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懶懶的看了花千雪一眼,知道他就是這個德性,也懶得和他多說,帶着他直接進了裡面的屋子。
慕容凜正坐在書桌後面,手裡拿着本書,看到他們進來,他笑了笑:“來了。”
他這一笑,倒是弄得花千雪不好意思了。
花千雪往地上一跪:“參見少主。”
“起來吧,事情辦得如何了?”
他這麼一問,花千雪就更羞愧了:“回少主,屬下無能,那玉佩被人給搶走了?”
慕容凜手微微一頓,然後勾了勾脣角:“有意思。”
居然還有人會去搶這東西,肯定不會是慕容崢派出來的人,那難道會是孟國太子蕭瑾年派出來的人?
呵呵,那可真是有意思了。
難不成他們二人鬧翻了?所以這蕭瑾年纔會想要從慕容崢那裡把東西拿回來?
或者說,是蕭瑾年發覺有人覺察了自己和慕容崢的關係,纔會提前做出這樣的防範?
慕容凜暫時猜不出結果。
不過無論是哪種,都說明這蕭瑾年挺不容易對付的。
他笑了笑,向着還跪在地上的花千雪說道:“起來吧,搶了便搶了吧,能猜出來是什麼人搶了嗎?”
“屬下不知,不過來的人是個女人,身手相當不錯,屬下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哦?”慕容凜眉頭微皺:“女子嗎?”
“是。”
女子?
不知爲何,慕容凜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他心裡有個想法,但是很快又把那個想法壓了下去,不至於那麼巧吧。
他出了會兒神,才繼續說道:“玉佩的事不用在意。”
飛雲在一邊問道:“可是王爺,沒有那玉佩,我們就沒有四王爺通敵的證據。”
“不急,那四王爺丟了玉佩定然自己也會去找的,到時候他若一亂,必然會亂中出錯,到時候盯緊他派出去的人,總能找到的,”然後他繼續看向花千雪:“我讓你查夜無名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回少主,夜無名已經不在大祈了。”
“不在了?”慕容凜一聲冷笑:“跑得倒是挺快,繼續查,務必查出來他現在在哪裡。”
“屬下明白。”
……
葉晚秋一覺睡到大天亮才醒。
昨天晚上那樣一通折騰,她覺得睡到大天亮都補不回來。
她懶懶的在牀上窩了半晌才捨得從被窩裡爬起來。
一番收拾,她出來的時候發現慕容凜在院子裡。
咦,這貨這麼一大早的來又是要幹嘛。
她的神經立馬緊繃起來,才幹過虧心事,她可不想被慕容凜給發現什麼。
“王爺來了怎麼也不叫醒妾身,這麼讓王爺站在這裡,妾身於心難安呀,”她笑盈盈的迎了出去。
慕容凜回身盯着她:“看王妃睡得正好,便不想叫醒王妃。”
“呵呵,”葉晚秋乾巴巴的笑着,這關心若是換個時間說出來,她會感動一小下下,但是這個時候說出來,她總覺得慕容凜是在試探自己一樣。
“靈玉,”她錯開慕容凜看過來的目光,喚了喚靈玉:“快去傳早飯來,我餓了。”
“是,娘娘。”
她想叫慕容凜進屋,上前去時,慕容凜卻突然盯着她的頭髮問道:“王妃,這是怎麼了?”
葉晚秋一偏頭,看到自己左邊的一縷頭髮有些被火燎過的痕跡。
糟了,昨天晚上四王爺的房裡起了火,雖然當時她出來得快,但是這頭髮被是被燒了一縷。
她昨天又回來得晚,一時竟然沒有發現。
她心裡發虛,臉上卻是鎮定自若的笑了笑:“哦,昨天晚上讓燭臺給不小心燎到了,妾身正準備把這縷給剪了呢。”
“是麼?”慕容凜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如果他記得沒有錯,昨天四王爺府是起火了吧,偏偏昨天她的頭髮被給燎了,這也太巧了吧。
“本王來替王妃剪吧,”他上前,脣角帶着淡笑。
然後葉晚秋見着眼前一道寒光一閃,一陣風輕輕的拂過,她的那一縷髮絲便這麼飄飄灑灑的飛了出去。
而慕容凜的手裡,不知何時已經握了一把短刃。
“……”葉晚秋覺得脖子有些發涼,這貨這剪頭髮的方式也太奇葩了吧,有你丫這麼剪的嘛,嚇死本姑娘了知道麼。
心裡這麼吐着槽,臉上卻還是不得不笑道:“王爺好刀法,好快呀。”
慕容凜不看她,卻是看着那刀笑道:“這刀叫柳葉彎,削鐵如泥,今日一試,果然不假。”
呵呵,居然拿她來試刀。
行,慕容凜你狠。
葉晚秋一邊在心裡暗罵,一邊不着痕跡的避開了慕容凜。
好在那邊靈玉已經傳了飯回來了,她正好有了藉口。
而在她的身後,慕容凜看着她的背影卻是眼神深邃,他的這個王妃呀,可真是越來越讓他看不懂了,而她在做的那些事情,似乎也越來越觸及他的底線了。
葉晚秋,他在心裡默默的唸了念這個名字,瞬間覺得萬般無奈涌上心頭。
一頓飯,二人吃得各懷心思。
吃罷,慕容凜便走了。
“這就走了?”倒是葉晚秋有些覺得奇怪了,慕容凜大清早的跑來,吃頓飯就走了,太不像他的風格了。
“怎麼,王妃就這麼捨不得本王麼?”慕容凜勾脣問道,語氣裡滿是戲謔。
“呵呵,”葉晚秋乾笑,這人真是會順着竿子往上爬呀,她這不過隨口問了句,就又被反調戲了。
把慕容凜送走,葉晚秋便開始琢磨什麼時候去找雲雀。
這種事情,其實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白天肯定是不能去的,如果今天晚上沒有什麼突發狀況的話,今天晚上倒是個不錯的機會。
待到天黑的時候,葉晚秋等了又等,見着慕容凜不可能會來了,才放下心潛出了府。
雲雀和她約好在城郊的樹林,那個地方她倒是熟悉,以前還是十三的時候,和雲雀在那裡也是見過幾次面的。
她一路輕車熟路的飛過,出了城就直奔那樹林。
荒郊野嶺,黑漆漆的一片,葉晚秋一個人還是有些怕的。
她摸了摸藏在懷裡的玉佩,給自己壯了壯膽,硬着頭皮在樹林裡行着。
藉着月色,待看到一個小祠堂時,她停了下來。
每次和雲雀見面都是在這裡。
她從懷裡摸出一串小鈴鐺來,搖了搖,鈴鐺聲叮叮鐺鐺的,在空無一人的夜裡響起,悅耳,卻也有些詭異。
她聽到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然後是雲雀的聲音:“你來了?”
“參見首領。”\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