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等事情在西方某些國家不算什麼,但是在華夏可是犯罪,一旦被抓,輕則幾年牢獄之災,重則一顆槍子兒送你上路。
胖子和馮秀才似乎並不隱瞞着他,楊康非常好奇,忍不住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結果,馮秀才輕輕的嘆氣,說道:“人啊,總要有點追求——我喜歡尋求一些刺激、冒險,另外,那些價值連城的珍寶,如果永遠的埋於地下,豈不是無趣得很?我們把它們發掘出來,讓它們可以重見天日,這可是大功一件。”
對於馮秀才的歪解,楊康只是笑着,他對於他們做的事情也不反感,就是擔心有危險——想要勸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安啦,事實上就是這麼一點事情。”馮秀才知道他的擔憂,笑道,“你放心就是。”
“我只是擔心你們。”楊康輕輕的嘆氣,“雖然今天是初見,但——”
“一見如故。”馮秀才爽朗的笑道,“我看到你也很閤眼緣,哈哈……雖然是初見,但心裡卻像是認識了很多年一樣。”
“你別噁心了!”正好郭胖子從裡面出來,聽了這麼一句話,忙着說道,“別欺負我胖子是大老粗,沒文化,這是《紅樓夢》裡面賈寶玉那個二世祖調/戲林妹妹的話,小王爺長得俊,你可不要調/戲他。”
“死胖子,你胡說八道什麼啊?”馮秀才徹底無語了,“對了,胖子,那顆珊瑚珠子呢?”
“哦?”郭胖子想了想,當即摸了摸口袋,從褲兜裡面摸了出來,拋給他道,“小氣鬼,難道胖大爺我還昧下你的東西不成?”
“你知道個屁啊!”馮秀才搖搖頭,感覺已經和郭胖子沒有共同語言了,當即接過珠子,上面的如意結已經大好,當即把兩股線並好,打了一個結後,把那顆火珊瑚穿了上去。
“秀才,我不能夠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楊康忙着說道。
“你別僑情好不好?”馮秀才說道,“剛纔還和我說,一見如故,現在怎麼就這麼見外了?我讓你給我買輛車的時候,我可是一點也沒有把你當外人——或者,你把我當外人了?”
“呃?”楊康被他這麼一說,自然是什麼也不說了,看着他把火珊瑚穿上之後,繫上玉佩。
“來,看看,還喜歡不?”馮秀才遞了過去。
楊康伸手接了,比劃了一下子長度,感覺正好,上面是漂亮的如意結,下面一顆火珊瑚珠子做點綴,映襯着那塊羊脂白玉凌霄花玉佩。
羊脂白玉本來素淡,雖然有着暗紅色的血沁,但依然不算顯眼,如今襯着那顆豔麗的火珊瑚,一下子就明淨鮮豔了很多。
至於那個如意結,楊康看得呆了半晌,馮秀才身上那個五隻蝙蝠的如意結,讓他歎爲觀止,而如今馮秀才給他編制的如意結,卻是兩條小魚——他只看了一眼,就打心裡喜歡起來。
“怎樣?”馮秀才笑問道,“還可以吧?”
“簡直就是歎爲觀止。”楊康不無感慨的說道,“一個小小的如意結,居然打出如此繁瑣的花樣來?我如果不是看着你編的,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用一根繩子編出來的。”
“我的手藝沒有我媽媽好,如果你要好的,將來去蘇城,讓我媽媽給你編。”馮秀才笑道,“事實上,現在很多絛子的打發都失傳了,想那《紅樓夢》裡面各種各樣的絛子,花樣繁瑣,何等精緻?”
楊康笑問道:“寶玉捱打之後,讓寶釵的丫頭鶯兒給他打絛子,就是這種東西?”
“是的,古時候那些大家公子爺、小姐們身上除了各種繡工精美的荷包、香囊等,還有就是絛子,以及絛子上穿綴的美玉、明珠等等。現在那些有錢人和紅樓裡面的姑娘們一比,都顯得有些寒酸。”馮秀才說道,“你想想啊,各種奢侈品品牌,也就是價錢貴點,只要你有錢,拿着錢總會買到,包括一些限量版。”
“對!”楊康點點頭,任何奢侈品,只要你有錢,都可以買到,這不是什麼稀奇事情。
他也明白馮秀才的意思,古時候那些大戶人家,都養着專門做針線活計的人,某些東西,就是某個人的專用,別人就算拿着錢,也未必能夠買到。
市面上賣的,和那些大戶人家出來的東西,還是差了那麼一點檔次。
“你家不是也有錦繡坊?”郭胖子從廚房走了出來,說道,“你也可以弄點特別的東西,然後只展出,不賣,供你一個人使用。”
“等我成了錦繡坊的老闆之後。”馮秀才說道,“你別看着我媽媽平時挺溫柔的,現在我要是敢這麼弄,她一準揍我!”
“對了,小王爺,你要不要照顧照顧我家生意?”馮秀才又說道,“你看,我們都這麼熟了。”
“嗯,你家都有什麼?”楊康笑道,他雖然也有些控奢侈品,但是,對於用不到的東西,他是從來不買的,哪怕再便宜也不會買。
用楊康的消費觀來說——用不到的東西,哪怕是隻值一塊錢,也是浪費,不是節儉。
在馮秀才的遊說之下,楊康也訂了二套衣服,反正,衣服總是要穿的。
中午,郭胖子跑去對面的玉珍齋,把侯智找過來吃飯,他還特意開車去了一趟他的“胖子廢品收購站”,搬來一罈高粱酒。
“怎麼了,好好的請我吃飯,我下午可還要幹活呢。”侯智坐下去就直接說道。
“秀才說有事。”郭胖子說道,“胖大爺請你吃飯,你還不給臉了?”
“給給給!”侯智笑道,“我誰的臉不給,你得把臉給你啊——我靠,什麼玩意兒,我把臉給你做什麼,我這不是欠揍了?”
楊康和馮秀才都是笑個不住,而郭胖子也是笑,給他們每一個倒了酒,說道:“秀才,現在人到齊了,你別賣關子,直接說。”
“好!”馮秀才一改剛纔嬉笑的模樣,看着楊康道,“小王爺,你認真回答我一個問題。”
“呃?”楊康忙着說道,“你說,只要我知道的,我一準告訴你。”
“你一定知道!”馮秀才說道,“你給我說說,令尊平時的爲人?他是那等貪財之人嗎?”
“這——”對於這個問題,楊康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纔好。
“我調查過楊崇軒,錢嘛,誰不喜歡,但是,楊叔叔是君子——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馮秀才說道,“我查過他這些年的種種,從他所作所爲中,他絕對不是那種急功好利,冒險貪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