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天上的雲籠聚在一起,太陽光很是微弱。風瑟瑟吹來,有些冷,真是入秋了……
北宮內的一顆桃花樹下,一男一女正在對弈,女的一身紫衣,秀眉微擰,一隻手拖着精緻的下巴,食指微抵着紅脣,另一隻手放在棋盒上,來回摩擦着顆棋子。男子只是暇以好笑的看着她。
桃花在風中紛飛,不時落在他們身上,猶如畫卷般美。
在樹根旁邊,兩位宮女和一位公公歪着頭,挨着樹根睡。
這氣氛倒是祥和。
忽然,“啪”的一聲。
正熟睡的三位被驚醒,同時看向發音源,只見趙子沫手拍在棋盤上,幽怨的眼神看着蘇錦凌。
“蘇錦凌你又坑我!”
“噢?明明是你自己笨,怎麼能說朕坑你呢?!”蘇錦凌一邊收拾着棋子,一邊挑眉道。
“你!”趙子沫被堵得卡舌。
她撩了撩衣袖,似有算賬的駕駛,
“咱先不算你剛纔給本宮挖坑的賬。前幾日你不是答應本宮讓李老頭少給我弄藥麼?這幾日本宮一日四餐的補藥算什麼回事?!”
五天了,她已經承受了二十碗“毒藥”的煎熬!在她找蘇錦凌算賬時,這廝要麼就是先聲奪人,要麼就是轉移話題,要麼乾脆不見她!
好!補藥的事也就算了,連下個棋都要把她坑那麼慘!混蛋!
“朕確實讓李太醫這麼做了,可他不聽,朕也沒辦法啊。”蘇錦凌雙手一攤,聳肩道,然後拿起一邊的茶杯。
事實上,他確實是和李太醫說了,但他那語氣和眼神,傻子都知道是話中有話好吧?!
“蘇錦凌,你有種!”趙子沫從棋盒抓起一把棋子直接扔向正在喝茶的蘇錦凌。
那些棋子好似有生命般略過蘇錦凌,卻也聽到幾聲響,剛飛來的夜狐懵楞看着打到自己衣服,然後落到地下的棋子,發生什麼事了?!
“夜狐?哈哈哈——”小樑子倒是沒心沒肺地大笑出來,而他身邊的瀾雪和白棠也都捂着脣輕笑着。
趙子沫站了起來,看着夜狐,皺了皺眉,咬了咬脣,失誤,失誤!
“噗。”
蘇錦凌看着趙子沫那略些尷尬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
而這成功換來趙子沫一個刀眼。
蘇錦凌放下茶杯站起,輕咳一聲,撇了眼夜狐,“進殿說。”
夜狐來找他必然是那人出了大事。
蘇錦凌說完後,便往寢殿走,落下趙子沫一干人,夜狐恭敬跟在他後頭。
趙子沫挑了挑眉,那是她的寢殿好吧?
你們這麼涼下這主人真的好麼?!
趙子沫也走向寢殿,還頭也不回地對着後邊三人說道:“瀾雪,白棠跟上,小樑子給本宮收拾好棋具,再扔了。”
讓他坑她,讓他坑她,哼!
瀾雪和白棠投給小樑子個同情的眼神,便跟上趙子沫了。
被涼下的小樑子一臉鬱悶,爲什麼收場的總是他?!
………………
內殿,蘇錦凌負手站在窗邊,對着後邊的夜狐說道:“何事?”
夜狐忽然單膝跪地,“爺,她死了!”
蘇錦凌睜大眼睛,臉上有些不可置信,他張了張嘴,卻發現似魚刺卡喉,說不出話來…
半久,他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怎麼死的?!”
夜狐嚥了下口水,有些艱難地說:“武功盡廢,手腳筋脈盡斷,被迫墮胎,最後挖心致死。且………”
“說!”不容抗拒的威嚴。
“且在她死之前,南宮絕將趙軍盡數屠殺於城外。”夜狐快速說完後,抹了抹額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