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鳶尾知道後,十分絕望的看着慕瑾。
“鳶尾,我說過我自己能安全的離開這裡,你不要在插手這件事好嗎?”慕瑾現在並不能將事情告訴衛鳶尾。
衛鳶尾看着慕瑾,什麼時候她在他面前是如此的多餘,做什麼都是錯的了。
“你有什麼辦法?”衛鳶尾深吸了一口氣,她怎麼覺得,她好像是自作多情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不能說嗎?難道你說的分開是陰陽兩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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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尾,我明天再跟你說,現在你去找蒼楚,讓他千萬不要輕舉萬動。”慕瑾將衛鳶尾推出門外,心裡有些不捨,可是他必須這樣做。
“明天就是祭祀的時候了,我剛纔看見扶辰殺了風吟,你告訴我扶辰是不是找到了真正解除詛咒的辦法了?”衛鳶尾不願意走,被慕瑾這麼一推,情緒就不免激動了起來。
“是找到了。”一聲清冷的聲音在門外突然想起,緊接着緊閉的雙門就被打開。
一身紅衣的扶辰站在門外,嘴角冷冷的翹起,看着慕瑾推着衛鳶尾,想要衛鳶尾離開。
“那個人就是你。”扶辰看着衛鳶尾回答着。
衛鳶尾轉過身看着慕瑾,眼神中有些迷茫:“你們在說什麼?解開詛咒的人怎麼會是我?”
慕瑾現在真的不想要衛鳶尾知道這些,因爲他怕衛鳶尾知道這一切之後,不願意回去。
因爲那個大師跟他說的就是,要麼衛鳶尾回到原來的地方,要麼就會死在這裡。
冥冥之中一切都早已有了註定,衛鳶尾從遙遠的未來到這裡,是不會有人發現,也更是不會有知道的。
可是那扇禁忌之門知道。
不,應該準確的說,禁忌之門知道有人來到了這個不屬於他的時空,但是卻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所以當衛鳶尾來到隱世家族的時候,禁忌之門便知道了。
如果說在五十年前打開禁忌之門是一個開始的話,那麼一切的結束就必須要衛鳶尾回到原來的地方作爲終結。
而詛咒真正存在的原因不是爲了教訓,懲罰這些私自打開禁忌之門的人,而是讓這些身負詛咒的人幫助禁忌之門找到那個不屬於這個時空的人。
這就是爲什麼詛咒會一代接着一代傳下去,一直到他們的後代找到那個人爲止。
衛鳶尾從來到隱世家族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被禁忌之門找到了,所以她要麼離開這裡,要麼死。
而衛鳶尾死了,那些詛咒便也會自然而然的消失。
“本公子就知道慕瑾被帶到隱世家族,衛鳶尾你不可能不回來的,沒想到你回來的這麼快,似乎比我們還要先到。”扶辰慢條斯理的說着,似乎他是故意讓慕瑾回到玉族世家的。
衛鳶尾猛的轉過頭看向慕瑾:“慕瑾,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既然知道了,爲什麼還不說。”
“慕瑾說,你應該回到你原來的地方。”慕瑾沒有說話,扶辰倒率先開口了。
“回到原來的地方?你真的以爲那個禁忌之門是時空隧道能夠將我帶回去?如果那僅僅是一個四十米深的地洞怎麼辦?我掉進去就會死啊,你知不知道啊?”衛鳶尾現在對慕瑾十分的失望。
慕瑾怎麼會相信這些,而且從頭到尾他竟然一點兒都沒有阻止的意思。
他這是被人下降頭了嗎?
“鳶尾,你冷靜一點兒,你一定能回去的。”慕瑾下意識的握住衛鳶尾的雙手,隱忍的說着這些。
“我回去?我沒有跟你說過我是爲什麼來到這裡的嗎?”
“鳶尾,你相信我,你一定能好好的活着的,你相信我。”他已經問過那位大師了,衛鳶尾會安全的回去的。
“你爲什麼非要我回去?你就這麼討厭我嗎?”衛鳶尾抱着頭,神色十分的悲痛。
爲什麼他們之前那麼親密無間,現在卻要殘忍的將她推開呢。
“鳶尾,你本來就不屬於這裡。”慕瑾斂下眸子,有些傷感的說道。
“我屬不屬於這裡,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慕瑾卻再一次的搖搖頭,將衛鳶尾拽到一邊,在衛鳶尾的耳邊低聲說道:“禁忌之門不是普通的一扇門,一口井,而是充滿靈性的,當你來到隱世家族的時候,這扇門便已經發現你不屬於這裡,你如果不在規定的時間離開這裡的話,過了明天,你就會死。”
最後四個字,慕瑾說得極爲的重。
衛鳶尾聽後,身體不由的退後了一步,一雙清妍的眸子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就是因爲這個,你才說要跟我分開的是不是?”
“鳶尾,對不起,我怕你不願意離開,所以我纔會對你說那些對你絕望的話的,我不想你死,即便我們分開,我再也看不見你了,我也依然覺得你活在我的身邊。”直到這個時候慕瑾也不想在隱瞞什麼了。
因爲扶辰來了,衛鳶尾即便不想離開也必須離開。
“慕瑾你爲什麼會相信一位大師說的話,你有沒有懷疑過那位大師是別人派來的呢?”慕瑾每說的一個字都讓衛鳶尾的心裡在滴血。
“鳶尾你來自未來的世界,這個事情只有我和你才知道,可是那位大師只看了你的生辰八字,就知道你是已死之身,靈魂是來自異世,他在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你纔是真正解除詛咒的那個人。”
衛鳶尾看着慕瑾,一步一步的後退:“所以你這是打算親手送我走是嗎?”
說着衛鳶尾摸着自己的肚子:“我肚子裡還懷着你的孩子,你就這樣讓我走嗎?帶着這個未出世的孩子走嗎?”
慕瑾的眸光緩緩的落到衛鳶尾的小腹上,眉心微皺着,俊逸絕美的五官露出不忍,內心正進行激烈的掙扎着。
他也不捨,可是衛鳶尾離開,總比死在他面前好吧?
“鳶尾,我不敢拿你的命去賭,明天是最後一天時間了。”慕瑾緊咬着雙脣說道,面部肌肉因爲隱忍而微微的顫抖着。
“快要到子時了,你們到哪兒在告別吧?”扶辰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冷冷的插了過來。
衛鳶尾看着慕瑾,緊拉住慕瑾的手,此時的她想哭,可是卻流不出一滴眼淚出來。
“鳶尾,你肚中的孩子跟着你回去說不定還能活着,但是你要是執意留在這裡,就很有可能是一屍兩命。”慕瑾再一次出聲告知衛鳶尾這些。
衛鳶尾吸了吸鼻子,纖濃的睫羽上掛着一層淡淡的淚霧,內心的掙扎和無奈全都顯現在那雙晶瑩剔透的雙眸之中。
“你告訴我,那位大師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慕瑾想起當時他聽到玄離跟他說的話之後,便立刻去找那位大師。
本以爲大師已經走掉了,可是大師依然坐在茶館中,喝着清茶,身上的黃袍雖打了不少的不定,但是卻是鶴髮童顏、精神矍鑠。
一看便是一個仙風道骨的人物,只是藏匿於小市。
“大師,你說這生辰之人早已死,是什麼意思?”慕瑾走上前,將衛鳶尾的生辰八字遞給了大師。
那大師伸出手摸着自己須白的長鬚,慈目的看着慕瑾:“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慕瑾斂起月牙色的錦袍,坐下身來:“那大師還知道些什麼?”
大師拿起水曲柳面桌上的生辰八字,摸着花白的鬍鬚,連連搖頭:“施主和這人是夫妻關係?”
“是。”慕瑾回答。
“你們是否彼此相愛,但是卻歷經磨難、波折,總是不能相愛相守?”大師又笑着問道,聲音渾厚,卻又似雲,縹緲無形。
慕瑾漆黑的雙眸定定的看着眼前這位慈眉善目的大師。
“剛開始我們不這樣的,不知道爲什麼再次見面的時候,總感覺我們之間產生了一些間隙和距離,越是想要在一起就越難。”
大師虛無一笑:“有一句話叫做天機不可泄露,你知不知道?”
“我不明白大師的意思。”慕瑾的眸孔轉動了一下。
“知曉天命的人經常將這一句掛在嘴邊,說了自己就會折壽。”
慕瑾好似一下明白了過來:“你是說,她不屬於這裡本是天機,但是她卻告訴了我,就等於把這天機泄露了出去,所以她會……死是嗎?”
大師卻再一次搖搖頭:“打個比喻吧,閻羅王手上掌管着一本人間的生死簿,後來他不小心將一個本該死的人填了陽壽,這時候風一吹,生死簿被翻亂了,再去找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了,後來閻羅王到人間巡邏,遇到一個人,這個人說他在十年前的時候死過一回兒,都已經到了陰間,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又活了過來,閻羅王知道後,便立刻回到陰間,翻找到這個人的名字,發現正是當時他不小心給這人加的陽壽,於是閻羅王拿起判官筆,在那麼一劃,這個人便死了。”
慕瑾仔細的聽着大師說的這個故事,想了半天才將事情給對應上。
衛鳶尾是那個被不小心填了陽壽的人,而隱世家族的禁忌之門就是閻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