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慕容凜上了地面,葉晚秋還沒有怎麼回過神來,一臉苦哈哈的。
“王妃怎麼看上去不太高興?”慕容凜笑着問她。
葉晚秋在心裡腹誹,這不明知故問麼,她這特麼的能高興麼。
本來是興沖沖的跟着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怎麼破解機關,結果你老人家來這麼一手。
破解機關的辦法沒有找到,光是看你秀了一場,這對她解毒的事情,根本沒有幫助,她要怎麼高興。
心裡這麼想,卻是不能這麼說。
葉晚秋乾巴巴的一笑,敷衍道:“沒什麼,有些不舒服,王爺若是沒什麼事,妾身就先回自己的院子了。”
“是嗎?”慕容凜卻是立馬一臉關切:“王妃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個太醫來瞧瞧,我看王妃就不要回自己的院子了,去我那裡吧,讓王妃一個人待着本王怎麼能安心呢。”
呵呵,葉晚秋在心裡冷笑了笑。
這明聽着是關心,其實就是在噁心她呀。
王爺,您那看戲的神情已經出賣你了好嗎。
葉晚秋懶得搭理他,一邊往外走,一邊淡淡的繼續敷衍:“不用了,回去喝點水睡一覺就好了,我又不是什麼金枝玉葉,我就是王妃的身子打手的命,習武之人,這點小毛病沒什麼的,先走了啊。”
慕容凜看着她的背影,覺得又好笑,又有些無奈。
這個葉晚秋,果然是越來越不講究了,只要他這裡沒有了她想要的東西,她就敷衍了事。
本來那毒胭脂和那聖火紅蓮對慕容凜來說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他也沒有真的打算就把這兩樣東西一直收着。
之所以收着,不過是想多逗一逗葉晚秋而已。
若是她真的想要,他心情一好給她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現在看來,這給不給,還真的得認真考慮一下才行。
若是給了,只怕她就更懶得搭理他了吧。
那怎麼行,沒有了葉晚秋,生活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他笑了笑,跟在葉晚秋的後面出了院子。
出來的時候,葉晚秋已經領着靈玉走了,只有飛雲還候在外面。
“飛雲,”慕容凜叫過來他,神色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漠與淡然:“讓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飛雲面有愧色:“回王爺,屬下無能,還沒有查到夜無名的下落。”
夜無名,那是血密令的掌門,這次的圍剿雖然很成功,但是還是有些漏網之魚。
血密令裡雖然人多,但是真正厲害的不過寥寥,而這夜無名就是寥寥中的一個。
這次的圍剿,他跑掉了。
但是,整個血密令裡面,慕容凜也不過就只是想要這一個夜無名而已,現在卻讓他跑掉了。
慕容凜的眼裡一片寒涼:“江湖之大,他這一跑,只怕也不好找了,這事你就先不用管了,去給花千雪消息,讓花千雪來負責這事。”
“屬下明白。”
飛雲走後,慕容凜又踱回了身後的院子。
現在這院子裡只有他一個人,他安安靜靜的走到院子一邊的石桌前坐下。
他想起那天葉晚秋的話,那天他帶着葉晚秋來,葉晚秋以爲這院子是修給柳惜音的。
這院子怎麼會是修給柳惜音的呢,這是修給他母親的。
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按他們當時住的那個小院子來修的。
那個時候,他還不是在宮裡,也還不是什麼三皇子。
那個時候的他,就只是一個單純的他而已。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位公主,他跟着她習武,以爲他的母親不過就是一位普通的江湖兒女而已。
直到那天,那個人帶着人馬前來。
然後他的生活就改變了。
他記得那個時候他哭得聲音都啞了,可是他只是一個孩子,他揮着劍想要去幫自己的母親。
可是他的武功那個時候真的太弱了,他根本沒能幫得上忙。
他的眼裡當時只有無數的刀光劍影,還有母親在那片光影中廝殺的身影。
被無數的人包圍着,可是她的臉上依然在笑,他在自己的母親臉上永遠看不到怯懦與退縮。
可是她再怎麼堅強,還是不能阻止砍向她的刀劍。
最後的最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想到這裡,他的眼裡閃過一抹狠戾。
母親,這個仇,我一定幫你報。
……
靈玉推門進屋時,看到葉晚秋還坐在窗前發怔。
“娘娘,起風了,披件衣服吧,”靈玉過去輕聲的喚,順手把自己端進來的熱茶放在葉晚秋的手邊:“這是剛沏的熱茶,娘娘喝一點吧。”
“恩,”葉晚秋有些心不在焉的應着,然後輕輕嘆了口氣。
靈玉不知道這是今天第幾次聽到葉晚秋嘆氣了,從慕容凜那裡回來之後,葉晚秋就一直這個樣子,眉頭一直微鎖着。
“娘娘,是有什麼煩心事嗎?”靈玉有些小心的問。
其實她是想問葉晚秋是不是和慕容凜鬧什麼矛盾了,不過又覺得這種事情自己一個丫環問不太好,所以才問得委婉了些。
葉晚秋繼續嘆了口氣。
是呀,她是煩呀,她在煩自己要怎麼解毒呀。
如果解不了毒,她就得繼續當個這細作,鬼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而且這活幹得還沒有工資拿,想想都覺得憋屈。
葉晚秋愁,但是這愁自然不能對靈玉說。
“沒事沒事,來月事了,”她果斷搬出來這個萬能的理由,把靈玉的問題給敷衍了過去。
“可是娘娘的月事不是這幾天吧。”
“恩,提前造訪,沒事沒事,我自己歇一會兒,你先出去吧。”
將靈玉打發出去,葉晚秋懶懶的靠在軟榻上,有些茫然。
她還在琢磨着怎麼去拿聖火紅蓮和毒胭脂的事。
要不,去給慕容凜下點毒?
到時候一毒換一毒,慕容凜想要解毒,就得把她要的東西給她。
這方法可行性倒也不算低,不過風險值也不低,萬一玩得不好,玩砸了,可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唉,愁。
又嘆了口氣,葉晚秋換了個姿勢。
方纔她是向着窗戶的,現在她側了回來,這一側回來,她差點沒有嚇得從軟榻上跌下來。
屋裡居然冒出來個人。\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