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差點就捶足頓胸的罵她傻了,如果那個香爐真是盛唐之物,確定是皇室用品,那麼,怎麼着也不是三十八萬啊?
而且,根據鍾正國比的大小,只怕那個香爐本身黃金重量也不少,居然就這麼被賣掉了。
“賣在哪家金鋪了?”王志遠也不傻,當即忙着問道。
聽得王志遠問,王鈞的老婆又開始遲疑了,王志遠冷笑道:“大伯,村子裡面房子拆遷,怎麼就沒有人通知我家啊?隔壁的房子還是我爸爸的吧?”
“這個……這個……”提到這個,王老伯就有些不自在了。
“大伯,這些年你拿着我家房子的租金就算了,如今要拆遷,你怎麼可以不通知我們家?”王志遠冷冷的說道,“大伯,我明天倒要找村子裡面的人評評理。”
“什麼叫隔壁的房子是你家的?”聽得王志遠這麼說,王鈞頓時就跳了起來,捲袖子就要找他拼命。
他和王老伯都心知肚明,按照拆遷補貼標準,他們家可以分到兩套房子,但是,其中一套是王志遠的,不是他們家的。
由於他們家的老房子實在太過破舊,拆遷補貼還不夠分兩套房,還需要那點錢出來,可就是這樣,他們都非常吃緊。
這要是王志遠在回來要走一套房子,他們都完蛋。
“我懶得跟你們多說什麼。”王志遠說道,“我現在只想要找到那個香爐,你們告訴我,賣在哪家金鋪了?”
“你做夢了吧?”王鈞的老婆頓時就跳了起來。說道,“那個香爐價值二百萬啊!”
“呵呵,那個香爐就算值二百萬,如今你們也賣掉了。”楊康插口道,“我現在只要知道。它在哪裡?”
楊康看得出來,王志遠根本就不在乎這麼一點點的房產補貼,想想,他閬苑的大師傅,怎麼着也不至於就看上這麼一點點小錢吧?
秦教授雖然談不上多有錢,可是。他的小日子過得不知道比普通人要滋潤多少倍。
最後,王老伯和他兒子媳婦討論了一下子,他們竟然異想天開,要從金鋪把香爐贖回來,然後二百萬賣給楊康。
楊康想了想。還是說道:“王老伯,我得和你說清楚。”
“說什麼?”王老伯的煙癮很大,再次點了煙開始抽起來,事實上,楊康發現,自從他來了,王老伯的煙就沒有離過手。
“第一,你們說的那個香爐。得是我要找的香爐。”楊康說道,“第二,那個香爐找回來。我還要不要,另當別論。”
說着,楊康直接招呼郭胖子還有王志遠,轉身就要走。
他是真的一點談下去的興趣都沒有了,這個人家把香爐賣掉了,如今聽說香爐值錢。竟然有開始籌劃着買回來,這……他們一家子是不是把所有人都大傻瓜啊?
離開了王家。楊康看着王志遠道:“王師傅,你就這麼任由他們侵佔你的房產?”
“我爸爸過世的時候說過。他小時候多虧大伯照應,這房子就給他們算了。”王志遠說道,“再說,我現在也混得不錯,在城裡有三套房子,沒必要回來掙這個。”王志遠說道,“小王爺,我們現在去哪裡?”
“還能夠去哪裡啊?”楊康嘆氣道,“回去啊!”
“可以去附近的小金鋪找找。”王志遠說道。
“你熟?”楊康問道。
“嗯!”王志遠點點頭,笑道,“我可是這地方根生土長的人,怎麼會不熟?不過,小王爺,你等下把車子開着停在附近,我和郭先生下去找,你做車上。找到了,我幫你去談價錢,沒有你這麼做生意的。”
“啊?”楊康愣然,問道,“我怎麼了?”
“那東西,如果真在我老伯在,你開個五十萬左右的價錢,就能夠拿下來,你巴巴的開個二百萬做什麼?”王志遠說道。
“我不開二百萬,他肯給我看?”楊康說道,“這可是純金的,和別的東西不懂啊,是個人都知道值錢。”
“純金沒有你想的那麼值錢。”王志遠說道,“還有,你這身妝扮加你這張臉,就是錢多人傻的代表,反正,就一句話,你等下坐車裡,我和郭先生去。”
“我也不贊同小王爺去。”郭胖子說道。
楊康今天原本沒有準備出來,就是普通的家常衣服,他一個大男人,平時也不怎麼在乎衣服之類的東西。
可是,他有一個牛叉之極的老爹湯辰,所以,他的任何一件衣服,幾乎都是國際名牌或者就是一些高級工作室訂製品,外面很少能夠見到。
他那輛拉風的帕拉梅拉給撞掉了,今天出來是開的卡宴,這種車子,在這種小鎮上也不多見,開過去,也是存心被人宰的。
所以,到了附近的小鎮,郭胖子就找了地方停車,然後他就和王志遠一起下車,去了小鎮上。
楊康無所事事,當即摸出手機玩小遊戲。
但是,他沒有玩多久,手機居然就響了,楊康一看,竟然是木易打過來的,接通電話——
“爺爺!”楊康說道。
“阿康,是我!”木易說道。
“嗯,我知道……”楊康笑笑。
“阿康,我跟着小寒去流金灣。”電話裡面,傳來木易的聲音。
“你也去流金灣啊?”楊康愣然。
“是的,我也去流金灣。”木易說道,“阿康,在玉珍齋你的臥房裡面,牀頭櫃的小抽屜裡面,有一把鑰匙,你保管好。”
“什麼鑰匙?”楊康愣然,他真的不知道,木易什麼時候把鑰匙放在他玉珍齋中了。
想來,他也有好久沒有去過玉珍齋了。
“瑞士銀行保險箱的鑰匙。”木易的笑聲傳了過來,說道,“你也叫了我爺爺,總不能夠什麼都不給你留。本來準備再過些日子告訴你的,但是,我要出國了。”
“你只是去流金灣過年……”楊康皺眉。
“是的,我只是去流金灣過年。”木易低聲說道,“小寒對我說,我只是木易,至於他爺爺,那個人已經死了……”
“爺爺!”楊康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好了,我不和你說了,我要走了。”木易掛斷電話。
而在楊城,林墨山莊——小寒順着樓梯走下來,默默地看着木易。
“你留了什麼東西給楊康?”小寒走到他面前,皺眉問道。
“沒什麼。”木易已經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在一遍。
胡清跟在小寒的身後,看着他走下來,當即拿過鞋子,扶着他在沙發上坐下來,然後蹲下去,給他換鞋。
“父親,我想要跟小寒說幾句話。”胡清蹲在地上,等着給小寒把鞋子換好,這才說道。
“我去前面把車子開過來。”木易說着,轉身就向着外面走去。
“想要說什麼?”小寒的目光很是平靜,看着他說道。
“真要走?”胡清問道。
“是!”小寒點點頭,木秀還在流金灣等着他呢。
“小寒,今年是我們相認第一年,你就不能夠留在這裡陪我過個年?”胡清低聲說道,“我有什麼不好?”
“你很好!”小寒一邊說着,一邊輕輕的嘆氣,說道,“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顧我,哪怕我故意找你麻煩鬧脾氣,你都包容我。”
“那留下來,陪我過個年,好不好?”胡清低聲說道,“小寒,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沒用,讓你過了二十年的清貧日子,你要打要罰,我都認,但希望你留下來。”
“我過了年會回來。”小寒嘆氣,“我爸爸在流金灣等我。”
“小寒,你可以不去。”胡清說道,“你以後有的是機會和他相處,何必非要掙在一時?”
“明年吧,明年我在華夏過年。”小寒說着,已經站了起來。
“小寒,我還能夠活到明年過年嗎?”胡清突然說道。
聽得胡清這麼說的時候,小寒整個人似乎都僵硬了一下子,半晌,他的臉上才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說道:“會的,你會一直活的很好,因爲你們都是無辜的,我纔是那個罪不可赦的人。”
小寒說着,當即就向着外面走去,胡清無奈,只能夠命人把早就準備好的行李拿過來,然後命人開車送小寒和木易去機場,他還要安排專機,讓他們去暹羅。
然後,在暹羅自然有木秀的私人等着他們。
不知道爲什麼,楊康掛斷了木易的電話之後,竟然有些擔憂起木易來。
但是想想,木易牛叉得好,有擔心他的,還是擔心自己吧——金錢權勢,陰謀陽謀,他都是專家,而且活了一把年紀了,還各種經驗老練,想要騙他都不容易。
一個人富甲天下,還能夠拉下臉皮去討飯,可見,這人也夠無恥。
坐在車上無聊,不知道怎麼着,竟然恍恍惚惚的打起瞌睡來,然後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楊康就聽得有人敲窗戶,爬起來一看,竟然是郭胖子。
“你倒好,居然睡着了?”郭胖子哈哈笑道。
說話之間,他已經拿着鑰匙,開了車門,直接上來,後面,跟着王志遠也上來了,然後,他就把一個黑色編織袋遞給楊康道:“小王爺,你可如何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