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若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待諸位去地牢看看。”
汪博見衆人一臉震驚的表情,依舊平靜的說道。
趙飛燕眯着眼睛看着他,覺得此時這人臉上就像是掛着一張面具,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
“大家先安靜一下,按照族中的規矩,族長之位要由前任族長的兒子繼承。
汪博是唯一符合這個標準的人,因此族長的位置就由他來繼承。”
蒲寧族長說完,就朝着旁邊的前任組長女婿看去,眼中透着陰沉的神色。
這位自然是不服氣的,只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他真的沒有太多的機會。
之前這位族長是支持他的,他在族中的威望也全都是這位族長戴來的。
卻不想這位族長最後居然反水了,幫了別人,他自己一個人根本掀不起什麼浪花。
只是他心中終究不服氣,就算當不成族長,他也不會讓汪博好過。
趙飛燕看着他眼中閃過的一絲狠意,心中不禁暗暗記下了。
自從知州過來抓人之後,趙飛燕就已經看出,這一系列的事情,肯定和陸君廷有關係。
再聯想到那些把柄和這些天來陸君廷一直再奔波的結果,可想而知,他一直在策劃這件事。
從今日開始汪博就是蒼嵐族新任的族長了,就算這其中有人並不服氣他,至少大多數人認同這個族長,那就不是問題。
一場鬧劇結束之後,陸君廷也招呼趙飛燕同他一起離開。
“事情不會就這麼完了的,剩下的事情你真的不用幫他做下?”
趙飛燕見陸君廷就打算這麼離開,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
“如果他連這點事都搞不定,也肯定坐不穩族長的位置,我可沒瞬間浪費在一個廢物身上。”
陸君廷的語氣中透着幾分冷淡,趙飛燕和他相處這麼久,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她也沒有繼續勸說,就帶着買來的東西回了趙宅。
三日之後就聽人說,前任族長的女兒和女婿,竟然在外面放印子錢。
不僅是針對漢民,連蒼嵐族人他們也吭,前任族長的女兒利用自己的身份,愣是放了四年印子錢。
逼得許多人家家破人亡,過的十分悽慘,之前他們是礙於兩人的身份,纔沒敢將說出來。
但如今新任族長即位,他們自然就不怕了,將這兩個人的事情全都抖落出來。
族老商量之後,將兩人的家產充公,而且革去了兩人的貴族身份。
從此之後這兩人就和普通的蒼嵐族人一樣,還一貧如洗。
趙飛燕不禁覺得,這些借過高利貸的人出現的時機實在太巧了。
就好像事先都安排好的,如今一併發作出來,直接將前任族長的女兒女婿打落塵埃。
“他真的算善良了,若我是他就先忍上幾年,然後……”
然後誰還記得兩個已經失勢的人,想怎麼處置他們都可以。
“對於他們來說,有人養着他們纔是幸福,這兩個人都出身貴族,完全沒有任何生存能力。
就這樣變的一貧如洗,想來很快就會活不下去的。”
陸君廷平靜的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平靜的說道。
趙飛燕點了下頭,覺得還真是這樣,她來到古代之後,着實將uo一些古代的大家小姐是怎麼生活的。
估計這位前任族長的女兒,會不會自己穿衣服都是個問題。
果然很快就傳出前任族長的女兒女婿和離了。
女婿向父母要了一筆銀子去外地做生意去了,而族長女兒則嫁給了一個富商做第四房小妾。
不過這女人運氣卻不太好,嫁過去第二年就難產而死,一屍兩命,那富商覺得十分晦氣。
但礙於前任族長的面子,還是給她準備了一口薄皮棺材下葬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在聽說這兩人和離的時候,趙飛燕只是當作個八卦來聽,完全沒有在意。
蒼嵐族的事情迅速被汪博給梳理好,從此之後蒼嵐族算是徹底落到了陸君廷的手中。
“你是怎麼找到汪博的?”
趙飛燕見到這樣的情況,當下就開口問道。
“我命人去地牢裡查找些那些人的把柄,卻意外的發現了汪博。
因此我改變了計劃,將這人推到了幕前。”
陸君廷眼中透着笑意,頗爲得意的說道。
趙飛燕覺得這個主意的確不錯,她原本還以爲能幫到陸君廷,卻不曾想她將事情全都安排好了。
“你能好好陪着我就好了,無需你爲我做什麼。
而且你也幫我打聽到了不少有用的線索,若不是你,我還真不會這麼快知曉那個同知在拉攏吳家莊。”
陸君廷淡淡一笑,伸出手溫柔的摸了摸趙飛燕的頭髮,眼中透着幾分柔情。
“我還以爲移果是同知那邊的,但看他的樣子貌似是站在蒲寧族老身邊的。”
趙飛燕覺得有點奇怪,最初見到移果的時候,她覺得這個人就是個圓滑的商人。
但如今看來這位頗有點眼光,是個十足的牆頭草,無論任何時候都會選擇去做一些對自己有利的事。
“汪博那邊已經和王石年聯繫上了,相處的還不錯,咱們該回去了。”
陸君廷搖晃了一下手中的步搖,眼前不禁浮現出小狸嬌俏的樣子,有點想見他們了。
趙飛燕有點擔憂,猶豫了片刻才問:“你不怕汪博反水嗎?他若是翅膀硬了,不受你控制了,或者倒向白丞相那邊該如何?”
趙飛燕一直在擔憂這件事,猶豫了好幾次纔開口說道。
“我看人很準,他不會背叛我。”
陸君廷搖了搖頭,表情十分肯定。
趙飛燕畢竟沒有和汪博接觸過,自然不清楚這個人的性情如何,見陸君廷如此篤定,也就不再多說了。
第二日一早,兩人就收拾了東西,騎着馬往黃鶴州趕。
兩人爲了掩人耳目,依舊是選擇在晚上出發,天亮之前就趕回去。
然而在黃鶴州和蒼嵐州的交界地帶,他們卻看到了汪博領着一個隨從正等在路邊。
他轉頭看了一眼陸君廷,淡淡一笑說道:“並非有意窺伺兩位行蹤,只是聽聞你們要離開了,特意過來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