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卻突然覺得眼前之人是哪裡來給我演把戲的,但,我身上的傷已經痊癒卻不得不承認,我只道:“報仇嗎?去對司宇辰報仇?”我搖搖頭,接着道:“不要再開玩笑了,他是司宇辰,他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如若他能那般輕易的好對付,那麼我的王爺呢?沐辰公子的腿呢?你真會開玩笑。”
她挪動着步伐,我也只是一眨眼間,她便無影無蹤的消失了,久久,我只聽得我的耳邊有聲音傳來,“七日,七日過後,如若你還在苦苦堅持着自己的執着,那麼,我便放棄你。七日,七日過後,如若你來找我,我便把我的事全部的都告訴你!還有,麗珠。我也會還給你!”
我強力鎮定着自己的身子,“麗珠?那麼……好!”
她妖嬈的一笑,一會童聲一會年老的聲音:“切記,傷好之事,千萬不能泄露出去!”
不多時,我便離開了小屋,那屋中的擺設到和屋外一樣,極其簡陋的。我雖不清楚地獄大師是誰,但那幅藥卻治好了剛剛讓我疼痛的傷疤,而被雨淋過後我卻也像似沒有事情一般,難道,她真的會助我報仇?
我搖了搖頭,淡淡的苦笑了笑:“算了算了,就當我做了一場夢吧!但,如若真的是那樣,我便會找到孃親與爹爹,三弟,還有姐姐,不是嗎?”
下了一場雨,那日司南軒與康泰等人小鎮處的一番鬧劇,也如期引來了那送與精緻面具,不知是敵是友的白衣男子。
“兩位鐵血男兒,別來無恙!”男子一頭長髮用玉簪束起,白衣飄飄,手中拿着一隻長劍。細看上去,那男子的眼中還有了一抹憂傷,英挺的鼻樑,精緻的五官,白暫的皮膚,如此,不得不說本人像似天仙下凡般——一身孤冷輕傲,一身冷冽傲然。
翎沐辰與司南軒揹着手站在小屋的外面,那男子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他們對視一眼,淡淡的抿嘴笑了笑。
“你定是知道了雅妃的事!”
不錯,這一身冷冽傲然的白衣男子,便是洛雅,雅妃的弟弟——洛寒冰。
洛寒冰把手裡的蕭轉了轉,又停在了手裡安然無恙,說道:“我怎會不知道呢?”說着,他便看向司南軒,好似要行禮。
司南軒見狀,上前一步,眼裡有着無法言喻的痛楚,道:“不必了,寒冰。我,如今已經不再是個王爺了!又何必這樣呢!”
洛寒冰會意,點了點頭道:“我本一身清冷,我本是再鄰國逍遙自在的遊山玩水的,卻在途中意外得知了翼安的驚變。”
司南軒低下了頭。
洛寒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如此,我自是看的出來那司宇辰的野心的。”他說着又有些懊惱般:“就如從前那樣,對他我也是有一些察覺的,但,我本是一清冷之人,便沒有在乎那麼多。”
翎沐辰這時在一旁道:“哪裡,洛兄,這不是你的錯!”
司南軒也回道:“是也!是也!”說着,他卻微微一皺眉,“雅妃……?”
“太后與大姐……,再次被司宇辰奪回宮了
!這次,恐怕是一次劫難!”
三人回到了屋中,康宏康泰幾人也招呼着,由此,幾人展開了一場周密詳細的——計劃。
午時,我頂着火辣辣的太陽在浣衣局裡寫着衣服,日子就這樣過着,便如那地獄大師說的一般,七日,已經過去了五日,而我卻安然無恙。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那盆裡冰涼的水已經讓我的雙手凍的通紅起來。我沒有再住在那黑黢黢的小屋中,那日司宇辰的一番話語之後他好似就忘了我的存在般,我卻暗自感到其中的不妙,但我卻不知是爲什麼。
那日我從原是靜和嬤嬤的住處回來以後,我便被崔嬤嬤通知回到了浣衣局宮女所住的地方,心裡雖然有些驚訝,但眸子中還是一番平靜,無波瀾的。
我正準備起身晾衣服,卻聽見一聲略帶着稚嫩的童聲:“二姐姐,二姐姐!”
我無意間的擦了擦汗水,回過了頭,我拿着的衣服就那樣掉在了地面上,我熱淚盈眶,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三……三弟!三弟!楚承!”我的心砰砰的直跳動,他卻歡呼的直往我這跑了過去,身後還跟隨着一個女子,我卻並未太注意。
他快速的跑到了我的身邊,“二姐姐?你真的是我的二姐姐嗎?真的嗎?”他眨了眨眼睛。
我挪不動腳步,只有雙手能在他的臉頰上動了動,摸了摸,又細細的瞧了瞧他,又把他換了個身。
終於,我開口道:“楚承,三弟?真的是你嗎?真真的是?”
他拼命的點點頭,透亮的眼眸裡眨了眨後也有着淚光:“是,真真的是!二姐姐,我是楚承!”
我熱淚盈眶,雙手撫住他的小腦瓜,便摟了入懷。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是夢,是夢嗎?這一定是夢吧?那麼也好,就讓我在這夢中再呆一呆吧!可是,爹爹與孃親呢?
三弟的抽泣聲拉回了我的思緒,我詫異,我質疑,我拿起了手臂咬了咬,很疼。
“二姐姐,你這是在幹嘛?”他瞧了瞧我,撇了撇嘴,哭了出聲:“二姐姐,你瘦了。二姐姐,你不美了!”他搖搖頭,擺弄着自己的小手,“不是,不是,二姐姐!楚承是說二姐姐依舊那麼美,但是瘦了,二姐姐變了樣子!變了樣子!”他哇哇的大哭。
我撫了撫他的腦袋,我也哭泣着,“楚承不哭,三弟不哭!別哭別哭!”
他仍然哇哇的大哭,但聲音卻不似那般的大了:“二姐姐變了模樣,二姐姐瘦了。大姐姐走了,二姐姐也變了!”
我的心更加痛楚,那是我的姐姐啊,從小到大一直便對我極好的姐姐,她到底去了哪裡?爲什麼,爲什麼我卻一點能力也沒有,不能找到他們,不能找到他們。
我突然一激靈:“三弟,你……你是怎麼來翼安的?到底是怎麼來的?”我的情緒有些激動。
三弟這才眨了眨眼睛,不再哭下去:“是臣哥哥讓我們來的,說我們能見到姐姐。”
“臣哥哥?”
“那
是皇上!”一道綠色身影映入了我的視線,我擡起頭看向她,這才注意到。
那女子不似柔婉般,眉目間也透着一股英氣,一頭青絲也像男子般束了起來。而,與此同時,她看向我的眼神,卻是帶着笑意的。
我問:“你是誰?”
她灑脫的把劍拿向了一邊:“我是蒙雅,浣姑娘,幸會幸會!”
我口中喃喃自語,“蒙雅?”我這才記起,那日寧弘來報,雪淵大師的令千金蒙雅進宮了。我再次看向她,雪淵?雪淵大師?地獄大師,他們可是有着什麼關係?
我向來不想與宮中之人多多交談,只是不理會她抱起了三弟,我又問:“三弟,你說的臣哥哥,可是……”我本是口中想說出魔王,但在小兒面前,我卻不能讓他得知這些血腥的一幕幕,想着,我便問:“可是皇帝?”
他乖乖的點點頭,又從衣兜裡拿出了糖,在我面前晃了晃,可憐兮兮道:“二姐姐,這個給你,這是臣哥哥給我買的糖人,我送給你。你在這裡一定過的不好。二姐姐,臣哥哥對我們可好了,還有爹孃,臣哥哥對他們也很好很好!”
我愣在那裡,但接過了他手中的糖人。
他“咦”了一聲。
“二姐姐,你不是染了瘟疫,臣哥哥不讓我們看你,爹孃也沒辦法。臣哥哥只說等二姐姐病好了之後爹孃就可探望。”他捧着我的小臉,好生的瞧着。
糖人落地了,我的眸子中也好似燃燒着熊熊烈火。司宇辰,他想幹什麼?三弟所說,爹孃真的來到了翼安?這是他一手策劃的!他的陰謀何在?就是爲了在這宮中困住我!
我把三弟放了下來,便想去宇翡殿,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並沒有道理讓三弟告訴我爹孃在這,而看樣子三弟也好像來了一段時日,他也並未告訴我三弟與爹孃在皇宮,由此,他如今便是不想讓我知道的。
可,三弟是怎麼來的?我的目光不由得看去了一旁的綠衣女子——蒙雅
她灑脫道:“換姑娘在瞧什麼?難道蒙雅的臉上有東西不成?”她笑了起來。
我慢慢走到她身邊去,輕聲耳語道:“是你?是你把三弟帶與此地的?”
她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浣姑娘,你何故來質疑蒙雅?”
三弟再一旁拿起地上的糖人又在地上滾了滾,起了身走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道:“二姐姐,你沒事了?你的病好了?那麼,我們現在就去看爹孃,好不好!”
聽起爹孃,似乎這一刻我也不想理會此事是不是面前的這個女子,雪淵大師的令千金蒙雅所爲了,或者是司宇辰的陰謀,一別已有一年數多月,有時連我也記不清晰了,但,此時,聽到爹爹,孃親,我卻情不自禁的拼命點點頭。那些,就暫時的拋在腦後,暫時的,待那一刻,我便統統的加倍還給你們!現在,我便想見到爹爹與孃親。
“孃親在哪?爹爹在哪?”
三弟笑了笑,踏着小步,小手拉住我的大手,離開了浣衣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