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
“二嫂!”
兩個不同的聲音,同時從牀的方向傳來。
接着就是兩種響動。
不過宇文澈好歹要提下褲子,所以還是身手矯健的宇文峰,迅速跑到門口,一把擋在正在往外走的孟漓禾的身前,阻攔她出門的腳步。
“二嫂,不是你想的那樣!”
孟漓禾沒有看他,她現在完全不想聽什麼解釋。
她只想好好靜一靜。
這件事情也太沖擊了,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力。
眼見她臉色不好,宇文峰無奈的扭頭看向宇文澈:“二哥,這鍋我可不背,你還是把你的事情坦白交代了吧!”
宇文澈終於嘆了一口氣,如今這局面,如果不解釋清楚,看來誤會可就大了。
所以擡頭看向宇文峰:“你先回去吧。”
宇文峰這才如釋負重地鬆了口氣,然後便拿起自己的外衫,往身上一套,對宇文澈又幸災樂禍地擠了下眼,才推門走了出去。
雖然被孟漓禾撞到的那一刻,心情怪怪的,但是想到等一下,宇文澈那即將無比苦逼的表情,他還是覺得心情不錯。
畢竟,誰讓你專注坑弟二十年!
那就讓我大笑兩分鐘,哈哈哈!
門外,正在打鬥的胥和夜,看到一邊整理衣襟一邊推門而出的宇文峰,頓時齊齊停了下來。
夜自然知道是什麼情況,所以只是皺了皺眉,對着宇文峰行了個禮。
然而胥就不同了。
這個樣子從門裡出來,很明顯就是被抓了包,王爺真是過分!
還有這個五皇子也過分!
還想讓他行禮?哼!
還是夜看到這情況,猛然給胥來了一腳,讓他沒有防備之下,忍不住單腿膝蓋一彎,看樣子倒像是行了禮。
不過,宇文峰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因爲他此時正在高興於今晚終於不用陪睡了。
簡直不能再好!
那去哪瀟灑一番呢!
而屋內的情況,卻遠沒有這麼好了。
孟漓禾雖然聽話的留了下來,但是臉色陰沉的要滴水。
這會沒有人擋了門,還是非常想離開,簡直一分鐘也不想多待。
這都什麼事啊!
所以說,宇文澈以前不找女人,竟然是因爲這?
那還對自己表白做什麼,耍她嗎?
孟漓禾簡直要氣死了,當然也難過的要死,所以這會連質問他的力氣都沒有。
看到孟漓禾的樣子,宇文澈無奈的起身,走到她面前拉住她,其實有些哭笑不得:“小雨,你誤會了,我和宇文峰,怎麼可能?”
孟漓禾不答,這有什麼不可能的?
她一個現代人,什麼樣的小說沒看過?
什麼樣的人沒遇見過。
這根本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
也不是她不能接受的東西。
她現在生氣的是宇文澈明明對自己表白了,但和宇文峰搞在一起,這算怎麼一回事?
看見孟漓禾明顯沒有聽進去,宇文澈只好下定決心說道:“你真的誤會了,方纔宇文峰是在爲我上藥。”
孟漓禾這纔有所反應,瞪大了眼睛,疑惑地問道:“上什麼藥?你哪裡受傷了?”
被她問到部位,宇文澈的臉還是不由僵了僵,但也還是回道:“如你所見,那個地方。”
孟漓禾不由一愣,那個地方?哪個地方?
忽然一回想,方纔兩個人的姿勢。
那照他所說,那剛纔露出來的部位就是受傷的地方?
“怎麼回事?”孟漓禾忍不住問道。
這兩天,並沒有察覺出來他身上有傷啊?
宇文澈想了想還是委婉的說道:“那次去求父皇之時,被他打了幾板。”
孟漓禾頓時怔住。
這才忽然想起,那日在堂上之時,宇文澈一開始是沒有出現的,到了最後出現之時,也是臉色蒼白,甚至被她一個擊掌便弄的身形不穩。
所以那個時候,他已經是身上帶傷了吧?
所以,後來的匆匆離去也不是爲了見趙雪瑩怕她誤會,而是那個情況下,一同乘馬車容易被她發現吧?
只是不想讓她知道,所以,也只能默認了見趙雪瑩這個說法。
那麼,這兩天的迴避也是因爲要隱瞞她了?
孟漓禾仔細回想,把這幾天奇怪的事情在腦子裡轉了一遍,很快也明白了宇文澈的用意。
想來是怕她擔心,或者是怕她內疚。
畢竟,當日是爲自己才受了板子。
只是,以宇文澈的功夫,若只是打了幾板,又怎麼可能會是那樣的情況。
恐怕他當日沒有及時趕來,是根本爬不起來吧!
那是傷的多重!
而且那天晚上還下了很大的雨吧!
宇文澈又是怎樣苦苦爲她請旨,才讓皇上心軟答應的呢?
一想到此,孟漓禾的心便揪了起來。
虧她還在想些有的沒的,甚至還誤會他,沒想到……
而且最重要的是,今天竟然還讓他進入了池中,那他的傷豈不是又一次沾了水?
要知道,在古代,有很多人都是因爲傷口感染,沒有有效的藥物而喪命的。
因爲現代那些抗生素,在古代是沒有的。
所以,孟漓禾頓時緊張起來,想也不想,脫口道:“脫下衣服,我看看傷得怎麼樣了。”
宇文澈卻是站着沒動,猶豫道:“不必了吧,剛纔宇文峰已經幫忙清理過了。”
對於十分不聽話的病人,作爲醫生的孟漓禾自然十分的憤怒,然而剛想強制,卻想到宇文澈傷的是那個部位。
頓時臉紅了紅。
再看宇文澈那也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立即瞭然,所以說這個傢伙不願意告訴自己,也有可能就是因爲怕自己給他治病吧!
這人還真是……
誰說非得要她治啊,府裡這麼多大夫呢!
然而爲什麼,她覺得自己還真的想親自治……
因爲總覺得自己不看看傷勢不放心。
這到底是什麼心態啊!
所以思前想後,孟漓禾故意板起一張臉兇巴巴道:“宇文澈,你騙我這件事我還沒有追究呢,你現在還敢不聽話?”
宇文澈哭笑不得:“我不是怕你擔心嗎?”
“那也不行!”孟漓禾義正言辭的教育道,“那若是我以後得了什麼病,你也希望我獨自隱瞞,自己承受嗎?”
宇文澈卻是一愣,的確,易地處之,他比誰都希望自己最先知道,一想到對方可能隱瞞自己獨自承受痛苦,便覺得十分揪心。
就像今天孟漓禾在池中暈倒,即使她說了幾次沒問題,自己還是擔心的不得了。
恨不得將所有的大夫都叫過來,一個一個診斷之後,直到大家都認爲沒問題才能安心。
可是,這個樣子給她看,也實在是……
“澈,你到底在猶豫什麼?”眼見宇文澈越來越糾結,孟漓禾忍不住問道,“你還想瞞我什麼事?澈,我有沒有說過兩個人之間有太多的隱瞞,會影響感情?”
孟漓禾的這句話說的有些嚴肅,讓宇文澈心裡不由一跳。
他根本就沒想到過這個層面,不過那書上說了,女人是最心思敏感的,可能一個很小的舉動,就能讓它在心裡無限擴大,所以,就是應該把那些不好的苗頭扼殺在搖籃裡。
由此看來,那些百姓的書,還是派上了很多用場的。
所以,宇文澈終於咬咬牙,誠實的回道:“因爲那裡,有點……不好看。”
“哈?”孟漓禾簡直以爲自己聽錯了。
所以這位仁兄糾結了這麼久,就是覺得自己pp不好看,不想讓她看到?
這到底是什麼神一般的邏輯呀?
那又不是臉!
哦不對,那好像也是完全可以和臉媲美重要性的部位!
好吧,不禁想到自己也曾經打着臉太難看的旗號,拒絕了他一個月,莫名又有點心虛起來。
所以這次乾脆打感情牌,一把拉住宇文澈的手,飽含誠意的說:“澈,以前我的臉差點毀容,都沒有被你嫌棄,如今我怎麼會嫌棄你呢!”
宇文澈的嘴角抽了抽,話雖如此說,但是……就算拋開這個,讓她來看自己那個部位也是很詭異的啊!
這個女人不會害羞嗎?
然而忽然,許久沒有發作的惡趣味又應運而生,宇文澈嘴角微微勾起,忽然道:“既然如此,也好,只是,等會兒可別臉紅。”
孟漓禾被他說的瞬間臉就一熱,但是也是更不服氣的道:“我可是大夫,你的身子在我眼裡就是一具**!我會只專注於傷口的,你不用擔心。”
宇文澈挑挑眉,看着她即將紅透的臉,忽然覺得,似乎讓她親自來治,也不錯呢。
所以,倒也不扭捏了,徑直走回牀上趴下,看着她道:“我自己不方便脫,你來幫我吧。”
孟漓禾這會兒卻覺得渾身火燒火燎,腳下也像生了根一樣,很難往前挪一步。
好像也不該這麼執着於自己來治吧,畢竟師傅還在,別人不能信,師傅還是可以信的啊!
然而,宇文澈大概知曉她的心思,輕易一句激將法便將她又引了過來。
“我的王妃,你莫不是又不敢了?”
“誰說的,請不要質疑我的專業!”孟漓禾假裝十分淡定,實際十分火速的坐到牀邊。
因爲,再磨蹭一會兒,她真的會後悔,搞不好要奪門而逃!
所以,她深吸一口氣,動作十分麻利,卻又無比小心翼翼的將宇文澈的褲子一把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