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中午,溫暖的陽光消散了濃霧,調皮的灑向大地,此時劉宇站在一處矮山崗上,抖手摳除了飛行法器上的靈石。
從黒木森到斕歧城的距離,這次僅用了兩個時辰就行了一半路程,不過飛行法器裡的六塊下品靈石也變成了普通的石頭,裡面的靈力全部消耗殆盡。
劉宇此時也算有些身家,儲物袋中零零散散還有6000多下品靈石,這點消耗還是禁的起的!
“咦?”只見山崗下是一條官道,管道上行着一趟車隊,整整十架大車,車上插着數杆紅面大旗,旗身上龍飛鳳舞着“龍威鏢局”四個黑體大字,紅黑間盡顯大氣。
車輛四周均有數十個佩劍懸刀的漢子跨在馬上,速度不疾不徐,把車隊圍的水泄不通。
走在最前面的是五個草莽氣息濃重的中年人,爲首一人胯下白龍馬,生的豹頭環眼,不怒自威。
劉宇一愣隨即冷笑一聲,心說怎麼碰上他們了。當初劉宇剛從野狼幫逃出來就碰上了這龍威鏢局,這幫人世態炎涼,性子極冷,雖然不是大凶大惡之輩,但遇到不相干的事情絕不會插手半分。
就是他們的縱容差點使劉宇命喪周峰之手,不過人算不如天算,他命不該絕而且還登上了修真大道!都說修真之人心無雜念,但這個雜念指的是,不能讓心裡存留或仇恨,或歉意,或悔恨等諸多負面的意念,不然以後境界的提升就會頻繁出現瓶頸,甚至生出心魔輪爲畜道!
而劉宇爲了排除內心雜念架起遁光果斷的飛了下去。
降落在一片柳樹林中後,扭頭看了一眼林子後面的山壁,目力過人下看到原來密道通往這裡的那個山洞已經被堵死,隨後他輕笑了一聲,踱着方步走出了劉樹林。
多麼熟悉的鏡頭啊,原來他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如漏網之魚,深怕後面追兵趕到,是帶着三分驚懼,三分迷茫,還有四分重新爲人的心情跑出了這片劉樹林。可現在峰迴路轉,劉宇修煉有成再回到故地心裡不免生出了機率悵惘,暗歎一聲,時也,運也,命也!
待走上官道,看着前面不遠處的車隊漸行漸近,劉宇笑了!
打頭騎白馬的漢子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到官道邊緣走出了一個白袍青年,看衣着打扮像是個公子家家。不過他爲何笑的這麼邪惡?
車隊行到近前,劉宇已經走到了路中,雙方在距離五米的時候紛紛停下,車隊打頭的五位鏢師均面色不善的看着對面的白袍青年,手不由自主的握向了腰間刀柄,大有一言不合就刀劍相向的意思。
劉宇不搭理他們,只對着他們笑,五位鏢師互相看了一眼心說這不像匪類的年輕人莫非瘋了?
“好狗不擋道,速速滾到一邊,別擋了我們的去路!”白馬漢子跋扈的吼了一句,惹得車隊四周的隨行鏢師哈哈大笑!
劉宇的笑容如潮水般退去,淡淡的說道:“你現在下馬,跪下,給我磕三十個響頭,我可以考慮原諒你!”
騎白馬的漢子一愣,隨後前仰後合的大笑起來,邊笑邊衝左右的鏢師說道:“真他媽是個瘋子!”
話剛說到這裡,他只感覺周身一陣失重,胯下的馬兒“撲騰”一聲栽倒,大片的血光連帶馬頭迸射出老遠。
這漢子大驚下腦袋一晃,舌尖一頂上牙膛,丹田鼓盪下,雙腿一夾馬背,整個身子拔向了空中,待他落地後,跟隨他多年的白馬早已經氣絕身亡,碩大的馬屍不停抽搐着,腔子裡的鮮血染紅了官道,斗大的馬頭咕嚕出老遠。此時它的眼睛裡還充斥着一絲對這個世界的留戀!
“啊!”車隊一陣大亂誰也沒看清這馬兒是何時被割去了頭顱!
那漢子落地後臉上驚恐異常,他看着面前的白袍年輕人。額頭的冷汗如春筍般冒了出來。
“你你是誰?”漢子抖着手指向劉宇,他心裡盤算並沒有招惹這等絕世的高手啊,剛纔只感覺到一股寒風撲面,接着馬頭就飄了出去,甚至他都沒有看清對方是拿什麼東西割的馬頭。
“功夫不賴嘛!”劉宇揶揄了一聲。
此時再沒有嘲笑聲,場面靜的可怕。整個鏢局數十號鏢師臉上都閃爍着驚懼。這一手就鎮住了所有的人,心說這得多高的武功啊!
“你到底是誰!”打頭的四位跨馬的副鏢頭,鏘鏘都拔出了身邊利器,撇腿翻下馬背,眼中寫滿了凝重。
這個地段土匪肆虐,野狼幫一家獨大,他們可不敢在此多做停留,眼前這人武功極高,斷不是好相與之輩。所以這四名鏢師也下馬助陣同仇敵愾,雖然你功高蓋世,但自己這方也是人強馬壯,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渾身是鐵能碾幾顆釘?
劉宇依舊淡漠的表情,冷冷的看着那豹頭環眼的漢子朗聲說道:“馬我替你下了,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跪下,磕三十個響頭咱們的事就算了了,我不是好殺之輩,凡事都講究個因果!”
這些鏢師都是刀口tian血的主兒,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短暫的恐懼後,均開始扭動渾身的關節,心說你不也是兩肩膀扛一個腦袋麼。
豹頭環眼的漢子咬着槽牙,心裡越看這個年輕人越是眼熟,但在那裡見過卻想不上來,最後吞了一口吐沫,憋不住這口氣,把心一橫,大吼了一聲:“兄弟們給我打殺了這個賊子!”
聽到總鏢頭喊話,護車的三十於衆鏢師“呼啦”一聲撇腿下馬,盡是刀劍出鞘的聲音。
“殺啊~~~”喊殺聲此起彼伏,豹頭環眼的漢子衝在最前面,其次是四位副鏢頭。
劉宇嘆了一口氣,暗忖真是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非得要闖進來!
想到這裡面前的刀已經到了,這一刀力劈華山,雖然凌厲但在劉宇看來卻緩慢無比,如同慢動作一般。
劉宇錯不轉身,刀面幾乎是擦着鼻尖而過,一擡腿將其手中的刀踢飛,接着腿收回來又一腳他把踢飛了出去,隨後手腕一抖一股靈力打出攝住飛入空中的鬼頭刀,這鬼頭刀一陣嗡鳴,迅即潑出大片的雪光斬進了後續的人羣。
“噗噗噗~~~~”
數十道刀切進肉裡的聲音響起,一時間哀嚎不斷,只見剛纔還活蹦亂跳,張揚跋扈的三十於衆鏢師們,均躺在地上手拋腳蹬,疼的死去活來,他們每人都被斬掉了一條左腿,或許是刀太快,到現在還有幾人的傷口處沒有流出血來。
四個副鏢頭都咬着牙沒有叫出聲響,但他們蒼白且驚懼的臉上斗大的汗珠“簌簌”落個不停,四人聽着身後的哀嚎,一股沁入骨髓的寒冷充斥在他們心間。
“他用的是失傳的絕學控鶴擒龍手!”其中一個副鏢師吐出一口血沫,渾身顫抖的說道。
其餘人聽了頓時被驚的說不出話來,心說如此年紀就練成了失傳數百年的絕學,這是魔鬼啊!
劉宇對他說的話嗤之以鼻,什麼他媽的控鶴擒龍手,我只不過輸出了一點靈力而已嘛。
他淡漠的看了看這羣殘兵敗將口中吐出幾個字:“我今天不殺你們,是讓你們明白明白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隨後轉身看向不遠處被自己一腳踢的憋過氣的總鏢頭,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幾步走到他的近前,靈力灌注單腳輕踏了一下地面,只聽“轟”的一聲響起,豹頭環眼的總鏢頭被地面的反震之力彈了起來,在空中翻了一下,再落地時已經面朝藍天背臥土了。
此刻他悠然轉醒,嘴中吐出大片的鮮血,鮮血蔓延順着脖子沁透了肩膀,劉宇的力道拿捏的十分恰當,剛纔這個反震之力只將他全身的經脈震斷,廢了武功。
“咳咳~~~~~”一陣咳嗽聲後這總鏢頭睜開酸澀的眼簾,臉上憋的通紅早已經沒有了剛纔的狠厲,接着他又斷斷續續的說道:“你到底是誰?”
劉宇俯視着他,沉吟了一會兒,臉上竟閃過了一絲落寞,隨後面色一變又淡然起來。接着單指一彈,一道靈光閃過,總鏢頭那顆大好的頭顱眨眼間就被割下。一腔子的熱血如井噴,射出老遠!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劉宇看着這具無頭屍體恨恨的說了一句。
看着總鏢頭被殺,後面的鏢師們渾身涼沁沁打了一個寒顫,心裡這才明白什麼叫兵不血刃,彈指殺人一揮間!
做完這些,劉宇沒有看他們擡腿就走。
正在這時異變陡生,官道正前方殺出了大片的匪徒,一個個紅巾包頭,玄衣裹身,手中搖晃着鬼頭刀,殺聲震天!
待他們衝到近前,匪衆“呼啦”一聲分成兩列,從裡面走出男女二人!
看到一白袍青年後面血染的大地上遍地殘肢斷臂,這二人迅即咂咂了嘴巴,眼中閃過陣陣貪婪的神情。
劉宇眉頭一皺,看這二人均是面色烏青,瞳孔泛紅,淡淡的靈力波動時隱時現,極不穩定。
修仙者!!!
瞬間就判斷了他們的身份,就在他打量男女二人的同時,他倆也饒有興趣的看着劉宇。
那男子看了一會不知想到了什麼,瞳中一下變的血紅,對着旁邊的女子大喝一聲:“殺了他!”隨後不知從什麼地方祭出一把燃燒着綠火的小劍,“呼”的一聲就向劉宇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