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燕也有些驚奇,畢竟蕊金的那位姐姐據說還挺得寵的,就算是白家少夫人,也並不敢隨意處置她。
這樣一個人,怎麼就突然死了呢?
“她是怎麼死的?”
趙飛燕不禁有些奇怪,總覺得這個時間點不太對勁。
“外面傳是暴斃而死的,但她身邊的丫鬟卻偷偷告訴趙冶留在京城的探子,說我姐姐是被勒死的。
白丞相已經發現她和齊王殿下的人來往,還傳出去一些消息,一怒之下就將她殺了。”
蕊金泣不成聲,原本剛剛相認不久的親人,就這樣慘死,不可能不傷心。
趙飛燕心中閃過一絲驚異,淡淡說道:“知道你姐姐給我們傳消息的人可不多,如果是因爲趙記當鋪你姐姐才暴露的。
那趙記當鋪也會受到影響,但迄今爲止當鋪都還好好的,那就只可能是你姐姐周圍的人或者……你想想還向什麼人透露過你姐姐的事?”
蕊金抽噎着卻並沒有開口,只是神情愈發悲傷,趙飛燕見狀生怕她太難過,會影響身體,坐在她的身邊把她把了下脈搏。
果然她現在脈象很亂,如果再不趕緊調理,恐怕有滑胎的徵兆。
心中這樣想着,趙飛燕趕忙寫了個方子,讓丫鬟去庫房配齊了安胎藥給煮上。
“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半晌蕊金才一臉絕望的說道,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像是被水洗過一樣,不停的流着冷汗。
趙飛燕將她擁入懷中,苦笑了一聲,無奈的說道:“這世上有些人就是這樣,你對他言聽計從,爲他出生入死。
最後不過是想要尋求一個平淡的結局,他卻都不願給你,反而怕你威脅到他,還要因此毀掉你的一切才肯罷手。”
趙飛燕嘲諷的笑了笑,眼前不禁閃現出boss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和他手中搖晃着的高腳杯。
蕊金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她的話,靠在她懷中抽噎了一段時間,才恢復了平靜。
趙飛燕一直和她說話,生怕她就此睡過去了,剛哭完睡覺對身體可不好。
等了足有半個時辰,安胎藥才終於熬好了,在趙飛燕的催促下,蕊金才端起藥一口喝了下去。
“東家,我不想再要這個孩子了。”
蕊金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隨後慘然一笑,伸手撫摸着已經隆起的腹部,淡淡說。
“你是希望我給你點勇氣嗎?”
趙飛燕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繼續耐心說道:“孩子是你的,那個男人如果不想要那不要也罷。”
蕊金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掙扎道:“我真想殺了他。”
“等我查到他的罪狀之後,先打他幾十大板,打到他動不了的時候,也方便你動手。”
趙飛燕,平靜的摸了摸她的頭髮,笑着說道。
蕊金擡起頭看着她,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點了點頭。
“東家,是我被豬油蒙了心,竟然會看上他,自己丟了大臉不說,還搭上了姐姐一條命,這下我總算看清了。”
蕊金嘆息了一聲,自嘲的笑了笑說道。
“你能走出來最好,若是你明知道你姐姐被他害死了,還自欺欺人的和他過日子,我就當不認識你。”
趙飛燕點了下頭,她沒覺得蕊金這麼做有什麼錯,重色輕親的人她可不敢用。
兩人聊了一會兒,蕊金的情緒才總算平穩下來,趙飛燕勸她吃了些東西,見她睡下了這才悄悄走出客房。
回到臥房之後,她扯了下自己的衣服,才發現衣服已經被蕊金的淚水給打溼了。
她也沒有在意,將衣服脫了之後就乾脆的躺在炕上休息,這時她才發現炕上就只有她一個人。
“這世上有些人就是這樣,你對他言聽計從,爲他出生入死。
最後不過是想要尋求一個平淡的結局,他卻都不願給你,反而怕你威脅到他,還要因此毀掉你的一切才肯罷手?
飛燕,你竟還遇到過這樣的人?他是誰呀?”
這時就聽房樑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語氣之中透着幾分迷惑和憤怒。
趙飛燕睜開眼睛,朝着頭頂看去,這才發現陸君廷正掛在房樑上面,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要是想知道我們說過什麼,大大方方的過去聽便是,爲何非要做樑上君子?”
趙飛燕忍不住苦笑了一聲,覺得自己愈發不清楚這傢伙的想法。
“回答我的問題,你竟還遇到過這樣的人,他是誰,我現在便去殺了他!”
陸君廷搖了搖頭,很固執的追問道。
趙飛燕心中不由的一暖,平靜的看着他,趙飛燕才耐心的和他說起在現代的時候遇到的事情。
她說的許多事情,陸君廷是不能理解的,但他相信趙飛燕不會騙他,於是很耐心的聽着。
“我明白了,你原來的身份就相當於我手下的暗衛,不過你那個主子還真是可惡,既然已經承諾要放過你們,竟還要動殺手,這樣的人註定沒有好下場!”
陸君廷聽了半天,臉色越來越黑,半晌才冷笑了一聲說道。
“他不止是我的主子,還是紅的主子,我不清楚紅是怎麼來這裡的,但猜測也是經歷了差不多的事。”
來到古代之後趙飛燕也想了很多,她隱約覺得紅肯定也在現代死了,不然根本不會來這裡。
陸君廷沉默了良久,才如同一片紙片一樣,輕飄飄的從房樑上落下來,一把摟住了趙飛燕。
“以後有我在,我保證不會有人敢對你這樣。”
陸君廷的語氣十分鄭重,就像是發誓一樣。
“別說了,趕緊睡覺吧,子時早過了。”
趙飛燕雖然臉上表現的很自然,心中卻十分開心,至少她沒有遇到一個像陳九那樣的男子。
第二日一早,雪園的門剛開,陳九就找上門來,說是來找蕊金,昨日蕊金不知因何事離開了。
他找了一整夜,才終於得知蕊金來了雪園,這才冒昧來拜訪。
趙飛燕自然不會讓他那麼容易見到蕊金,直接將他安排在偏廳,晾了一個時辰才獨自一個人過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