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的走向了東苑的娉婀苑。捫心自問,我又何時從未惹惱着他?而我來到這裡的目的又是爲了什麼?當然是爲了能拖延司宇辰回宮的日子。
我打開房門停住了腳步,又瞧向了身後上空的月圓。口中喃喃自語着:“王爺!”
皇宮
夜晚,浣衣局的宮女們已然入睡,而此時,靜謐無聲的房屋裡卻有着一粉衣宮女試圖起身離開牀榻上。
“麗珠姐?你這是要去哪?”月色照耀下,一宮女在牀榻上不禁翻了個身。不想,卻正瞧見了穿着粉衣的麗珠正準備穿好鞋襪試圖起身離開。
麗珠身子一顫,雙手也因爲那忽而冒出來的聲音微微抖着。麗珠稍微的鎮了鎮神色回過頭一笑道:“原來是素巧!”說着,麗珠的心還突突的加速跳動着,論起麗珠的膽魄自然是不比王爺府的幾分武功的小嫺的,但小嫺也終究是個女兒家,無論怎樣也是比不上司宇辰的。
素巧披了件起了身,月色的照耀下顯得她的臉也更加的蒼白不堪:“麗珠姐,你可是今晚的飯食沒有吃了飽?”
麗珠一聽不免眼神中露出了擔憂之色,輕聲的走到了素巧身邊道:“素巧,你可是沒有吃飽?論起來,我們自然是同病相憐的!”自她來到了浣衣局雖是沒有多少的時日但這些天她也是同這宮女素巧一樣,兩人是同病相憐的。自是因她是雅妃娘娘身邊的宮女也因爲是那人人口中的笑柄王妃身邊的宮女。自來到了這浣衣局這些宮女嬤嬤們便常常的看着她不順眼,稍有一差錯便是皮鞭教訓,但,她哪裡能忍着這樣的委屈,況且她也有着三腳貓的功夫,但若是那些宮女們聯合的來欺負她,她自是躲不過的。
麗珠想着又看向了對面臉色蒼白的素巧,她也是同她一樣的。素巧本是花曼公主生前的心腹宮女,但因司宇辰的怨恨,與花曼公主的逝去,她便被司宇辰派到了浣衣局。對於素巧,她時常跟隨在雅妃娘娘身邊她自是沒有見過的,因那花曼公主性格刁鑽無理時常的目中無人,又因雅妃娘娘淡雅平靜所以兩個人自是沒有多大的聯繫的。自然而然,她與素巧也是從未見過的。
素巧穿好鞋子來到了窗前,又回過頭望着麗珠道:“麗珠姐,我們還是早些歇息吧,不然打擾了這些宮女與嬤嬤們那我們可是要受懲罰了!”
麗珠一愣,也起身來到了窗前看向素巧輕聲道着:“自然是了。”說着麗珠心下不免有些着急,
如今大難在前,司宇辰也正巧離開了皇宮去了寒梅山,這不是最好的機會救出娘娘等人?更何況還有着王妃在寒梅山想着辦法的拖延者司宇辰。而她剛剛自然是要去假山後看看翎沐辰可是來了。可如今素巧在這裡,她又怎能脫身?
“麗珠姐?今日你是怎麼了?”素巧問道。
麗珠回過身笑着看向她,心中連連想着,不行,絕對不行,儘管這素巧是花曼公主的宮女,但,這秘密怎能告訴她?哪怕如今她們也是同病相憐,一根繩上的螞蚱。
麗珠心下一想,心裡也焦急萬分,今晚,她必定是脫不開身了。隨即,她開口道:“倒是沒怎麼!還是素巧想的比我周到着,那我們還是早些的歇息吧!”說罷,麗珠正想回過身到了牀榻上又停住了腳步,說道:“素巧,你可是餓了?不如,我去御膳房給你找些吃的來?”
素巧淡然一笑搖了搖頭,“無礙,怎麼說晚上也是多少吃了點的,如若麗珠姐去了御膳房要是被那些奴才們或者還留在宮裡的妃嬪們抓到了可是不好了!”
麗珠忽而捏住了自己的衣裙又放了開,點點頭也跟着淡然笑道:“好,那就聽素巧的。天不早了,還是早些歇下吧!”
清晨,我在娉婀苑便早早的起了身,也許自己的身子越來的越不好了。自打來到了這皇宮夜裡我便經常的無眠。可,我又怎能睡上一個安穩踏實的覺?
我笑着搖了搖頭推開了娉婀苑的大門,時間還早,但她這個做奉茶宮女的可是要起來了。
“清姑姑!”我看向遠處,黃彩月正獨自着向我走來。然而,看到她我只淡淡了一句,“早!”
黃彩月來到了我的身邊探了探頭瞧向了四周,輕聲道:“王妃,還是叫你王妃順着口!”
“是嗎?”我看向她不禁冷哼一聲。隨即,我又打量了她一眼,今日的她身着一身黃色的容貌衣裙與一件黃色的容貌鑲着銀絲的外邊外披。髮飾上也帶着一顆不大不小但看着卻很顯眼的玉翠珠釵與一些裝飾。
我不禁又再次出聲道:“倒是真如我那日所說,月貴人如今可好生的自在!”
黃彩月神色一頓,“王妃可是對彩月存着不滿之氣?可是彩月哪裡惹了王妃?”
我冷嗤一聲,“真是好笑,您是哪裡惹了我?我又哪裡敢惹了您月貴人!”我又道:“這裡不歡迎你,你還是離開這裡吧!”說罷,我轉過身便想走進了屋裡。
“正如王妃所說彩月是月貴人!”
“什麼?”我轉過身。
黃彩月緩緩踏着步伐走向我,突然對我俯身行禮道:“王妃,彩月是尊敬你的。可王妃是讓彩月往哪裡走呢?”
我不免心生懊惱,“好!”說罷,我便離開了娉婀苑的外院。
一路上,我也不知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與滋味,只是忽而覺得自己是怎樣的委屈。緩緩踏着步伐,我拿起衣袖擦拭着自己眼角上略帶的淚水,委屈?浣清音,你還明白什麼是委屈嗎?浣清音,從你成爲人妻那一天,從你入了那宮門那一天你便要去領會你該領會的。
“清清!”我匆忙的走在路上一直爲自己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淚水卻不想身後的一絲聲音讓我停下了腳步。
我回過頭,怒指向他,“司宇辰,清清怎能是你叫的?這是王爺纔會叫的!只有王爺!”話罷,我纔想起了翎沐辰那晚對我所說的,切記,絕對不能惹惱他。我放下手指的瞬間也看到了司宇辰的
眼神明顯的一黯淡。
不,那怎能是黯淡?暴君,暴君如他!該用何等的詞來形容他!
“朕帶你去個地方可好?”
我還未過神之間他便輕摟住我的腰間提起了內力飛向了上空。
“你..放我下來!司宇辰!”剎那間,我緊緊的閉上雙眸卻試圖着依然要挪動開他那修長的手臂。
“不要動,再動你可是要掉了下去,到時候我可不去救你!”一聲柔和的聲音出自他的口中,彷彿那聲音也帶了一種寵溺般。
“王..爺!是你嗎?”我脫口而出,卻不想自己瞬間離開了他的手臂頓時漸漸墜了下去。
“啊!”我驚慌出聲。
“哼!”司宇辰忽而出現在我的面前冷眼看向我,但此時他卻帶上了一副銀色的面具,我看不出他的情緒,卻只能看見他那雙正冒着熊熊烈火的眼眸。
“我真看不透你!暴君!”
“暴君?清清,朕喜歡這個詞!”面具下的司宇辰輕咧開了嘴角邪魅一笑。
“卑鄙,如若你在不放我下來,那麼便是死我也要跳下去!”我厭惡的看向他,陽光的照射下我依舊看他看的不真實,已至於我卻常常以爲他便是我心心念唸的那個司南軒。可,他不是。縱然他有着一副美好容顏,縱然他也可以有着柔情的一面,縱然他也會有着太多的太多。可在我的心裡我卻從來視他爲如那一縷蒲公英般。輕輕一吹,他便散了,從未來過我的世界,也從未來過我的心間!
身子慢慢的下降,我離開了他的手臂,然而,這裡卻是一個讓我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地方。
“這是哪?”看着面前梅園間圍繞的一座小屋我不禁出聲,但因這陌生的壞境,我不免有些驚懼。我再次看向了四周,梅花圍繞,也可以是,除了這大片的梅花園與這一座小屋便沒有其他。
“這是朕的家!”
“你也有家?”他站在不遠處,我走向他又道:“如今,那皇宮不就是你的家,你千辛萬苦趕盡殺絕奪來的家!”對於司宇辰,像似我根本便不會與他能好好的敘說一番話語。切記,絕不能惹惱了他,翎沐辰的這句警惕之話雖時常的在我耳邊響起,但好似來到這寒梅山之後我便從來沒有聽過他的一番話語。可,爲了王爺我必定是要服輸了下去。
我轉過了身不再作聲。
司宇辰饒過我來到了小屋的前面,揹着手久久的站在那裡。
“朕又怎會無家?這便是朕的家,在這裡,朕會時常的想起一個讓我心心念唸的女人。在這裡,朕纔會放鬆自己!”說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看向他,必然知道他說的可是誰。罷了罷了,那便將計就計,不爲了自己也要爲其他,必定要拖延他回那皇宮中。
“溪浣梅園!”我望着這片梅園呢喃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