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蘇亦漓的寢殿內,氣氛出奇的靜。
趙子沫雙手交叉的胸前,站在門邊,身子側挨着門柱,一雙美眸直盯着被蘇錦凌的內力禍及的桌椅,玉瓷等擺設,滿臉的肉疼…
而蘇錦凌現在已褪去方纔的暴怒和戾氣,他的一隻手捏着一張椅子的邊,捏得手骨節泛白,可見他的用力程度。
可他那張俊臉卻是毫無表情,只是那雙黑如曜石的眼眸很是深邃,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突然,他眸中閃過一絲狠戾,他捏着椅子的手加大力氣,運用了內力,只見“砰!”的一聲,那張椅子立刻四分五裂。
聽見聲響,趙子沫的眼神幽幽轉過去,見一地殘破的椅身,她緩緩站直身子,用無藥可救的眼神盯着蘇錦凌,搖頭道:“你瘋了。”
然後她的眼神轉了圈這些擺設的“屍體”,然後開口,“二百五十兩…………”
黃金!
趙子沫不說這兩個字,蘇錦凌也會知道的,這聖漓宮的東西,哪件不是以黃金爲單位?!
趙子沫挑眉看着蘇錦凌,意思明顯,賠!
…………………
蘇錦凌輕皺眉頭,抿了抿脣。
趙子沫以爲蘇錦凌是要說什麼時候賠錢的,可蘇錦凌卻是喃喃吐出幾個字,“初秋……飛雪……”
這語氣是意猶未盡的。
當蘇錦凌再張口時,,眼神微閃,隨即身子便如一陣風略過了趙子沫衝了出去,趙子沫的裙襬和墨發被蘇錦凌身後的風捲起,又落下……
趙子沫整個人楞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腦子裡是方纔蘇錦凌說的話,她皺眉不解,“初秋飛雪?”
她一邊手託着下巴,一邊走向椅子,坐下,然後手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枕着頭,眼睛似發呆的盯着地板,她是在消化她今天聽到的事。
須臾,她繹紅的嘴脣勾起一抹弧度,眼中染了趣味,“有趣了…”
夜狐,蘇錦凌暗衛的頭領,蘇錦凌竟然派夜狐保護着她,想來,也有多年了吧?
她竟一直沒有發現,她的功力何時如此不堪了,敵不過蘇錦凌就算了,連他手下的人跟了她那麼多年她都沒有發現,她的人也沒有發現,看來,她還是高估自己了。。。。。
不過,話說回來,蘇錦凌這麼做圖什麼?她身上可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這一層,她是猜不透了,不過無礙,她知道真相,只是時間問題!
趙子沫手指有規律的敲打着桌子,腦中想着那四個字,忽然,她笑了。
“初秋飛雪?呵——什麼事是連老天都看不過眼了?!”
罷了,該知道的她會知道,不該知道的……她也要知道!
與她有關的,她要清楚,與她無關的,不礙着她的復仇還好,若是礙着了,也休怪她狠辣!
趙子沫站了起來,她的臉面忽然變了一副憤怨的模樣,走了出去……
…………………
街上,人來人往,買賣宣叫,好不熱鬧!
此時,在一座客棧的窗邊,一位紫衣姑娘正悠閒的喝着茶,欣賞着窗外的景象。
這姑娘倒是清閒,可她身旁的那位俾子可是個截然不同的心態。
“那………那個……公主……我們什麼時候回宮啊?”
“諾顏——”
趙子沫放下茶杯,轉頭看向她。
“姓蘇的好不容易滾不見,本宮好不容易可以出宮看着街道繁華的,你說你怎麼老是嘰嘰歪歪的呢?你就盼着本宮悶在宮裡發黴是不是?!”
自從那日蘇錦凌衝出蘇亦漓寢殿之後,在接下來的這幾天趙子沫都沒有看到蘇錦凌的身影。
不僅是她,就算是整個北都的人都沒有見過蘇錦凌,因爲蘇錦凌連早朝都沒去,整個人如同失蹤了般。
可是,都說國不可一日無君,蘇錦凌失蹤幾天了,朝綱和後宮卻沒有一點波動,就好像一切如常。
不過,趙子沫倒是不訝異,以蘇錦凌的本事和手段,要真亂了起來,蘇錦凌也不必當這皇帝了!
能讓趙子沫忌憚的人,可從來都不簡單!
皇宮啊,對現在的趙子沫來說,待一天都是束縛!
現在蘇錦凌不在,她不趁着這時間辦事,他回來了,怕就就沒機會了。
蘇錦凌,太謹慎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