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神秘來客
至從自稱王強的三皮,坐了黑風莊的第一把交椅後,他在莊裡的地位,那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嫣然成了萬衆矚目的佼佼者。
連帶着王寶山,也是水漲船高,在莊裡的地位,也是一時無兩。每個人見了他,都會熱情的打招呼,因爲他們都知道他王寶山,是莊主的結拜大哥。
據說新莊主之前大鬧莞平城時,他曾一路相隨,出力不少,所以很多人對他很是敬重。但令大家不解的是,他竟然沒有去聚義堂坐堂,而是仍舊回到了伙房打雜砍柴。
羅鷹和楊卓義此前,出力最多,現在已經成了莊主王強的左右親隨,地位僅次於幾位坐交椅的當家人,在莊裡也是備受關注,期待不久後,他們也能坐定聚義堂。
三皮曾極力勸說王寶山,去莊裡爲他單獨建的莊主堂內,跟他一起居住,可是他不願意,說不喜歡熱鬧,想過平靜的生活。
最後三皮無法,只好由着他,但也叮囑吳老,以後王寶山不用去砍柴了,每隔幾天讓伙房給他送些好的糧食和肉食。還讓王寶山閒得慌了,就來找自己喝喝酒,說說話。
王寶山也不推遲,一一接受了。
回到了自己的草棚,沒過一天,他就閒不住,又去砍柴往伙房送,吳老勸說無果,也只好由着他。就這樣每天照舊,砍砍柴,修一修草棚,做做飯。
有時閒了,他就跑去伙房找吳老的徒弟學兩手拿手菜,回去後自己也做幾道小菜,喝點小酒,日子也算悠閒,自得其樂。
唯一美中不足的事,就是吳老的女兒吳美麗,在得知了王寶山與莊主王強的關係後,隔三差五就跑來找他,還時不時地送來一些可口的蔬菜瓜果。
剛開始,王寶山還以爲這個種菜的潑辣姑娘,轉了性,突然對自己這麼好,莫不是對他有點意思。
可後來接觸多了,王寶山才真正的知道,人家姑娘心裡根本就沒有他這個砍柴的,人家心裡裝着莊主王強,也就是自己的二弟三皮。人家姑娘巴巴的來找他,還送好吃的給他,完全是爲了讓自己幫她送一封信給王強。
這讓王寶山無語加鬱悶了好一陣子,更讓他鬱悶的是,吳美麗的行爲,讓她的爹吳老知道後,吳老還特意跑來找過王寶山,讓他不要去送信。還讓他多找吳美麗說說話,好多促進一下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面對這對父女兩人,王寶山甚至是能躲就躲,老遠看到了趕緊避開,免得又被其拉着一番長談。
這天也是他不趕趟,上午去伙房送柴時,被吳老逮到了,聽了大半天的老生常談後,餓着肚子回了草棚。正準備生火做飯,吳美麗又來了,問他信送了嗎?
其實那封信,早被吳老搶了去,不知所蹤了。但也不好跟吳美麗直說,只好說,信被他弄丟,道歉不已。
誰知這個一向彪悍的種菜姑娘,竟然哭了。哭得是無比的悲慼,倒讓王寶山頓時慌了神,好像是自己做了件對不起她的事一樣,搞得是苦笑不迭。
最後沒得辦法,只好安慰她,有機會帶着王強去看她。這讓吳美麗聽了,突然就轉憂爲喜了。還說不許騙她,不然就讓他好看,就歡天喜地地走了。
這搞得王寶山又鬱悶了一下午,臨近天黑時,他點上油燈,打水生火,自己動手炒了幾陶罐的小菜。什麼土豆絲,野蕨菜杆,什麼野韭菜炒雞蛋等,份量也不多,剛好夠吃。又煮了小半鍋的小米粥,打算邊喝粥邊吃菜。
一切就緒,他坐在木桌前,並準備開吃。
“朗月當空,夜色難遮,怎甚是好?”
可就在這時,草棚外,突然響起了一個人的笑聲。
王寶山連忙出了草棚,卻看到的是一僧一道,兩個人。
那僧人穿白袍,面如冠玉,猶如絕世美女的容顏,足令衆生傾倒。而那道人穿黑袍,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他們年紀看起來都不大,都算得上是正當妙年。
可看着他們二人,王寶山的眼神,不禁有些恍惚,讓他看得不是很真切。好像他們身上正散發着陣陣的光暈,讓人炫目發暈,不由得驚呆在了當場。
“可有打擾?”那道人俊俏的眉梢,皺了皺,聲如清風徐來。
王寶山聽了,只覺一股暖風吹來,人也清醒了。再看這二人,卻沒有剛剛那樣的恍惚,此時感覺他們就跟普通的人一樣,只是面相太過驚世駭俗罷了。
“嗯,不錯…”那道人點了點頭。
王寶山雖然以前也見過,出家修行的和尚和道人,卻從沒見過像眼前這二人一樣,如此的不凡。
“貧道,常清白…這位是我的好友,淨心法師…”那道人對着王寶山打了個道稽,介紹着。
“我叫王寶山,見過兩位大師…”王寶山趕忙還禮。
“好好,我們二人,途徑此地,想借你的草棚,歇息一夜,不知王施主願意?”自稱常清白的道人,看了看王寶山的草棚。
“不敢…不敢…兩位大師想歇息,快請隨我進去。”王寶山退到一邊,作勢請他們進了草棚。
引着他們,在木桌旁坐定後,王寶山就問:“二位,大師吃過晚飯了嗎?若不嫌棄,可以吃點,我剛做好的…”說着他去拿了兩個陶碗、兩雙筷子,清洗了一下,盛了兩碗小米粥過來。
道人常清白看了看一言未發的法師淨心,笑着說:“淨心法師,可有胃口?”
“大善,可以吃一點,別枉費了他的一片誠心。”淨心朝王寶山行了一禮,開了口,聲音像是綿綿細雨,讓人身心輕鬆。
“哈哈…想不到啊!我們也有吃東西的時候……”常清白聽了淨心的話,大笑了起來。
王寶山聽了他的話,不禁驚奇不已,心說:難道你們以前都不吃東西嗎?
“王施主,你真的不錯,竟然可以看出我們的法體。”常清白笑着點頭。
“什麼是法體?”王寶山更加的驚訝。
“以後,你若有機會,自然都會知道,吃吧!飯菜都涼了…”淨心伸出白淨的雙手,端起了小米粥,小口吃了起來。
道人常清白也不再說什麼,笑了笑,端起碗,也吃了起來。
王寶山被他們搞得莫名其妙,不過也不好多問,也吃起飯來。
吃着吃着,氣氛有些壓抑。淨心和常清白只是象徵性地吃了幾小口,就放下了碗筷。搞得王寶山也不好意思一個人吃,就收拾了飯菜,洗了碗筷,又給他們每人,倒了一碗涼茶。
待喝過茶水,常清白說:“飯菜也吃了,茶水也喝了,真是多謝王施主,以後我們就不用太見外了。”
王寶山聽了怔怔地望着他,很是不解其意。說:“沒事,一點小事,大師不用掛心…”
“緣法常言,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也會來,既然來了就是有緣。外面的道友,覺得如何?”一直閉着眼睛的淨心,突然睜開了眼睛。
“什麼?”王寶山不知道這淨心法師爲什麼會這麼說?
就在他還想問一問的時候,草棚外有個細聲軟語的女子,在說話。
“前輩,勿怪!晚輩也是剛到,怕衝撞了二位前輩,所以在外等候。”
看着常清白只是微笑不語,而那淨心仍是那副氣定神閒,都不爲所動。王寶山驚惑莫名:心想今天這是怎麼了?這些人還是真古怪,怎麼都要來我這草棚?
看他們不動,明顯是不會去請人進來。而外面的那女子,看來也不會主動進來。王寶山沒辦法,只好出了草棚,請那女子進了草棚。
進來後,在動盪的燈火之下,只見那女子,一身雪白的輕紗縵服,緊湊得體,將她那近乎完美的身形輪廓,包裹得凹凸有致,妙曼婀娜。峨峨的高髻,緊緻的肌膚,令人迷醉的雙眸,端莊華豔的面容……這美貌端的是足以顛倒衆生。
王寶山看得都有些癡了,覺得這樣的女子,就是每天看上一千遍,也看不夠吧!
“晚輩古月青,不知兩位前輩在此…”那女子給常清白和淨心,拜了拜,各行了一禮。
常清白笑了笑,對那淨心說:“看來今後註定是不會平靜了。”
“正是如此…”淨心朝他點了點頭。
“好了,小女娃,你師傅是誰?”常清白看着那女子,臉上掛着微笑。
“前輩勿怪,師門有令:外出時,不可報師門。”那自稱古月青的女子,行了一禮。
“既然如此,你就留在這裡,哪也別去了。”常清白話未說完,並一揚手,一道黑芒快如閃電般,朝古月青撲去。
眼看那黑芒要擊中自己,那古月青雙手抱在胸前,捏了個奇怪法決,整個人一陣陣地模糊起來,如同鏡花水月般,讓人看不真切。
那黑芒,並好像擊中了水面一樣,蕩起了層層疊疊的波紋。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王寶山呆立在了當場,他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不錯,你這小女娃,還有點本事!”常清白好似有些讚許,沒有繼續出手的意思。
古月青也收了法決,整個人也恢復了正常,臉上帶着一絲惶恐,說:“前輩爲什出手?晚輩無意冒犯二位前輩。”
常清白說:“不管你是什麼來歷,你不該不知天高地厚地跑到這裡來。念你修爲不易,還是快走吧!”
“我……”古月青有些猶豫。
“看你的功法,有點像是浮光掠影,莫非古道友是古鏡世家的族人?”淨心突然問到。
“原來如此,我是說怎麼有些眼熟。”常清白聽淨心這麼一問,有些恍然。
“難道前輩認識我的父母,不知兩位前輩如何稱呼?”古月青顯然有些驚訝。
常清白說:“女娃子,我們不認識你的父母,只是以前見過你家的一位先祖,使過這浮光掠影。”
古月青更加的驚訝,就問:“不知前輩說的是我族裡,哪位已故的先祖?”
常清白說:“都過了那麼久了,你家先祖現在還好嗎?”
“莫非二位前輩和我家先祖是舊識?”古月青聽了,跟王寶山一樣,也呆立在了當場,心裡一陣陣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