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行,太危險了!”
聽他這麼一說,趙飛燕立刻意識到他要幹什麼,若是打仗的時候,陸君廷作爲主帥迎戰,自然十分危險。
但白丞相一定會細往陸君廷去迎戰,這樣纔有機會在戰場上幹掉陸君廷。
雖然經過這將近一年的清洗,黃河州各處以及兵營之中都已經沒有白丞相的耳目了。
但難保有些人,爲了功名利祿鋌而走險,有些時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放心,主帥只是待在營帳之中指揮作戰,並不用親自上戰場。”
陸君廷見趙飛燕一臉擔心的樣子,不由的覺得好笑,一把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柔聲的說道。
趙飛燕凝視着陸君廷的眼睛,兩人對視了片刻,趙飛燕才知道,自己勸不動他。
這個人已經鐵了心的,想要這麼做了,趙飛燕能做的,也只有祈禱他真的能沒事。
“飛燕,聽我的話,帶着孩子去其他州躲躲,等這場仗打完了,我就帶你們會京城。”
陸君廷見趙飛燕的神情十分不安,也不再繼續說一些讓她擔心的話,笑着說道。
“我不會離開黃河州的,糧草藥材方面的東西你不必擔心,我一定會盡可能多買一些。”
趙飛燕搖了搖頭,她不能上戰場,卻能幫着管好後勤的事情。
陸君廷知道同樣勸說不通趙飛燕,便不再說這件事了,轉而看向窗外,淡淡一笑說道:“飛燕,趁着這個時間,咱們去寺廟裡一趟吧。”
陸君廷從前是不信鬼神的,但自從遇到趙飛燕,經歷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後,他也意識到冥冥之中的確有一些神秘的力量存在。
他希望佛祖真的能保佑他,保佑趙飛燕和兩個孩子,保佑他們能度過難關。
趙飛燕點了下頭,依偎在陸君廷的懷中,聽着對方強有力的心跳,心才稍稍安定下來。
第二日一早,趙飛燕便帶着星星和小狸一同隨着陸君廷,趕往黃鶴州之中比較有名的浮雲寺。
浮雲寺建在山上,山體十分的陡峭,遠遠看去整座寺廟就像是飄蕩在雲霧之上,因此而得名。
四人進了浮雲寺之後,就見寺中除了僧人之外,幾乎就沒有其他人。
畢竟黃河州的百姓,大多都聽說了邊境要打仗,因此早就拖家帶口的跑了,這原本就冷清的寺廟便顯得更加冷清了。
四人先去拜了佛,然後就被寺中僧人引着,走到後山去賞景。
這山的後面是被人精心修過的花園,此時一大片桂花正盛開着,遠遠看去一片金黃。
桂花的香味十分濃郁,讓人忍不住多吸上兩口,趙飛燕見狀忙拿起帕子放在桂花樹下面,等着接掉落下來的桂花。
“孃親,前面有空地,咱們去前面做燒烤吧。”
小狸不太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看着前面的空地,登時眼前一亮,激動的大叫道。
“你就知道吃。”
星星衝她翻了個白眼,有點擔憂的看向趙飛燕,他已經看出今日的氣氛不太對勁。
只是爹爹和孃親都不告訴他,爲何而憂慮,他也不好貿然去問,只好一直憋着了。
小狸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之後,扯着趙飛燕的袖子,就朝着空地走去。
趙飛燕看着前面的桂花,心中暗暗想着,這大概是暴風雨之前,最後的平靜了。
幾人在桂花飄香的地方,支上烤爐開始烤肉,趙飛燕還特意將帶過來的桂花蜜抹在肉上。
小狸吃了好幾塊,嘴角沾着油花,眯着眼睛一臉的享受。
趙飛燕被她影響到,拿起一塊也吃了起來。
幾人邊吃邊聊,吃到一半的時候,還看到不遠處的小河之中還有魚。
小狸剛要去抓魚,就被星星給拽了回來:“這裡是寺廟,寺廟之中不能殺生!”
小狸癟了癟嘴,有點不高興,但還是乖乖的坐回到烤爐跟前。
她撲閃着大眼睛,將一塊烤熟的白菜拿過來,放在嘴裡認真的吃了起來。
幾人在寺廟之中晃悠了一個下午,臨近傍晚才披着晚霞離開了浮雲寺。
“浮雲寺中的晚霞是一景,咱們運氣不錯,剛好看到了。”
陸君廷走在下山的石階上,轉頭衝着趙飛燕說道。
趙飛燕點了下頭,一邊走一邊欣賞着粉紅色的晚霞,趕緊伸手都能拽住雲朵一般。
小狸和星星反倒十分興奮,在石階上跑來跑去的,好在他們兩個自小學武功,趙飛燕也不擔心他們會摔到。
等四人下山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回去之後趙飛燕便開始收拾東西。
第二天一早她便將小狸和星星送到了她在其他州的鋪子裡。
這些鋪子她都經營多年,還在鋪子裡工作的都是她的親信,因此趙飛燕不擔心這些人會傷害她的兒女。
她原本以爲要和兩個小糰子費一些口舌,他們才肯乖乖離開,卻不曾想到他們十分配合。
趙飛燕站在雪園門口,目送着載着他們的馬車飛快的離開,心中突然有種奇怪的想法,她總覺得一切過於順利了。
“趙冶,你帶着人跟着他們,千萬要看着順利到達目的地。”
她生怕半路上會有人劫住他們,用他們來威脅她和陸君廷。
趙冶應了一聲之後,就招呼了幾個馬幫的人,騎着馬去追馬車了。
“咱們也快點吧,糧草不足,天氣也越來越冷了,棉衣也肯定不夠,還有藥材也需要多準備一些。”
白丞相如果不在此時做手腳,絕對不符合他的風格。
除了在戰場上放冷箭之外,趙飛燕能想到的算計他們的辦法,也就只有物資上的剋扣了。
趙飛燕見馬車已經走遠了,立刻讓趙冶派人出去買米。
她則帶着人趕往靠近邊境的倉庫,這些倉庫之前是一些富戶的。
如今都被趙飛燕花錢租下來,就爲了方便放糧食。
她剛帶着人將倉庫全都收拾出來,就見知州大人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趙姑娘,下官知曉如今戰事嚴峻,因此特意派了些人手過來,若是有什麼事,只管吩咐他們。”
知州大人揮手指了指站在他旁邊的衙役,繼續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