
“師爺你是認識的。”郭胖子笑道。
“另外一個我也認識。”楊康笑道,“龜爺爺好?”
“哈……”吳白笑道,“小王爺,最近安好?”
“好!”楊康笑道。
“聽說殿下在?”吳白說道。
“呃?”楊康愣然,問道,“小寒?”
“是的!”吳白笑道。“能容我見上一見?”
楊康發現,吳白對他確實很是隨意,至少沒有像師爺陳默那樣的恭敬,但對於小寒,卻完全不同。
“稍等。我問問!”楊康說着,當即就請吳白上樓。
吳白跟着他上樓,楊康走到木易的房間門口站住腳步,伸手敲敲門,很快,木易就過來開了門。
“做什麼?”木易問道。
“這位吳先生要見見小寒殿下。”楊康直接說道。
“見過老爺子。”吳白見到木易,像師爺他們見到邵文墨一樣,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禮。
“原來是你。”木易點點頭。說道,“小寒的情況不太好……”
“我知道,剛纔聽得人說過。”吳白說道。“若是平時也算了,現在我還是很希望見一面。”
“進來吧!”木易聽得他這麼說,當即點點頭,讓他們進來。
小寒就靠在裡面牀上,見到人進來,他也只是略略擡頭看了看。
“小殿下!”吳白走到小寒牀前。竟然單膝跪下行禮。
但是,小寒只是愣愣然的看着他。半晌,才問道:“老先生是誰。爲什麼行如此大禮……嗯……我雖然失憶了,但我還沒有死。”
“我……”吳白似乎愣了一下子,但轉念想想,如今小寒有些不痛快,但小寒就是小寒,還是如此的怪癖。
“小殿下不要開玩笑。”吳白忙着笑道。
“我沒有開玩笑。”小寒很是認真的說道,“爲什麼我有這麼一個古怪的外號?這是封建皇朝的渣滓。”
“因爲你就的王朝的小殿下。”楊康想起湯辰的話,笑道,“就算你失意了,也改變不了你尊貴的身份。”
“尊貴?”小寒愣然,問道,“我記憶中似乎不是這樣……我現在有些亂,我想要睡覺。”
“老白叔?”楊康看了一眼吳白,小寒這是公然趕人了。
“好!”吳白站起來,笑道,“殿下休息吧。”
隨即,楊康就和吳白一起出來了。
等着走到外面,在下樓梯的時候,楊康問道:“老白叔,你是木秀先生的人?”
“是,早些年是!”吳白笑道,“你應該猜到。”
“是啊,我聽得人說起過,早些年木秀先生做古玩生意,做得很大。”楊康說道,“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也需要人給他幹活——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還有一個,你也認識。”吳白說道,“他還和你做過一筆生意,哦哦哦,搶了秀才他們的一筆生意。”
“哈……”楊康聽得他這麼說,瞬間想到老海,當即點頭道,“老海?”
“是的!”吳白點頭道,“我那個時候,和他關係很好,後來,木秀先生出了事情,我就另外找了門路,和師爺他們一起混日子,老海和另外幾個人單幹……木老爺子容不下他們,沒有少給他們苦頭吃,只要小殿下開始出來接手,他們纔開始恢復生機。”
“當年,你和他們還有些誤會?”楊康問道。
“嗯!”吳白點頭道,“他們一直罵我賣主求榮,但是那種情況下,我要是不投靠別人,我們幾乎都是死路一條……我那個時候想過,不管投靠誰,我也要掙錢,我不能夠讓小殿下窮着,苦着,就這麼過一輩子,我熬也要熬到老爺子死了,讓小殿下風風光光的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