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吃我吃。”夫人臉上滿是喜色,一雙筷子不停的動着。
這是女兒給她夾的菜,她一定要都吃完。
吃到青菜的時候,洪山一下子打掉了她的手。
“你不能吃青菜你忘了嗎?”洪山怒瞪了眼夫人。
因爲不知道寧思君喜歡吃什麼,所以洪山準備的東西很多很多,準備看看寧思君愛吃什麼。
“我……”夫人看着洪山不說話。
“不能吃你吃什麼。”寧思君瞪了眼夫人,將她碗中的青菜都夾走。
“拿下去。”寧思君自己吃掉了,然後她還將裝着青菜的盤子拿走了。
一旁的下人立即接過盤子將青菜拿了下去。
夫人看着寧思君,一雙眼睛閃爍着笑意。
這就是她的女兒,她的女兒還是關心她的。
接下來吃飯的時候就比較的安靜了,夫人和洪山認真的記着寧思君夾的菜。
默默在心裡記下來,下次就讓廚房做這些。
寧思君時不時的看一眼她們,知道他們是爲自己好,心裡微微有些動搖了。
也可以說是感動了。
她一直沒有問過當初爲什麼他們會將自己拋棄,見她們的時候,好像就是今天一天吧。
夫人今天一天都沒有提這件事情,大概是怕提了她不開心吧。
寧思君的眼神在閃爍着,白離墨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寧思君,沒有說什麼。
“夫人,神醫把藥送來了。”這個時候,丫鬟輕輕把門推開,緩緩的開口道。
手裡還拿着很多貼的膏藥,膏藥一出現在屋子裡,瞬間滿屋子都瀰漫着膏藥那股臭臭的味道。
寧思君擡起的筷子瞬間又放下來了,白離墨的筷子也停了下來。
因爲那個味道真的讓人不舒服,有種想讓人嘔吐的感覺。
屋子裡瀰漫着那個味道,洪山的臉也有些拉不住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那個丫鬟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心裡也舒服了一點點。
因爲她一直都端着這個藥膏走了一路,聞了一路,嚇跑了一路。
“你確定這個是敷臉的?”寧思君眉頭挑了挑,這麼難聞的味道,她真的會懷疑某個人是不是真的故意這麼對待她的。
“是的,神醫說這個每天一副貼在臉上,早上起來換另一個。”
丫鬟緩緩的開口說道,寧思君的臉瞬間就變了。
這麼難聞的東西,真的要天天敷在臉上嗎?這對她來說是一個考驗……
洪山的嘴角也抽了抽,他總覺得神醫這個是來報復他之前坑了他藥材的那件事。
怎麼可以這麼小氣,不就是坑了他一株百年的血蔘嗎,有必要這麼激動嗎,好藥材那麼多,他隨隨便便都能找到很多。
洪山在心裡想到,如果神醫現在在的話,一定會想殺了洪山,百年血蔘,這麼珍貴的東西,怎麼可能有很多。
他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氣,纔得到了這個血蔘,而他居然就那麼輕描淡寫的奪走了。
還在心裡將他的血蔘扁的一文不值,他要是知道,一定會拿針戳死這個混蛋。
當然這一切他都不會知道,想到血蔘,洪山就想到了那個被他丟到倉庫裡的血蔘。
一會就讓廚子把血蔘煮了,給女兒補補身體。
“把藥膏拿過來。”夫人緩緩的開口道。
那個丫鬟將藥膏放下來,人立馬閃開的很遠很遠。
寧思君望着她的動作,嘴角抽了抽,她可是要敷的人。
“思君我們來試試好不好?”夫人忍着泛着噁心的感覺,將藥膏拿到了手中。
她相信神醫肯定不會騙他們的,所以這個藥膏一定會有用的。
但是要怎麼才能說服思君用藥膏,夫人心中犯了難。
“拿來。”寧思君的眉頭只是微微皺了皺,就將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既然能恢復容貌,就是再怎麼臭她也要敷。
夫人緩緩將手中的藥膏遞給了寧思君,然後就這麼看着寧思君將藥膏貼在了臉上。
感受到鼻子中刺鼻的味道,寧思君的眉頭一直皺着。
這樣的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出門,也就是說除非藥膏的味道沒有了,那麼她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寧思君眼神閃了閃,摸了摸右臉的藥膏。
現在她的臉火辣辣的疼,還很癢,就好像在重新長着什麼。
寧思君覺得這個藥膏或許真的有用,如果都用完了沒有用,她估計自己會去找那個神醫談談心談談人生,告訴她花兒爲什麼這麼紅。
“思君你忍忍,也就幾天的事。”夫人安慰寧思君說道,她怕寧思君會不想再用這個藥膏。
“我能忍住。”寧思君看了眼桌子上的藥膏緩緩的開口道。
“神醫說這只是幾天的量,其他的還沒有好,讓小姐先用着。”
丫鬟的話一出,寧思君眼中的笑意就消失了。
嘴角抽了抽,“一共要用多少天。”寧思君緩緩的開口道。
“神醫說可能一個月。”丫鬟說完就去看寧思君的表情,寧思君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一個月?一個月!一個月……
寧思君此刻腦子裡只有一個消息,那就是這個藥膏居然要敷一個月……
寧思君嘴角抽了抽,她真的懷疑那個老頭就是在整她。
寧思君想的沒錯,神醫這次真的是想爲難寧思君的。
他心裡一直對那個血蔘的事耿耿於懷,他沒有辦法對洪山下手,也是因爲如此,所以他纔會這麼對寧思君的。
寧思君的眉頭一直皺着,先是臭然後是癢,現在是疼,寧思君覺得她整個人都要瘋了。
“給我說說你們之間的事吧,我想知道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要把我丟下。”
寧思君望着夫人緩緩的開口道,現在既然沒事那麼就來聽聽到底什麼意思。
“我本來只是白國一個將軍的女兒,被測出是聖女的時候,一開始很開心,因爲自己能被選爲聖女。
後來我漸漸被玄機閣的那些條條框框給弄的煩躁了起來,於是我就跑了出來,然後遇到了你的爹爹,我們一見鍾情,很快就在一起了。
那個時候並不知道自己體內已經被重了蠱蟲,每次洪山想碰我的時候,我的心口就會好像被蟲子咬着一樣,撕心的疼。
之後同樣有着蠱蟲的玄機閣的教主發現了不對勁,他們就派人來找我,追殺你爹爹!
後來邪教的人出現,他看上了我體內的蠱蟲,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將蠱蟲取了出來。
沒有了蠱蟲的我,很快就和洪山隱姓埋名過日子去了,然後就有了你,當生下你之後,我再回玄機閣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那個蠱蟲被邪教的人利用了。
再後來玄機閣和邪教的一場大戰,我和邪教的教主一起同歸於盡!
你爹爹在懸崖下找到了我,那個時候我還沒死,他將我救火,帶着你離開了白國。
那個時候我們以爲敵人都已經死了,不會再有敵人了,結果就遭到了不明殺手的攻擊,我和你爹爹被迫分開了,你爹爹武功好,所以帶着你逃亡。
再之後你爹爹怕傷到你,就把你放在了山洞,然後去殺了那些追殺我們的人。
再去找你就找不到你了,我們找了很久很久,就是找不到你的下落,後來我們被追殺的實在沒有辦法,就躲到了海上。
本想安定下來繼續找你,誰知道我們安頓了下來後,居然沒有辦法離開了,再之後也有人出去過,但是都找不到你的消息。
隨着時間的慢慢推移,我們沒辦法出去了,後來就漸漸沒了你的消息,但是我們還在找。”
夫人望着寧思君說道,她從未想過那一別就是十幾年。
雖然夫人說的很輕鬆,但是寧思君能感覺到夫人話裡的心酸與驚心動魄。
“知道那個追殺你們的人是那個組織的嗎?”寧思君的眼神閃了閃。
“我們也不知道,那些人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我根本就不知道白國還有這麼厲害的殺手。”
夫人緩緩的開口道,如今再想想,依舊沒有什麼頭緒。
那羣人就好像突然冒出來的一樣,完全找不到任何蹤跡。
寧思君的眼神閃了閃,既然他們出現過,總會有蛛絲馬跡的,但是現在她還在島上,這些事等出了島再說。
她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容易。
“思君我講完了我的過去,思君也來講講吧。”夫人望着寧思君一臉笑意。
她很想聽聽她的事情,哪怕是危險的事情,只要是事情就好。
“那我和你講講。”寧思君就說了些不太危險的事情,因爲要是說多了,夫人心裡的愧疚一定會更加的大。
即使是這樣,夫人依舊聽的滿臉淚水,寧思君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幸好旁邊有洪山哄着。
這一天就在輕快的聊天氣氛中過去了。
經過了昨天,寧思君和夫人之間的隔閡好像更加的少了,兩人之間的關係更加的親密了。
隱隱有種快要將障礙消除的樣子,因爲以物換物,洪山一直很忙。
夫人每天都去看寧思君,想要給寧思君洗衣做飯。
寧思君不讓她做,但是她就是要做,她說自己錯過了女兒十幾年,這些是她這些年來最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