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看着她哭成那樣,頓時就鬱悶了,他今天真的心情很好,那個乾隆年間的茶葉罐以比他心目中理想價位還高的價錢賣了出去,讓他的荷包大大的殷實了一下子。
賣那個茶葉罐,他比賣那個元青花雙耳大肚瓷罐更是有成就感,畢竟,這東西是他撿漏而來,徹底是屬於他的。
而那個元青花雙耳大肚瓷罐卻是那位神秘的大老闆送給他的玩器,雖然最後錢都是落在他的荷包裡面,但是,他總感覺,概念是不同的,自己賺錢那才叫爽。
然後,他還收到了那幅價值連城的《海棠春睡圖》,想想畫兒上那個神態慵懶的美人,他就心癢癢的。
因此,相比較,他看曹娟也非常順眼,甚至,他感覺曹娟還是很厚道的,她把從大伯家裡收東西的底價都告訴了他。
就因爲這個緣故,她要一百萬,他連着價錢都沒有還。
可是如今讓曹楠一鬧,他瞬間就感覺,他正美滋滋的吃個蘋果,可吃到一半的時候,一條蟲爬了出來,差點就噁心死他了……
曹娟退後了幾步,站在楊康身邊,低聲問道:“老闆,你認識她?”
“我們大學時候的同學。”楊康也很小聲的說道。
“楊康,你說什麼?”曹楠瞬間就跳了起來,她雖然在哭,可是,一直都在聽他們說話,當即抹着眼淚說道,“我是你女朋友。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是了,你如今有錢了,你就嫌棄我了?”
“你別顛倒黑白!”楊康怒道。
“老闆,你讓我來!’曹娟見狀,已經明白過來,當即走到曹楠身邊,說道,“你是人家女朋友?你自己把褲子脫掉,撒泡尿照照。你配不配。真是tmd癩蛤蟆想要吃天鵝肉,你也不嫌你這麼髒,說這話糟蹋了人家。”
“你說誰髒?”曹楠頓時就跳了起來,再次想要抓打曹娟。
但是。楊康發現。曹娟很會吵架。再想想,她似乎很小就出來亂混,不會吵架耍賴。她混什麼啊?
而曹楠雖然是個大學生,雖然很有心機,甚至可以說,非常卑鄙,但是,她終究沒有真正的廝混過,她哪裡是曹娟的對手了?
“你難道不髒?”曹娟冷笑道,“你害死了我奶奶,害死了我爸爸,你很爽是不是?小時候,你把奶奶的觀音像打碎了,然後嫁禍給我——你知不知道,奶奶到死都沒有原諒我,還有,如果不是因爲這個,我爸爸會帶着我媽媽和我一起出來?他是老實人,白天出去給人家工地上做苦力,晚上還要拉自行三輪車,最後,他死在了工地上,你知不知道?”
“你爸爸死,關我什麼事情?”曹楠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如果不是因爲你打碎了奶奶的觀音像,我爸爸會和大伯吵架,會離開家來金陵城裡?”曹娟一把扯過曹楠胸前的衣服,咬牙道,“我不看到你,我還能夠忍着,我看到你,就我想要掐死你。”
“別——”楊康原本還只是愣愣然的聽着,這個時候忙着勸道。
“老闆,你走一邊去!”曹娟一邊說着,一邊把自己的包包塞給楊康,然後死勁的拉扯着曹楠道,“走,我們到外面去打架。”
“我不和你打,誰和你這十三點的女人打架啊?”曹楠也是生氣。
那天,她被湯辰的人帶走,關了一夜,第二天他們就把她放了,但卻是警告她,不准她去找楊康,並且讓她離開金陵。
但是,曹楠根本就並沒有當個回事,直接就回去了。
可等着她回到和方遠家裡,等待她的卻是方遠的老孃——然後,方遠的老孃就直接不她趕了出門。
曹楠無處容身,哭着打電話給她大學的一個同學,讓她收容她住上幾天。
她在電話裡面說得可憐,說方遠怎麼怎麼欺負她了,又說方遠的娘如何厲害,反正,她現在很悽慘,那位同學就動了惻隱之心,收容了她。
緊跟着,她的單位打來電話,通知她——不用去上班了,他們公司辭退她了,曹楠頓時就傻了。
但是,她也沒有在意,她要攀上楊康,不對,只要攀上楊康,從此以後,她還工作什麼啊?
所以,她今天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離開如意坊,哪怕是磕頭打滾,她也要纏上楊康。
她也沒有想到,她會在如意坊碰到曹娟,她還不小心聽到了曹娟和楊康的話,似乎,曹娟從她自己父親手中,買了什麼東西,然後高價的賣給了楊康。
一百萬啊!
曹娟花了三萬塊錢從自己爸爸手中買來的,想到這裡,曹楠再也控制不住,就要找曹娟理論。
曹娟壓根不理會曹楠,動手就扯她頭髮,直接把她扯出瞭如意坊,罵道:“你罵誰十三點啊,你這個賤貨……你不想打啊,我可想打你了。”她一邊說着,一邊就動手對着曹楠臉上抽去。
一瞬間,兩人就在如意坊門口扭做一團。
楊康開始還準備勸個架,但隨即想想,讓她們打吧,打吧……這兩堂姐妹從小就不和,聽着兩人吵架,似乎曹楠小時候就不厚道,打碎了奶奶的觀音像,卻嫁禍給了曹娟,而因爲這個緣故,原本在家務農的曹絹爸爸,帶着他們母女來金陵城裡討生活。
曹娟爸爸的死,確實和曹楠沒什麼關係,但是,曹娟恨她也是在所難免。
很明顯,打架的話,曹楠根本不是身經百戰的曹娟的對手,不知道怎麼着,她那身地攤貨的襯衣鈕釦不結實,被曹娟暴力拉扯之下,竟然全部掉了,然後也不知道曹娟是怎麼做到的,竟然把那身襯衣生生從她身上剝了下來……
“哇——”這次,曹楠愣然了,這可是大街上啊!
然後,她一頭跑進如意坊,蹲在角落裡面,雙手抱着胸,繼續哭了起來。
楊康看的目瞪口呆,曹娟把那件破衣服死勁的放在腳下踹了兩腳,似乎還不解恨。
“曹娟——”楊康急急叫道,“你沒事吧?”
曹娟的鼻子被打破了,鼻子是比較敏感的地方,如今,鮮血直流,看着很是恐怖。而且,她脖子上還有三道抓痕,看着也很是恐怖。
“沒事!”曹娟拿着袖子擦了一下子,走進如意坊就要繼續打曹楠。
“你別——”楊康忙着攔着,曹楠的情況也不好,衣服被扯掉了,臉上紅腫紫漲,嘴角破了,頭髮還被扯掉了一撮,這個時候,她就蹲在地上哭着。
“老闆,你打電話報警啊!”曹娟跺腳叫道。
“報警?”楊康愣然,由於種種緣故,他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警察了。
“你打電話報警,否則,她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裡不走,你怎麼辦?”曹娟說道,“而且,等下她說不準又想到什麼新花樣了,我從小和她打架打到大,每次她都能夠把我噁心到幾天都吃不下飯。她現在這個樣子,等下我一走,她非常有可能說你強姦……”
楊康想了想,他本來是準備找蔣有爲着人過來處理一下子。
但既然曹娟這麼說,還是算了,當即就摸出手機,準備報警——
“不準報警!”曹楠突然尖銳的叫道。
“你到底要怎樣?”楊康問道,他也很不想報警的。
“你——你先把衣服脫下來給我……”曹楠身上就穿着一個白色的文胸,很是尷尬。
楊康點點頭,就算要報警,也先找一件衣服給曹楠穿上吧,她原本那件襯衣是肯定不能夠穿了,所以,他返身上樓而去。
“不要臉!”曹娟一臉的鄙夷。
“我不要臉,你要臉啊?”曹楠罵道,“你以爲你多好啊?”
“我是不好,我承認啊!”曹娟冷笑道,“你敢承認你做的一切嗎?”
楊康上樓,找了一件自己以前的舊衣服下來,遞給曹楠,讓她穿了,避免了尷尬。
“她什麼東西賣給你,你給了她一百萬?”曹楠終於問道。
“二本破書,一幅破畫。”楊康說道。
“那關你屁事啊?”曹娟冷哼了一聲。
“那是古董?”曹楠皺眉問道。
“是!”楊康點點頭,說道,“你現在回去找找,如果還有類似的東西,我也高價收你的,但求你不要胡攪蠻纏,說你是我女朋友什麼——說句不好聽的,我看不上你!”
“好白菜總不能夠讓豬拱了!”曹娟突然說道。
曹楠怒道:“你罵誰是豬?”
“怎麼,想要打架?”曹娟瞪着她,哼了一聲說道,“罵你是豬,還真是擡舉你了。”
曹楠知道,打架——她肯定不是曹娟的對手,因此,她不在吭聲,半晌,她終於問道:“古玉……你收不?”
“那玉……果然是你拿的?”一瞬間,曹娟再次暴起,一把扯過曹楠就要打。
“對,就是我藏的,你能夠騙我爸爸,我就不能藏那東西了?”曹楠也豁出去了,反正,奶奶都死了,叔叔也死了,剩下曹娟母女,還能夠怎麼着啊?
眼看兩人又要動手,楊康忙着叫道:“你們要打,出去打,不要在如意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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