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衆人方從震撼中脫離出來,有的人馬上盤膝而坐,想是有所感悟。當然,凡事總有例外,這不,紫沁雅的面前便站了幾名“道貌岸然”“不思進取”的傢伙。
“沁雅啊,你好。在下任衿真,如蒙不棄,交個朋友如何?”
“沁雅,在下餘德水,以後有事報我名號,沒人敢欺負你!”
“沁雅……”
紫沁雅捂着嘴,一雙大眼彎成一道好看的月牙,淺笑道:“真哥,餘哥,那小女子以後就有勞兩位了。”
任衿真和餘德水聞言,雙眼通紅,大手一揮,異口同聲道:“不麻煩,不麻煩,爲美女效勞是我輩榮耀。”
言畢,兩人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某一角落拖出一頎長男子,紫衣塑身,本該讓人覺得俊朗的臉卻真實的泯然衆人,木訥無比。丟到人羣中一點都不會有什麼印象。唯有那一雙眼睛,比黑夜還極致地黑,時不時閃過一絲精光,燦若星眸。
“沁雅,這是我們大哥,袁玄風,他比較那個……你知道的。”餘德水訕訕地解釋道,“不過,風哥是極好的人,並且武力超羣,你以後若有事也可以找他。”
紫沁雅瞅了瞅眼前這木訥的男孩,心中微動,伸出玉手道:“紫沁雅,初次見面,你好。”
袁玄風垂下眼簾,看了看眼前的女孩,眼中悄然閃過一絲精芒,握手道:“袁玄風。”
任衿真見狀,忙解釋道:“沁雅,風哥就這樣一人,你不要介意,習慣了就好。”
紫沁雅聞言笑道:“不會啊,風哥人很好啊,呵呵。”
很好嗎?
袁玄風如同被觸及了某處隱痛,心中掠過一絲苦澀,我不好,真的一點不好。我要是好,就不會這樣了,不會在這裡了。
任衿真見狀,乾笑道:“沁雅,既然明天有事,我們就先行告辭了,回去做下準備。這次也不知道會是什麼事,你也回去充分準備一下,可以闢毒療傷保命地儘量多帶點,總沒有錯的。”
任衿真說到這裡,心中閃過一絲後怕。有一次中年漢子竟然把他們帶到了萬毒林,面對無所不在的毒物,當場就差點有人折損在那。最後,還是花了幾個月,方纔保住性命,卻也使得這幾人見到蛇蟲就嚇得渾身哆嗦。自己一行還是幸虧多塞了幾瓶闢毒丹,要不然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完好無損的回來,兇險可想而知。
“恩,那好,我們明天見。”紫沁雅笑着揮了揮手。
“明天見。”任衿真和餘德水齊齊揮手道。
袁玄風看了兩人一眼,自顧自地走了出去,兩人見狀,興高采烈地跟了上去。
……
清晨,陽光滿地。
“看,那個就是新來的美女誒”
“恩,看到了,”
不出所料,清晨的寧靜很快便被新人的到來所打破,有美到來總歸是讓人特別是年少的男孩最爲興奮的事。
“大驚小怪,真是一羣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一道不那麼愉快的聲音響起,出聲者身着錦衣華服,一頭耀眼的金髮被打理得整整齊齊,手上還保持着搖着摺扇的姿勢,俊俏的臉上滿是不屑,眼眉高高挑着,碧色的眼珠裡有着生來的高傲。在他旁邊,一羣媚笑的男女也嘻嘻哈哈地看着衆人,全然沒有任何作爲同伴的自覺。
古涵璐看着這說話的男子
,厭惡叢生。
餘德水撇了撇嘴道:“神氣什麼,不就一個部落王子而已,跟什麼似的。衿真,我好像看見豬在天上飛呢。”他也和其他人一樣“大驚小怪”過,男子的話也連帶着把他包括在內,當然,最重要的是,早就看男子不順眼了!
男子名叫朱飛然,是朱氏部落酋長之子,這個部落比之紫氏部落更甚一籌,算得上是北蒼一上等部落。北蒼修士難以計量,僅無憂閣囚身境弟子便有百萬之數,但可以形成部落的也不過百萬,其中更只有千數左右的可以晉級爲中等,百數高等,至於那最上層的超等,也只是存在於傳說中,少有人知,這也便造就了男子生性高傲的緣故。作爲朱飛然,他最討厭的也便是別人在他面前提到豬,這個讓他噁心的詞語。
“餘德水!不想活了嗎?”朱飛然一拍扇子,獰笑道。
餘德水一笑:“哦?我倒是想見識見識朱……家的裂山掌。”
“飛然,這種跳樑小醜還是交給我們解決吧,免得髒了你的手。”朱飛然旁邊走出幾名男子,摩拳擦掌道。
任衿真上前一步,雙眼微眯“怎麼,一個不行就羣鬥嗎?”
朱飛然雙手一攤,無辜道:“沒辦法,朋友太多,我也不想的。”天一天三閣都是囚身境巔峰,要說單打獨鬥,超過一半之人無法輕易取勝。朱飛然正是算準了己方會有人出頭,輕易地便將局面上升到有利於自己的羣鬥。
“加上我呢?”人羣中早已見事不對的古涵璐站了出來,和他一起的金古辛、文刀涅炎也冷冷地盯着朱飛然一行。
“還有我。”一道香風襲來,身着淡紅色連體長裙的女子施施然地走到金古辛的旁邊,硃紅的嘴脣微抿,倔強的眼神滿是鬥志,“暴力女”譚姝娜!
天字兩閣號稱兄弟閣,此話誠然不假。術修三載,古涵璐、袁玄風等人便是在這三年裡的大小“戰役”和大小“酒場”中培養起了深厚的“戰友”之情,金古辛和譚姝娜則是和古涵璐較近,見古涵璐出頭,也馬上站了出來。
原本還因爲美女到來而興奮的人羣見此遠遠地站到一旁,不是害怕,而是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一個臨時的擂臺很快成型,只是一邊只有數人,而另一邊卻足足十九人!不少人已經忍不住地向古涵璐一行人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唰”一道藍色的身影閃過,卻是焦點人物紫沁雅來到了成涵璐等人的身旁。見任衿真略微詫異的眼神,紫沁雅嬌笑道:“真哥,你可不要趕小女子走哦。呵呵。”
任衿真等人也不曾想到紫沁雅會突然出現幫忙,雖然他們套了近乎,但畢竟相識僅僅一天而已。詫異歸詫異,任衿真還是聰明地將己方人馬一一向紫沁雅介紹道,現在能多一人便是一個不可忽視的戰力。
“哼!”朱飛然生氣的聲音傳來,這麼多人,他竟然被直接無視了,怎麼說,他們也是佔據了優勢的一方。
古涵璐若無其事地向紫沁雅行了一君子禮,轉頭冷笑道:“想找虐,隨時都可以!”
“很好,很好!”朱飛然聞言,怒急反笑,冷哼一聲,一行十八人撲向古涵璐一行六人,而紫沁雅則被朱飛然一行有選擇地忽略掉了。
任衿真連叫紫沁雅走到一邊,大步向前,氣滿全身,已然做好迎戰姿勢。與此同時,古涵璐一行紛紛炸開真氣,鬚髮狂舞,形成地氣場比
之朱飛然等絲毫不見頹勢,五男二女狀若瘋魔!
紫沁雅沒有聽從文刀君鋒,亦上前一步,猛然提氣,如瀑的黑髮隨風翻飛。
好強!
古涵璐不敢相信地看着紫沁雅渾身散發的氣息,那股氣息竟然比他還要強大!雖然大家都是囚身境巔峰,但內裡的差別還是存在的,在場最猛的當屬袁玄風,真氣量足足是尋常之人的三倍,沒想到紫沁雅一介女子竟然有着近乎尋常人兩倍的真氣!
沒來得及過多驚訝,戰鬥瞬息而至!
“嘭!”
一拳,袁玄風只用一拳便將最近的一道人影轟到一旁,鮮血狂飆!
“四人戰袁玄風!”朱飛然見狀,怒罵一聲,袁玄風的厲害又豈是這些沒有進入人榜的修士可以抵抗的。也不用他明說,已經有四人圍了過去,呈四角並列,摔碑手、金剛拳猛然向袁玄風攻去。
任衿真六人接下剩下之人,聚成一圈,混戰伊始,一時間,勁氣四射。
“燕子,進去!”看到傷勢還未痊癒的文刀涅炎被一掌印上腹部後嘴角含血,任衿真大吼一聲,震開圍攻二人,迅速將文刀涅炎扔進圓內,幾無再戰之力。其他人業已越戰越疲,真氣不濟,以一敵二,衆人以傷搏傷的打法對抗已經是衆人的最大極限了,而少了一個人,更是險象環生!
“嘭”一道人影被轟出場外,緊接着,伴隨着“嗤”的一聲,又響起了一道尖利的女聲。“哄!”人羣被炸開了一道口子,卻是紫沁雅解決了對手,騰出手來。須知,真氣量並不能完全決定一場比斗的勝利,技巧、秘法等都是不安定的因素,剛纔嗤的一聲,顯然是紫沁雅動用了某種家族秘法。
有了紫沁雅這個生力軍的加入,在場衆人皆覺得壓力大減,咬了咬牙,越戰越猛。
古涵璐看到紫沁雅如此之快地解決掉了對手,臉上一紅,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硬接胸前一掌,右拳聚力擊向其腹部。
一眨眼,被擊男子尚來不及反應,人已騰空而起,摔向人羣。古涵璐扭過頭,強自壓下肉體地疼痛,趁着傷勢爲擴及全身,再度轟出一拳。身邊男子本便不及古涵璐,更何況古涵璐忿怒一擊,同樣被轟出場外!
袁玄風看着身旁的狀況,一顆心也放了下來。朱飛然雖然姓朱,但顯然不蠢,即便知道袁玄風有着常人三倍的真氣,卻也沒有託大地讓三人來圍攻,要不然恐怕這三人早就躺在地上了。
如果不動用那些的話,四人也恐怕是我的極限了吧。
“陳世陽,現在的孩子真是活力四射啊,我都不禁有點手癢了。”天一閣的講師看着旁邊的老者笑道。無憂閣內只要不肆意廝殺,並不禁止弟子之間打鬥,。
“黎鬼鬥,你要是想,不妨下去。”天三閣講師陳世陽面無表情道。
黎鬼鬥笑了笑,不置可否。“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出發吧。在這樣下去,說不定就出事了!”
朱飛然正興致高漲地看着場中的遊戲,心中暗罵道:“哼!跟我鬥,你們還不夠資格。”在他眼裡,自己一行人死傷根本無傷大雅,這本來就是他親手導演的一場遊戲,唯一意外的也只有這個新人,這場戲卻不會失敗,也不需要勝利,只要兩敗俱傷這個結果便是他所想看到的。
“住手!”人未至,一股威壓便齊齊地壓在衆人身上,動彈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