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燕心中很亂,她自然知曉這事是白家讓人搞出來,爲了就是讓陸君廷丟了王爵的位份,被貶爲庶人。
這樣陸君廷就沒有資格再和他們作對了。
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她和陸君廷就只有死路一條。
甚至連同和他們有關的一切人,都會被白家清算。
她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因此只得細心謀劃,而這其中最重要的人,就是韓侍郎。
趙飛燕有種預感,韓侍郎投靠了白家,這二十萬兩虧空的事情,他未必不知情。
心中這壓根盤算着,她的手指就慢慢的敲擊着桌面,只等着韓侍郎過來。
然而直到天黑,她都沒有等來韓侍郎,反而等到了蕊金。
蕊金一臉苦相的看着趙飛燕,欲言又止的看着趙飛燕,那樣子像是十分委屈。
“出什麼事了?”趙飛燕有種不詳的預感。
“小狸和星星被送到鋪子裡來了,聽說他們到了齊王府門口,齊王府門口的侍衛被換掉了,新來的侍衛不讓他們進去。”
蕊金一臉爲難的看着趙飛燕,心中十分氣憤。
明明東家和兩個孩子都在齊王府住了那麼久了,那些侍衛肯定知道他們和齊王的關係,還要趕人走,這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趙飛燕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冷,她點了下頭說:“韓侍郎到青梅小築打聽過嗎?”
“姓韓的肯定沒去過青梅小築,他拿到玉佩之後,就立刻跑去沈學年府中了。”
剛剛的黑臉大漢,這時插話說道。
趙飛燕渾身驟然散發出一陣陰冷的氣息,身邊的兩個人都驚到了。
不過很快兩個人就冷靜下來,因爲兩人都清楚,沈學年和之前那個參奏陸君廷私練兵馬的御史,都是白家的鐵桿走狗。
韓侍郎在明知自己老婆在趙飛燕手中的情況下,還跑去找沈學年,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這人是個負心漢,定然是不會將他夫人放在心上了,因此定然不會來救他夫人,咱們還要留着韓夫人嗎?”
如今瞥了一眼,依舊昏迷不醒的韓夫人,心中有些擔憂的問道。
“先留着吧,韓侍郎不會就這麼放棄他夫人的。
畢竟他夫人也出身不錯,若是讓他岳父知道,他對韓夫人見死不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
趙飛燕搖頭,她讓人調查過韓夫人,這位韓夫人雖然一看就挺沒有腦子的,但她卻是縣伯家的嫡出姑娘。
她父親是從三品的布政司,有實權的官,因此韓侍郎肯定不敢輕易惹怒他岳父。
蕊金點了下頭,將韓夫人抱起來,就送到隔壁一個空房間裡。
她特意將窗戶和門全都鎖死,保證這位韓夫人就算醒過來,也肯定出不去。
“韓侍郎從沈學年府中出來之後,還去了什麼地方?”
趙飛燕冷着臉,她覺得沒有比韓侍郎更適合背這個鍋的人了。
黑臉大漢放下酒罈子,淡淡道:“去了藝香樓,他心也夠大的,明知道自己夫人在咱們手中,竟然還有心情逛青、樓。”
“他是覺得我們不會把韓夫人怎麼樣,畢竟我不是土匪。”
趙飛燕,平靜的看着窗外的夜色,突然淡淡道:“二十萬兩也不多。”
說完她就轉頭看向身邊的黑臉大漢,淡淡吩咐道:“既然韓侍郎好這口,就給安排個好的,讓他死前享受一下!”
黑臉大漢嗤笑了一聲,起身飛快的離開,他身形高大,但走起路來卻一絲聲響都沒有,顯然輕功了得。
第二日藝香樓中就多了爲色藝雙絕的姑娘,這姑娘名喚萃嬌,嫋娜動人。
當時就將韓侍郎給迷住了,酒過三巡愣是套出了不少話來,還揚言要給萃嬌贖身,待會家裡去。
得知這些消息的時候趙飛燕正坐在青梅小築的臥房之中,細細的看着手中的圖。
這圖上面清楚的畫了一座銀庫的格局。
趙飛燕之前給六公主看的,只是這張圖中的一角。
“這張圖經過外祖的證實,的確是戶部銀庫的圖。
這個位置是一間暗室內,據說修建的年頭久遠,許多戶部中人都不知道銀庫之中,還有這麼一間暗室。
那位給你傳信的人,既然畫出了這個地方,說明這裡面肯定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你若是能聯繫上皇兄的親信,不如讓他們去看看。”
六公主喝着花茶,一臉好奇的看着手中的圖,她竟還不知道,銀庫之中還能有這樣不爲人知的密室,當真是讓人驚奇。
趙飛燕聽後,轉頭衝着身後淡淡說:“去銀庫看看,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身後沒有半點回應,但趙飛燕知道,陸君廷安排的暗衛肯定已經去做事了。
……
眼看着就要過年了,天氣一天天冷下來,天黑之後街上幾乎沒什麼行人。
就算有人也都杏色匆匆,根本沒人去留意周圍的環境,因此根本沒有留意到一羣穿着夜行衣的人,正躲在暗處目光冰冷的盯着行人。
等行人離開之後,這些人立刻悄無聲息的朝着一個方向衝去,不消片刻就徹底消失了蹤跡。
轉眼過了三天,白家人自認爲戶部丟失二十萬兩銀子的事情,已經發酵的差不多了,於是命手下的御史,向皇上提起了這件事。
皇上聽說齊王偷盜二十萬兩戶部銀子時,第一反應是不相信的。
他雖然好、色昏庸了一點,但還不傻。
陸君廷當年爲了幫賢王上位,做了許多生意,賺的銀子肯定比國庫還多。
這纔是他當年默許陸君廷掌管國庫的原因。
但聽說如今在齊王府的庫房之中搜出了二十萬庫銀,再加上玉妃的枕邊風之後,就徹底相信陸君廷真的監守自盜拿了戶部的銀子。
再加上這段時間,玉妃潛移默化的在他身邊暗示,陸君廷有反心。
他自己明明有什麼多銀子,居然還試圖掏空戶部,並不是爲了銀子,而是想要讓戶部拿不出銀子來,慢慢的掏空國庫,進而動搖國本。
到時候皇上的位置肯定坐不穩,到時他在皇子之中是最出色的,自然由他來繼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