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方你來我往打的不可開交之時,遠處天空忽然響起一陣飛機渦輪發出的轟鳴聲,肖心瓊心頭一驚,看來艾米爾已經不顧夜間飛行的危險,強行命令戰機加入戰鬥了。
“保護王妃……”
肖心瓊話還沒有講完,兩架蘇30戰機已經出現戰場上空,兩枚空地導彈瞬間脫離了機翼,尾部吞吐着火光徑直往廣播臺大樓襲去。
轟隆……轟隆……
一枚空地導彈擊中了大樓正面,另一枚則掉落在左側防線周圍,接着就是兩聲石破驚天的巨響傳來,火光照亮了大半個天空,碎磚亂石如雨點一樣掉落。
只見這棟七八成新的大樓正中被炸出一個直徑超過十米的窟窿,所有門窗的玻璃幾乎全碎,連爆炸點周邊區域也發生了大量坍塌,隱隱有慘叫聲從那片廢墟中傳出,另一枚落在左側防線的炸彈,更是給空降團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就算肖心瓊早有防備,傷亡還是慘重到難以接受的地步,那片區域足足一個排的士兵,在爆炸發生的瞬間他們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炙熱的高溫碳化,原地只留下一個巨大的彈坑還在往外冒着黑煙。
戰鬥機的機翼上自然不會只掛載了一枚導彈,當它們在空中繞了個圈又掉頭回來時,不少人眼裡都浮現出絕望的神色,手裡沒有先進的防空武器,肖心瓊也素手無策,除了儘可能減少士兵的傷亡,只有希望這兩架戰鬥機撞到一起就好了。
當然,這種事發生的機率恐怕只有萬分之一,這兩名戰鬥機飛行員還是十分專業,只用了一兩分鐘時間又做好了第二次投彈的準備,當它們低空俯衝而來準備投彈的時候,廣播臺樓頂那個能讓半個城市都能聽見的巨大擴音器竟然傳出王妃阿里婭的聲音。
“國民們,我是阿里婭……”
“你們在幹什麼!快把王妃從樓裡帶出來!”
眼看戰機即將發動第二輪襲擊,它們優先打擊的目標自然是衆人背後這棟大樓,肖心瓊那張臉瞬間就變了顏色,對着通話器就是一陣大吼。
“是王妃堅持要這麼做,我們攔不住她……”
“白癡!”肖心瓊恨恨罵了一句。
可是,就算現在帶着王妃退出大樓還來得及嗎?她有些絕望的想到。
不止是她,就連正在浴血奮戰的士兵們,聽到王妃的聲音也漸漸放慢了手裡的動作,不由回頭一臉擔憂的望着這棟正在燃燒的大樓。
阿里婭王妃絲毫沒有受到外界的干擾,吐字清晰的述說着艾米爾的罪行,作爲民衆眼中品德高尚的王妃,她說的話比艾米爾那套可信度要高出太多,住在附近的民衆自發走上街頭,側耳傾聽着王妃的訴說,就連正規軍一方槍彈聲也逐漸減弱了下來。
但戰鬥機駕駛員還在忠實的執行着任務,眼看飛行高度已經降到最低,只要指頭輕輕一按發射鈕,機翼下的導彈就會呼嘯而去,將作爲目標那棟廣播大樓炸燬。
飛行員按下發射鈕的一瞬,眼中出現了一絲猶豫,幾秒之後只見他一拉操縱桿,戰鬥機呼嘯一聲斜着向上衝入了雲層,而作爲僚機的飛行員在通話器裡簡單交談了幾句後,也做出跟他同樣的選擇。
兩架戰機先後消失在黑夜裡,只留下引擎的轟鳴還回蕩在半空中。
戰機徹底消失無蹤,防守方陣營中爆發出震耳的歡呼聲,而正在進攻的正規軍一方則灰頭土臉的退了回去。
“怎麼回事!他們竟然敢違抗命令,立刻通知機場給我槍斃那兩個飛行員!”
眼看勝利在望,戰鬥機卻拒絕再執行阿勒夫將軍的命令,哪怕以死作爲威脅也不能讓他們向王妃所在的地方發射導彈,得到這樣的回答,阿勒夫鼻子都氣歪了,罵了幾句髒話,也不管這兩名僅有的戰機飛行員在與叛軍交戰中立下的功勞,直接下令讓機場守備部隊必須槍斃他們。
快要失去理智的阿勒夫將軍把今晚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到這兩名飛行員身上,眼看進攻部隊又退了回來,氣的他直接拔出手槍,朝着天空‘砰砰’就是幾槍。
“全部給我上,沒有我的命令誰再敢退後一步,就地槍斃!”
阿勒夫將軍發起了狠,命令手下親兵跟在進攻部隊後方,一旦有人退縮,立刻開槍射殺,這次就算拿人命上去填,也必須在天亮前將這根難啃的骨頭給嚼碎嚥下去。
除了一次派出數千名陸軍士兵,裝備了十六輛t-90主戰坦克的裝甲師也在他的命令下,全體發動起來,朝空降兵陣地發起了衝擊。
裝甲師不但這十六輛主戰坦克,還有二三十輛其它各型的坦克,當它們全部發動起來在公路上奔馳時,水泥地面都在不住的顫抖着,即便視野中還沒出現裝甲部隊的影子,士兵已經先一步察覺到來自地面的異樣感,大多臉上不由浮現出惶惶不安的神色。
少了戰鬥機這麻煩,肖心瓊的神色瞬間輕鬆了許多,她彷彿感覺不到地面越來越劇烈的震動,仍舊不慌不忙在排兵佈陣。
面對敵人最大規模的一次進攻,五百人的預備隊已經全派上了前線,能不能抗住他們的進攻除了聽天由命,還要看那幫沙俄人講不講信用。
在進攻首都圈以前,林風最先考慮到就是這支由十幾輛t90充當主力的裝甲師了,爲此,他還專門給賣他坦克的瓦西里耶夫打了一個長達半小時的電話,看在錢的份上,瓦西里耶夫表示任何事都可以答應,哪怕是要他老婆都可以商量。
問題就是林風現在手上沒錢,剩下那四百多億雖然名義上一直由王妃保管着,但是沒有艾米爾手裡的國王印璽,他們一分錢都取不出來。
一聽沒錢拿,瓦西里耶夫的興趣瞬間少了大半,他纔沒功夫參加這種無利可圖的小國內戰,不過當林風提到法瓦爾油田時,瓦西里耶夫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聲音大到連電話旁邊的衆人都能清楚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