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趙子沫猛的坐起,胸腔劇烈起伏着,她的後背已是溼透,月光從琉璃瓦上透進來,依晰可見她鬢邊的淚痕和眼角掛着的淚珠。
就在她醒來之際,笛聲也已停了。
殿外,附在脣邊的紫笛緩緩放下。
桃花雨紛飛,桃花樹下負立着一位紫袍男子,紫笛橫在手中,衣袍,墨發在風中飛揚,妖異的紫色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點點紫光。
身後的門緩緩打開,趙子沫一臉冰冷的跨出殿門,風,吹動着她的秀髮。
在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忽而,銀光一閃,趙子沫正向男子襲去。
當匕首快刺到男子時,男子微微勾脣,一個側身,便躲過了趙子沫的攻擊,而後用輕功飛到了樹梢,居高臨下地看着趙子沫。
如此一來,趙子沫只能仰頭看着他,趙子沫表示這種感覺非常不舒服,可也沒辦法,她上不去。。。。
趙子沫沒有再次攻擊,她又不是傻子,以她現在的本事,一頭牛都放不倒,更別說對付一個可以搞定她整個宮殿的人了。
雖然在她安寢時沒有人在她寢殿周圍,可是整個聖漓宮的暗衛明衛加起來最少也成千了,而且,蘇錦凌**出來的下屬可不是擺設的。
這個男子如此輕鬆的進來,還吹了這麼久的笛子,那些人除被他“解決”,還能有第二可能麼?
還有,他這毫不遜色於她之前的輕功。
她相信這個人在蘇錦凌之上,更在她之上,不管是哪方面的!
方纔她不過試探試探而已,現在他沒一掌拍過來,就說明以後她應該,大概,可能可以找機會多刺他幾刀,也算爲她自己報仇吧。
趙子沫就這麼默默的決定了,然後,她纔打量着樹上那個妖孽。
沒錯!就是妖孽!
他的紫袍上繡着朵朵彼岸花,一塊怪異的紫玉掛在腰間,一張妖異面具更顯神秘,紫袍墨發在風中肆意飛揚,他負立在樹梢上,神秘而邪魅。
趙子沫目光定格在男子手中的紫笛,如冰棱般的眸子微眯,她怎麼可能會笨到認爲那個夢是她自己怨念太濃而作的。
聽說,束魂曲可以讓一個人陷入夢魘,在夢中被自己的心魔折磨而死!
如若不是她本就是死人,她現在怕是還在和自己的夢魘鬥爭吧?!
這該死的男人!不但知道她是誰,還一來就要給她個顏色麼?!
現在,她腦子裡又浮現出剛纔夢中的情景,她的父皇,她的孩子,她所在乎的人,一個個慘死在她面前,她卻無能爲力!
心,猛扎的痛,痛得快要窒息!恨意肆意的漫延着,南宮絕!都是因爲這個男人!她好恨!!!
“十七,恨麼?”樹梢上,男子緩緩開口。
恨麼?
趙子沫斜望着那個男子,嘲諷一笑,反問道:“本宮不該恨麼?!”
趙子沫並沒有多疑慮男子對她的稱呼。
“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不!”
對於這個答案,男子只是微微挑眉。
趙子沫笑得很是冷絕,“本宮要讓南宮絕在最高處狠狠的摔下來,衆叛親離,一無所有!再將他挫、骨、揚、灰!!!”
最後四個字可謂是切齒,帶足了她的恨!
“很好,不過…你對他真的沒有一絲愛意了?”語氣裡是明顯的不相信。
“愛?”
趙子沫似是聽到了一個多麼可笑的話語。
如何愛?曾經她愛那個男人愛得入骨啊!可是呢?他殺了她!殺了她的孩子!就在他們成親的那晚!他還要立別的女人爲後!是他親手將她的愛一點點碾碎!
愛了這麼多年,愛得入骨!也恨得入骨!
趙子沫的心一陣刺痛,脣角浮起了一抹嘲笑,“正是因爲愛之深,才恨之切。”
聲音很小,似是在回答他又像在自我呢喃。
男子聽得到趙子沫在說什麼,他眯了眯眼,眼底閃過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黯色。
“好一句愛之深,恨之切!到時可別狠不下心!”
聽出男子話中的別有深意,趙子沫不以爲然,她冷哼一聲,道:“不勞九冥殿主關心。”
“呵呵…”男子輕笑出聲,“十七果真聰慧。”
趙子沫不勞痕跡的掃了眼男子腰上的玉佩,那玉佩可是九冥殿主身份的象徵,她猜到他的身份確定是智商問題麼?!
“九殿也果真如人傳般的殘忍決絕,喜怒無常,善變啊!”趙子沫陰腔怪調地“誇獎”道。
一開始,他調起她的夢魘,讓她夢見她最不願面對的情景,這不是殘忍是什麼?!
而後一直是冷言冷語的,最後居然“誇”起她來了,這不是喜怒無常又是什麼?!
對此,九殿只是挑眉。
趙子沫給了他個白眼後,便側身向殿內走去,九冥殿主並沒有攔着,他斜視着那背影,這女人又想弄什麼?
不久,趙子沫出來了,她裹了件外衣,一隻手伶着茶壺,一隻手拿着茶杯,走到一邊的石桌。將茶壺放在石桌上,倒了杯茶,便坐在一旁的鞦韆上悠盪着喝茶。
夜深了,風挺大的,她身子還很虛,不能患風寒的是不?
九冥殿主的脣角當即抽了抽,這女人…
“你到底想幹什麼?”趙子沫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問道。
堂堂九冥殿主半夜來找她一個借屍還魂的人,總不 是來聊天的吧?!
九殿注視着趙子沫,輕啓薄脣,“幫你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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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璣:
九殿,九冥殿主的簡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