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武和傅天樓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整天抱着女人啃的“男人婆”突然喜歡上了男人,而且還是和她處在敵對陣營的月清魂!究竟是這個世界太瘋狂,還是他們太單純!
“阿恆,你確定男人婆喜歡月清魂?”傅天樓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喜歡這個詞遠不足以形容梵天心對月清魂的感情,我相信,就算月清魂讓梵天心爲他去死,梵天心一定不會有半點的猶豫!”阿恆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月清魂會讓男人婆去死嗎?”傅天樓滿是期待。
“應該不會!”
“真是太可惜了!”傅天樓不無遺憾,如果一句話就能殺死毀滅塔木城的兇手,他恨不能自己就是月清魂。
“沒必要遺憾。只是殺死梵天心無濟於事,並不能斬斷梵卓伸向北疆的魔掌。想要在永夜來臨之前維持北疆的和平,我們必須在接下來的戰爭中讓梵卓感受到切膚之痛當然,前提是我們要能夠離開古神殿!”
郭武忽然插言道:“阿恆,忘了告訴你,蒙頓大人已經奪回了塔木城!”
對於這個消息,阿恆卻沒有多少歡喜之意。他嘆息一聲:“梵天心根本就沒打算守住塔木城,她的目的是摧毀塔木城,想必此時的塔木城已經成了廢墟了!”
郭武無言,他所知道的消息和阿恆所言並無二致,近半城牆被毀的塔木城的確失去了防禦價值。
傅天樓詫異道:“男人婆爲什麼要這麼做?”
阿恆解釋道:“據梵天心所言,西北經略府的山脈河流都是從陰山一線延伸過來的,本就屬於冰原的一部分!在地理位置上,天然有利於冰原民族。只不過,光明皇朝開國之時,人類爲了得到這塊養馬之地,利用堅城要塞分割開來而已。
只要塔木城不復存在,西北經略府與冰原將連爲一體,人爲劃隔的戰略邊界會被天然的地理邊界所取代。來自冰原的軍隊將長驅直入,直抵巴扎沙漠北端,蘭賀山脈西端,進而扼住帝國西北咽喉之地!”
郭武冷笑道:“果然好算計,不過也要駐守西北的北疆將士答應才行!”
阿恆道:“咱們不可掉以輕心,如果蒙頓大人集中兵力守在塔木城的廢墟上,就正中了梵天心的算計。塔木城地下隱藏了五萬死靈軍團,一旦梵天心迴歸,這支死靈軍團將會聯合吸血軍團對人類守軍發動突襲!”
郭武一驚道:“若是如此,咱們決不能讓梵天心活着離開!據我所知,蒙頓大人的確將西北經略府的兵力全都集中在塔木城!”
阿恆笑道:“不必太擔心,梵天心活着有利有弊!梵天心並不清楚我已知道她的計劃,這或許是咱們儘快結束戰爭的唯一機會!”
郭武精神一振:“怎麼說?”
阿恆解釋道:“死靈軍團無所謂忠誠與否,只看指揮者是誰?我命令齒奴留在梵天心身邊,就是希望給吸血軍團一個永生難忘的記憶。只有讓梵卓體會到徹骨之痛,他纔有可能放棄西北經略府。”
郭武眼神一亮:“你是說讓齒奴指揮隱藏的死靈軍團……可是,萬一梵天心將骨矛交給了亡靈女孩陌玉兒……”
阿恆道:“所以,我們一旦出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對付陌玉兒,讓她沒有機會掌握骨矛,從而迫使梵天心不得不讓齒奴指揮死靈軍團!
至於陌玉兒的下落,我已經知情……”
郭武看着侃侃而談的阿恆,心中忽然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竟生出了些許的陌生感:這還是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面收保護費的蔫壞傢伙嗎?短短半年的分離,阿恆似乎已經成長到了無法看清的地步了!
郭武忍不住讚歎道:“的確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就算存在一些風險,對於北疆而言,也有着無法拒絕的致命誘惑啊!只要摧毀了來犯的吸血軍團,接下來大雪封路,梵卓再想派兵,也必定是春暖花開之後!”
傅天樓卻皺眉道:“阿恆,萬一梵天心先於我們偷偷離開古神殿呢?那可就糟糕了呀!”
阿恆笑道:“放心吧,我讓齒奴一直盯着梵天心,一旦梵天心找到了離開的辦法,我會立即知道”
阿恆還沒說完,忽然臉色一變。
郭武心中一突,忙問道:“阿恆,怎麼了?”
阿恆咬牙切齒道:“可能被小樓這個烏鴉嘴說中了,我竟然感應不到齒奴的存在了!這隻有兩個可能,要麼齒奴死了,要麼它離開了古神殿的世界!可是,爲什麼連半點先兆都沒有?”
郭武臉色也是陡變:“我寧可它和梵天心已經死了!”
傅天樓嘴脣發顫道:“阿恆,怎麼辦?要不我收回剛纔說的話?”他嚇得幾乎要哭了出來。
他們都很清楚梵天心提前離開意味着什麼!無論對於個人還是西北,乃至整個帝國,都是無法承受的災難。有孕在身的千葉,孤獨守候的納蘭小雪,十數萬將士的性命,全都將危在旦夕!
阿恆咬牙道:“事已至此,只有等月清魂回來了!我不相信梵天心能夠獨自離開。青玉之魂那個老傢伙明明說過,在古神殿找到新的主人前,絕不會放任一個人離開,以免泄露古神殿的秘密!”
傅天樓點點頭,可是臉色卻越發地慘白。
郭武鐵青着臉,一言不發。
誰都清楚,阿恆說得不過是最好情況下的安慰之言。古神殿詭異難測,沒有人清楚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更何況暗處還有一個未知的、擁有影響青玉之魂行爲的恐怖存在。
時間流淌,只有死一般地寂靜!
郭武忽然乾澀道:“阿恆,會不會是月清魂?”
阿恆搖搖頭沉默着,對那個忽遠忽近的男子,他也說不出到底是怎樣的感情!他內心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會和月清魂有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三人齊齊擡頭。
月清魂的身影孑然而立,他的笑容有些苦澀:“梵天心走了,她離開了古神殿!”
郭武忽然衝上去揪住了月清魂的衣領:“你爲什麼不阻止她?爲什麼?”
月清魂皺着眉頭看了一眼郭武,又看了一眼阿恆,聳了聳肩,什麼也沒有說!
阿恆艱澀道:“你找到了她了?是親眼看着她離開古神殿的嗎?”
月清魂嘆息道:“沒錯,我找到她了!她只說了兩句話,就化作一道流光離去。”
阿恆道:“哪兩句話?”
月清魂苦笑道:“她問我:走不走?我搖頭。她又說:什麼都別做,等她回來!
梵天心走得毫無徵兆,或許她對這裡的瞭解,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
郭武松開了手掌,既然月清魂沒有走,便是證明,他沒有背叛,依然同生共死!
阿恆忽然狠狠揪着自己的頭髮:“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若不貪功,直接殺死梵天心,又怎麼會讓她有可趁之機?是我害死了所有人!”
郭武緊咬着嘴脣,嘴角竟溢出了鮮血。最快三天內,毫無準備的北疆將士必將化作噬人惡魔,塔木城即將再次成爲屍山血海。
傅天樓安慰道:“阿恆,這不是你的錯!如果沒有你,我們連知道梵天心圖謀的機會都沒有,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
郭武緊緊捂住臉,深吸一口氣:“阿恆,得沒錯,這不怪你!錯的是我,我身爲北疆繼承人,卻沉迷享樂,從未爲北疆真正做過什麼,我根本沒有資格繼承北疆!”
阿恆慘笑一聲,擡起頭,面色竟猙獰可怖:“都不要爭了!錯了就是錯了,我的錯我絕不會逃避!既然他們不給路走,那就趟出一條血路來!我就不信他們費盡心機,就是爲了讓我終老於此!”
郭武和傅天樓也是一咬牙:“阿恆,直說吧,怎麼做?”
阿恆卻看向月清魂道:“月清魂,替我照顧我的兩個兄弟,若是咱們都能活下來,就算我一輩子都欠你的!”隨後,他一言不發離開了青玉世界,返回大殿。
月清魂與郭武、傅天樓連忙跟上,卻見阿恆已經握住了刺在骸骨上的骨矛,大喝一聲,猛然拔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已成骷髏的眼洞竟然閃過一道光亮。下一刻,骷髏的手骨擡起,那薄如蟬翼的長劍緩緩抽出。
同一時間,古神殿外的天空電閃雷鳴,灰霧劇烈翻涌,竟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下一刻,無盡地灰霧涌入大殿,凝練如實。
月清魂一把抓住想要衝上去的郭武和傅天樓,如風一般衝出大殿,落在外面的廣場。
郭武和傅天樓想要掙脫,卻發現雙肩猶如被鐵繩捆縛,無法動彈分毫。
郭武怒道:“放開我!”
月清魂冷聲道:“以人類之軀根本無法抵擋死亡灰霧,你們想送死嗎?”
郭武:“不用你管!”
月清魂冷冷道:“兩個蠢貨,阿恆的做法是對的,想要破局,只有做連梵天心都不敢做得事情!你們這樣衝過去,難道想要阿恆白白犧牲?”
聽到白白犧牲四個字,郭武和傅天樓全都怒視月清魂,既驚且懼!
月清魂痛苦道:“難道你們沒有聽阿恆說過,死亡灰霧之下,強如神族也會變成行屍走肉一樣的亡靈!”
傅天樓瞪大淚眼奇怪道:“亡靈和行屍走肉有什麼關係?那不是遠古的神靈嗎?”
月清魂一怔。
忽然大殿內傳出一聲慘烈至極的狼嚎,一道龐碩無比的身影衝出了大殿。
殿外三人盡皆色變,月清魂失聲喊道:“是大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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