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毒潛伏在您的體內,它是根據時間發作的,與外界環境,和寄主的身體狀況無關。”李太醫沉重的說道。
周擎宇點點頭,“上次是吃雪蓮吃好的,這次再吃一棵就行了。”
“王爺說的是,可是,宮裡已經沒有雪蓮了。”李太醫憂心的說道,“雪蓮盛開在陡峭的懸崖上,極難採摘,一年也就有那麼一兩朵進貢到宮裡,今年開春就都用沒了。”
周擎宇爲難的點點頭,“那就再等等吧。”
“王爺不能再等了,王爺的身體要是沒有了雪蓮續命,怕是撐不過今年冬天啊。”李太醫焦急的說道。
驀鳶走了進來,“少羅嗦了,我馬上去準備,啓程上天山。”
周擎宇急得咳了起來,“咳咳,不必了,咳咳,那東西難開,難採。況且,誰會爲了那東西而不要命?”
“不去試試怎麼知道。”驀鳶堅定的說道,“鍾雲,馬上準備,帶幾個人,咱們帶着王爺去天山,我去賣命採雪蓮!”驀鳶自己說完話,自己也驚呆了。
周擎宇和其他人都驚訝的看着她,最後,李太醫哈哈大笑,“王爺得如此良人,夫復何求啊。”
驀鳶臉紅得想鑽進地洞裡。
第二日,衆人收拾了一下便啓程了,路上只帶了鍾雲和小夏,不想周擎宇要走的消息被蒙月霖知道了,收拾了包袱帶着丫鬟小桃風風火火的來了。皇上聽說了這件事後,派了兩名大內侍衛跟隨。
一個是高高瘦瘦的呂中,一個是又壯又黑的劉管,二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可見皇上對周擎宇的寵愛,不過,太皇太后對此事並不熱衷。這讓驀鳶很是疑惑。
車子緩緩的移動,空氣裡緩緩流入冷氣,周擎宇躺在車裡,蓋着厚厚的被子。驀鳶坐在旁邊看着他,一會兒倒水,一會兒添茶。
周擎宇是不願讓驀鳶去冒險的,可惜,驀鳶對他心裡還是有愧疚的,無論如何就要陪同。她記得李太醫說過,雪蓮生長在新疆天山上的懸崖峭壁、冰漬巖縫之中,天上終年積雪不化,極其寒冷。雪蓮在夏秋二季花開,現在正值秋天,時候正好。其根莖有散寒除溼、強筋活血之奇效,正對周擎宇的病症。
周擎宇蒼白着臉,抓着驀鳶的手,“對不起,讓你跟着受苦了。”
“哪裡會苦,皇上派了武功高強的大內侍衛,我只不過是負責伺候你罷了。”驀鳶不在意的說着。
其實她的心裡也提心吊膽的,天山山脈海拔4000米,上面零下幾十度,而且還缺氧,不知道那兩個侍衛到底行不行。
驀鳶對周擎宇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只不過,她自己不知道罷了。她認爲她是對周擎宇有愧,如果不是周擎宇下水救她,就不會受風寒,也不會讓體內的寒毒再次發作。
“宇哥哥。”沒人理蒙月霖,她一個人坐在那裡很悶。周擎宇的馬車很大,容五個人綽綽有餘。驀鳶周擎宇、蒙月霖三人在裡面,門口坐着小桃和小夏,二人都是直性子的丫頭,因主子不對付,她們兩
人也怒目相視。門外是鍾雲和那兩個侍衛,四匹馬拉的車,可以趕上小房子了。
周擎宇躺在矮牀上,旁邊的矮桌上放着茶和點心,車很穩,滿滿的茶水都不會淋出來。
蒙月霖坐到周擎宇旁邊,拉着周擎宇的手,“宇哥哥,霖兒好無聊啊。”
驀鳶喝了口茶說道,“當初也不知道是誰非要跟來的。”
周擎宇很少見到驀鳶和自己的女人生氣,因而他心情很好,差點笑出來。蒙月霖是個嬌小姐,自然不甘,“我在和我宇哥哥說話,你插什麼嘴?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個奴才一般的妾室而已。”
“我喜歡做妾,至少,我是你宇哥哥名正言順的女人,你呢?你是什麼?”
蒙月霖氣得臉通紅,急忙看向周擎宇,“宇哥哥,你管管你的奴婢。”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要氣死我麼?鳶兒,給我倒杯茶。”周擎宇急忙轉移話題。
驀鳶晃了晃茶壺,滿滿倒了一杯,說道,“這是燕窩蜂蜜柚子茶,很暖身子。”說完,扶起周擎宇,將茶杯送至他嘴邊。
小夏聽了,立刻解釋說,“夫人聽說王爺染了風寒,忙了兩天才做成的。”
周擎宇有些動容,將滿滿一杯都喝乾淨了,然後說道,“好喝,喝完了果然暖和不少,鳶兒,謝謝。”
蒙月霖不幹了,立刻扭着身子蹭到周擎宇身邊,“宇哥哥,霖兒帶了琵琶,霖兒彈給你聽好不好?”
周擎宇點點頭,“好。”
蒙月霖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開心得不得了,喜滋滋讓小桃焚香。
驀鳶面無表情的說道,“王爺不能聞到香味,對身體不好。”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對蒙月霖很反感。
蒙月霖又拉起了臉。這時鐘雲在外面說道,“王爺,天快黑了,咱們在前面的客棧休息吧。”
“好。”周擎宇點點頭。他現在的身體很畏寒,驀鳶扶起他,爲他披上了厚厚的披風。讓後扶着他下車。
這是個不大的縣城,她們所住的客棧應是這裡最大的了,門庭若市。鍾雲先進去和老闆交流,要了幾間上房。然後幾人就坐到了角落的桌子旁,等待吃飯。三個主人一桌,其他的幾個下人一桌。
這客棧是樓下吃飯,樓上住宿,安排得很合理,也很乾淨。樓下坐滿了吃飯的人。
這時走進來一個白衣翩翩的男子,他的到來,讓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到他那裡,很有氣場。玉樹臨風,瀟灑倜儻來形容他,有過之而無不及。劍眉星目,刀削般的俊臉在夕陽下熠熠生輝,他很好看,比周擎宇多了一股正氣。
驀鳶看到他,就被他深深吸引了,腦海中浮現一個詞——大俠。他給人一種俠骨柔情,快意恩仇的大俠風範,手中的佩劍更確定了他的身份。
他精銳的目光掃視一週後,定格在周擎宇身上,只三秒,他便走了過來。然後拱了拱手說道,“打擾了,堂中已無空桌,不知可否與幾位拼一桌。”
周擎宇
冷冷的看了他兩眼,不字沒等說出口,驀鳶便站了起來,“好啊,大俠請坐。”
那男子爽朗一笑,“姑娘客氣了,在下並非什麼大俠,在下姓寧名致遠。”說完,輕撫衣襬,坐在了周擎宇與驀鳶的中間。
驀鳶點點頭,“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致遠。好名字。”
寧致遠大氣的笑笑,“呵呵,說得好。”
周擎宇見驀鳶對寧致遠很熱情,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衝寧致遠點點頭,算是問候。
驀鳶心裡打着小算盤,她想和寧致遠學武功,尤其是在被抓到蘇州的時候,更加堅定了她學武的信心。寧致遠說他是孤兒,一個人從小就四處遊歷,和有緣人學了些功夫,喜歡鋤強扶弱,快意恩仇。
他的直爽讓大家都很喜歡,連蒙月霖也從剛開始的不屑,變成了有滋有味的聽他說話。周擎宇也對他刮目相看,和他攀談起來。他對每個人都很好,連小桃和小夏的問題,他都會帶着微笑回答,並不在意她們奴婢的身份。
這讓骨子裡人人平等的驀鳶更加喜歡他,有種志同道合的感覺。
等天黑了後,大家都回了各自的房間,寧致遠也要了間上房住下了。驀鳶回房後並沒睡下,而是敲響了寧致遠的房門,“寧大哥,睡了嗎?”
半晌,屋門開了,“姑娘可有事?”
“嗯,有事。”驀鳶點點頭。
寧致遠回身倒了杯茶,“請坐下說。”
驀鳶坐下後,拿着茶杯轉了會兒,扭捏的說道,“那個,你收不收徒弟?”
寧致遠聽了,笑笑說,“姑娘想和在下學武功?”
“正是!你知道,我一個姑娘家,一點防身的都不會……”驀鳶解釋道。
寧致遠搖搖頭,“姑娘的年歲已過,並不適合學習武功了。”
驀鳶失望的點點頭,“原來這樣啊。”
“不過,在下可以教姑娘幾招防身的劍術。”寧致遠說道。
“真的嗎?謝謝!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驀鳶高興得都要要跳起來了,急忙跪下拜師。
寧致遠扶起她,“我算不上是你的師傅,在下今年二十有五,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大哥便好了。”
“是,大哥!”驀鳶高興的回答。她一個現代人可以學到古代的劍術,那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不過,這件事情未免太容易了。
第二天,驀鳶發現了一件讓她很失望的事,因爲她們要快馬加鞭的啓程去天山,而寧致遠不可能也去天山啊。
不想在她們快要走的時候,寧致遠也趕來了,驀鳶激動的喊道,“大哥!”
寧致遠微微笑笑,“既然說是教你劍術,沒有劍怎麼行?噥,這是我一大早在武器行挑的,輕便、鋒利。”
驀鳶接過劍,這柄劍很輕,劍呈銀白色,劍身很薄,很適合女孩子用。她很高興,轉瞬又拉下臉,“可惜,我們要去天山了。”
寧致遠也有些遺憾,“哦,原來是這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