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行苑。
春日百花宴,名副其實,到處花團錦簇,彩旗飄揚,處處喜樂,太子軒轅昊天今日一身紅衣,神采飛揚,太子正妃葉紫萱也是一身紅衣,儀態萬方,站在太子的身邊,一對璧人。
“辰王爺,辰王妃到!”一聲尖細的聲音報到。
軒轅昊天的眼神不由得轉向入口處,看着那款款走來的紫衣女子,看見了她頭上插着那隻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蝴蝶髮釵,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戴的也是這隻髮釵,心神有一短暫的紛亂。
在場的大多數見過這辰王妃,上次的紅衣白馬讓很多人戀戀不忘,聽聞這辰王妃深居簡出,極少參加宴會,很多人在猜測今日辰王妃還會不會來,沒想到真的來了!
今日的紫色裝扮更是別有一番風情,辰王爺真好福氣,如此美人,看着也養眼啊!更何況是葉丞相長千金,葉元帥的嫡親妹妹!
那偷偷投在紫煙身上的道道視線讓軒轅浩辰更加不悅,拉着紫煙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宴會開始。
紫煙感受到投在身上的出了驚豔的視線之外,還有些不善的眼光,微微一笑,並不在意,彷彿這一切和自己無關,坐在自己旁邊的軒轅浩辰臉色不太好看,不過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宴會終於開始了,衆賓客齊祝太子洪福無邊,和太子正妃恩愛不渝,琴瑟和鳴。樂師開始奏樂,一衆美豔的舞姬開始獻舞,優美的舞姿,悠揚的樂曲,彷彿仙宮,仙樂飄飄。
百花宴,連菜的名字都取得如此富有詩意,燕草如碧絲,漠漠水田飛白鷺,在天願作比翼鳥等等,連沒有食慾的紫煙也被這用心感動了。
一曲完畢,歐陽宇風起身道:“素聞太子正妃娘娘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微臣斗膽,可否借今日太子生辰之際,讓臣等一飽耳福呢?”
他和太子一向交好,和葉紫萱也很熟悉,所以纔出聲相邀,換了別人那裡敢?
坐在上面的紫萱一笑,道:“太子爺,難得歐陽公子相邀,臣妾豈有不應之理?臣妾獻醜了!”
命人取來琴,焚香淨手後,手指輕輕地拂動琴絃,一曲悠揚的樂曲便迴盪在行苑內,只聽曲子裡,喧啾百鳥羣,忽見孤鳳凰,隨風舞清韻,衆人感嘆太子正妃果真好才藝,彷彿看到了一幅幅百鳥朝鳳,鳥語花香的美麗畫面,竟能將心中所感抒發在琴音中,如癡如醉。
這琴聲果然有些功底,讓自己想起了師傅教自己彈琴的時光,那個時候總是覺得師傅太過嚴厲,有時甚至想着能早日離開師傅就好了,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真是幼稚啊,師傅爲自己建造了一個純淨的時空,用心良苦,可是自己竟未能體會師傅的一片苦心。
正在沉思間,一片掌聲喝彩聲響起,原來琴曲已完,“太子正妃娘娘的琴音繞樑三日啊!”一陣一陣恭維的聲音響起。
“姐姐”,紫萱的聲音打斷了紫煙的沉默。
“不知太子正妃娘娘有何吩咐?”紫煙站起身,眼睛看向了高高上坐的太子正妃。
“紫萱自知才藝不精,讓姐姐見笑了,不知今日可否借太子生辰這好機會,對妹妹的琴技指點一二呢?”紫萱面帶微笑道。
四下寂靜無聲。
在座也有不少人知道緣由的,聽聞剛開始皇上指定的太子正妃是這葉家大小姐葉紫煙,只是不知爲什麼後來變成了大小姐的堂妹,二小姐葉紫萱。大小姐葉紫煙就變成了辰王妃,儘管京中不少女子對葉紫煙抱有嫉恨之心,可是也有不少人對這葉紫煙是抱有同情之心的,從太子正妃變成了王妃可以有天淵差別的,太子正妃可是以後的皇后,母儀天下,王妃卻只能是王妃,而且聽聞這辰王一直不怎麼喜歡這葉紫煙。
軒轅浩辰心一緊,這琴聲讓他想起來那晚的笛聲,那晚讓暗影去查了,可是沒有結果,和這琴聲比起來,他更喜歡那晚的笛聲,意境更加高遠,吹笛之人將自己也融入了樂曲之中。
現在葉紫萱明顯的挑釁讓他不快,可是他不準備做什麼,他倒要看看這葉紫煙要怎麼做,縱然長的再美,若是一無是處,也不配做自己的王妃。
也有不少人是抱着看好戲的態度等着的,在座的都是京中貴族,府中女眷衆多,家中女子勾心鬥角也是見得多了,姐妹和睦的事自然不少,可是姐妹不和的事情也比比皆是,更何況她們只是堂姐妹。
縱然葉紫煙不像傳聞的那般貌醜無鹽,也不像傳聞的那般粗鄙,可是這太子正妃琴聲可是一絕,葉紫煙畢竟是鄉間長大,看她如何指教這悠揚的琴聲呢?
軒轅昊天不語地等待着葉紫煙的反應。
“太子正妃言重了,娘娘的琴聲猶如天籟,紫煙不才,望其項背,談何指教呢?”紫煙輕輕地幾句話化解了這沉重的氣氛。
軒轅昊天一聲朗笑,“辰王妃真會開玩笑!”他也不想爲難葉紫煙,剛剛紫萱彈琴的時候,他一直在觀察着紫煙的反應,紫萱的琴力他是知道的,很容易讓人沉浸在其中,總是琴曲已完,也常常讓人回味無窮,可是剛剛葉紫煙的神情分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就沒被這琴聲所吸引,更不要說陶醉了。
當紫萱說要葉紫煙指教的時候,他本想阻攔,可是一想還是算了,他也想看看這葉紫煙到底會不會彈琴,自從知道她就是自己在元宵燈會上遇見的女子之後,又在皇家圍獵上的表現,他知她一定不是一無是處的女子,也想見識見識她的實力,便放任了紫萱的舉動。
誰知他還是失望了,葉紫煙根本就沒有要和紫萱比試一番的意思,也不知是真的不會,還是不想。
“來,大家繼續幹,今日不醉不歸!”軒轅昊天一舉杯,氣氛又重新熱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