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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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風醉對軒緋還是有些印象的,因爲他是頭一個拒絕流三公子邀請的人。葬晚歸不成氣候,軒緋知之甚少,可這兩個人混到一起……真的需要注意麼?

流風醉走在青樓蜿蜒的小徑上,由於是處於天子腳下,青樓與女支院的建築都不敢太囂張,但五步一樓十步一閣不敢說,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倒是有的。特別是青樓精細絕妙的雕樑畫棟,吸引了不少自命風流的文人雅士。

流風醉的書房就在青樓的最內側,一路上無論小倌還是侍從見到他都是畢恭畢敬的模樣。姽憐翩就曾嫉妒過,“明明奴家纔是青樓的老鴇啊!憑什麼他們對奴家就沒這麼守規矩?!”

還是念矢殊一語道破緣由,“因爲你不是幕後黑手……”

想到這兒,流風醉微微勾起脣角,慵懶妖嬈,紅衣邪肆如火,襯着小徑邊大片的紅蓮,一時間魅惑驚人。

他駐足一會兒,才轉身走進書房。念矢殊已經喝乾了三杯茶,看完了兩本書,見着流三公子慢悠悠地走進來,開口抱怨道:“您來得還真快啊,勞煩您惦記,您家青樓都快營業了還記着公子我在這兒等您。”

青樓身爲秦樓楚館,營業自然不是在白日……

流風醉看看窗外漸落的夕陽,執扇輕笑道:“還好還好,爺的記性向來不錯。”他接過侍從呈上的茶盞,用杯蓋撥弄着杯裡的茶葉,漫不經心道:“據說今年的科舉提前了?”

念矢殊有些驚訝,“喲~您怎麼開始關注科舉了?想回歸正途了不是?”

流三公子笑眯眯道:“是我家大哥要參加。”說起來……他大哥要參加的理由,很對得起流家家訓。

流相家大公子——流逝夕的名聲雖然不比流三公子的如雷貫耳,但明顯也是青年一代中的翹楚。

如果說書生學子對流三公子是不恥,那麼,他們對流大公子就是推崇了。念矢殊也不例外……

“你家大哥也去參加科舉?!”

流風醉掏掏耳朵,“我說書呆子,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難道你暗戀我大哥很多年,最近想表白了?”

念矢殊怒了,“你這腦子就不能想點正經的麼?!”

流小妖孽扇子一開,“最風流”三個字無比囂張地顯現,“爺自小風流,不知道什麼叫正經。”說完,眉眼一斜,“我大哥有什麼好崇拜的,我還就不明白了,他哪點比得過爺我?”

念矢殊奇道:“你難道不知道你大哥在帝都的名聲?”

流風醉毫無愧疚之心,“爺只留意美人的名聲。”

念矢殊扶額,好吧,他也不是頭一天認識這傢伙,這和他做的其他的事兒比起來算不了什麼……“你大哥是青年一代中的翹楚,很受學子仰慕。他素有‘神童’美譽,六歲就以一首‘別離賦’譽滿帝都,十歲便可左右手同時作畫蒼松之興衰,少年成名卻不倨傲自大,實是文人之楷模。”

流風醉:“…………”如果那首“別離賦”和他知道的,是同一首的話……那其實應該是他三歲那年哀痛有一美人故亡所作,想不到被他大哥拿出去哄騙別人了。他瞥瞥書呆子,決定還是不打破大哥在他心中光輝美好的形象……

“哦,對了。”念矢殊回憶仰慕之情結束,從袖中掏出一張請柬,“郎中令鍾威嚴的小兒子滿月,喜不自勝,廣邀賓客,你也在邀請之列。”

郎中令鍾威嚴人如其名,威嚴到不苟言笑,且天生一張威嚴的臉,讓人無時不刻不覺得他威嚴凜凜不可侵犯。他家夫人這回也真不容易,生了七個,終於在第八個上延續了鍾威嚴代代單傳的微薄香火。

流風醉搖着摺扇想,這鐘威嚴還真有些眼色,知道他與他爹之間有些矛盾,特地趁着自己爲兒子辦滿月酒特地也請了他,好給他爹製造重修於好的機會。他沉吟道:“郎中令還邀請了誰?”

念矢殊聞言,道:“還能有誰?除了廷尉外出辦案之外,九卿應該全到,再加上你爹流丞相……其實這排場也不小啊。”

流風醉眸光一動,方纔姽憐翩還在讓他注意葬晚歸,這就立馬要碰上了。

葬廷尉是不能來,但面子還是要給的,葬晚歸身爲長子,必定會替父出面,參加酒席……

這個姽憐翩……

他接過念矢殊手中的請柬,笑道:“必定有美人,爺如何不去?”

念矢殊的爹是宗正,必定會到場的,他倒也不妨隨父一起去看看,於是隨口問道:“你是自己去,還是與你爹一起去?”

“…………”流風醉手一抖,杯蓋與杯子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他淡然地將茶杯放回桌面,“還是與我爹一起去吧,也省的爺還要再去備份賀禮。”

念矢殊點頭,也沒再說什麼。

說是這麼說,可真到了鍾威嚴要辦滿月酒的那一天,流風醉還是沒有跨出青樓的大門,虧得念矢殊還一大早跑來囑咐他一定要去。

念矢殊與他青梅竹馬,又是個呆板嚴謹的性格,偏偏他還能和肆意隨性的流風醉合得來,一度被流盈轉引爲奇觀。念矢殊爲着流風醉能和他爹消除如今相互不過問的現狀,在出了青樓之後左思右想,毅然決然地邁進丞相府大門……

流風醉又在書房坐了一天,執着紫玉狼毫在宣紙上練字。

他的字是流盈轉手把手教出來的,但與流相的灑脫暗含氣魄相比,流風醉的字更顯端麗流風。流相平日裡一煩心,就只有兩件事可做——寫字,練劍。劍,流風醉向來愛看不愛動,在寫字這點上,倒是得了流盈轉的真傳,因而他對所有字體都有所涉獵。但,他只要動筆,寫的都是金文。

金文在以前還是通用文字,隨着時間流逝,如今已漸漸變成刻在明器上的銘文。流風醉出手必書金這點,也常常被迂腐書生拿出來非議,流三公子知道了只是笑,依然故我,提筆書金文。

可今日,他寫的,是行楷。

行楷較之金文,要寫意得多,但流風醉的每一個起筆、行筆、收筆都行得平穩嚴格,甚至逆鋒、頓筆、停筆都分毫不差,如此一來,行楷的筆道線條未出,周正的楷書倒是出來了。

他也不在意,一邊寫,一邊念道:“玉階瓊樓畫屏幽,紛蝶粼舞滿宮秋。我駕神舟仙中客,海酒爽詩飆風流。”

剛書道一半,風中傳來極細微的“咔嚓”聲,輕易便會讓人忽略。流風醉筆下未停,繼續書道:“落日留情豔紅紗,欲贈月仙飾鑾駕。美人一笑拋將去,獨……”最後一句詩,只書了一個“獨”字,他的身形就頓住了,久久沒有再動,筆下濃稠的墨汁顫了幾顫,義無反顧地投奔了宣紙的懷抱,暈出一大片的墨跡。

旁邊傳來一道清醇溫潤的聲音,帶着笑意問:“怎麼不寫了?”

流風醉斂眸,放下手中的筆,轉身喚道:“爹爹……”

作者有話要說:我很慶幸當初發表輓歌的時候馬甲化了,不然現在估計也不能更新了。

另:終於把流盈轉拖出來了,他再不出來我都快有錯覺了……我越寫越覺得這部的CP是流風醉X念矢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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