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死者不是秦菲菲,那現在又該從什麼地方查起?
一時間車內的三人都有些茫然,秦菲菲與餘詩從醫院出來直至消失的那段時間,恰好處於監控死角區域,無法藉助天眼系統的幫助,爲尋找她們的線索製造了巨大的難度。
林風有種直覺秦菲菲兩女的失蹤,或許跟跳樓自殺那名叫做劉璐的女生有關,只不過對方目前還躺在重症監護室內,暫時還沒脫離危險。
也許等她醒過來,一切都會水落石出,只希望那時秦菲菲她們沒出什麼事纔好。
許小冉還在忙着覈對死者身份,現在只怕沒空跟他們一起滿大街跑了,林風決定先回醫院,只盼着那叫劉璐的女生能早一些清醒過來,任何一條線索對他們來說都十分重要。
“我們先回醫院,這裡如果有什麼進展,許小冉會及時跟我們聯繫。”
說完林風發動汽車調頭又往醫院方向開去,這一天就這麼來來回回的跑着,卻沒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如今只有把希望寄託在這個叫劉璐的女生身上了。
車開的很快,沒多久就回到了醫院。
三個人剛剛踏出電梯,一陣悲痛欲絕的哭喊聲從走廊那頭傳了過來,這裡是重症監護室範圍,收治對象自然是生命垂危的病患,在這裡經常都有人逝去,可一聽見這悲痛的哭叫聲,林風臉色頓時就變了,暗忖該不會那麼巧吧。
他們不約而同加快步伐往劉璐那間病房走去,隨着距離拉近,哭泣聲也愈發清晰起來,走過轉角,眼前的畫面讓三人俱是一愣,離開時還一切正常的劉璐那間監護室病房外已經圍了不少人,有幾個學生模樣的女孩正不停的抹着眼淚,她們應該是跟劉璐關係要好的同學。
除了她們和那個正在接電話的教員,現場還多了一對中年夫妻,穿着樸素的婦女此刻癱坐在地上,傷傷心心的痛哭着一口一個‘女兒’的喚着,而站在她身旁的中年男子,彷彿忘了扶起倒在地上的妻子,眼神呆滯的盯着病房內,淚水卻沿着蒼老的面頰不斷滑落下來。
“我們過去。”
沒料到怕什麼就來什麼,還真就是劉璐出事了,林風緊皺着眉頭大步走了上去,還沒等靠近,就見幾名醫生護士沉默着從病房內魚貫的走了出來,走在前面的醫生看了眼中年夫婦,語氣低沉的道:“患者經搶救無效離世,你們是孩子的家長,還是進去見她最後一面吧。”
剛說完,中年婦女大叫一聲跌跌撞撞衝進監護室內,頓時裡面傳出更加劇烈的哭嚎,她丈夫愣了好半響,才舉步艱難進到病房,林風走到近前,拉住這名醫生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之前她的病情不是已經有所穩定,怎麼突然一下人就沒了?”
“患者出現突發性心力衰竭,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說完長長嘆了口氣,見慣生死離別的他,仍然難逃情緒的左右,悶聲不響走了出去。
幾個同學也跟着進了病房,裡面哭喊聲響成一片,門外的三人也跟着愁眉不展起來,他們既爲一條鮮活的生命逝去感到難過,又爲唯一的線索再次中斷而頭疼。
這個秦菲菲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任何跟她失蹤有關的事都十分不順。
房間裡的人正處於悲嗆之中,三人只好在對面的塑料連椅坐下,從林風的視角正好能看見躺在病牀上蓋着白布的女生屍體,還有趴在牀邊哭的死去活來的雙親。
旁邊的教員正焦頭爛額給校方打着電話,人是在學校出的事,以他多年處理此類事件的經驗,必須在事情鬧大以前,讓校方拿出一個妥善的解決方案。
積極處理問題是沒有錯,可作爲一名校方代表,學生家長還在悲痛欲絕當中,他卻在病房門口談買賣一樣跟領導商量着賠多少錢恰當,難道在他眼裡生命都是以錢來衡量的嗎?
作爲旁觀者的秦嫣和秦恆聽着這名教員的話都不免露出氣憤的神色,這傢伙也沒一點自覺,爲了不被裡面的哭聲干擾到談話,還捂着一邊耳朵加大了說話的音量。
兩人露出十分反感的神色,林風更是直接,走上前指頭戳了戳他背部,等教員回過頭他說道:“你到樓下去說電話,別在這裡打擾到她們。”
教員似乎有些不滿他用命令的口氣跟自己講話,無動於衷的繼續說着電話,林風見狀一把將他手機奪了過去,對方這才露出詫異的神色質問道:“哎……你這是幹嘛,把手機還我。”
“要手機?去樓下揀吧。”
林風說完隨手就把搶來的iphone給扔出了護欄,錯愕中的教員只能眼睜睜看着新買的手機從三樓掉落下去,啪嗒一聲,不知摔成了幾瓣。
“你……”教員瞪大眼睛,怒急之下似乎要動手打人的架勢。
林風也不示弱的瞪起眼逼上前一步,光是短袖外兩條紮實的胳膊就讓文質彬彬的教員投鼠忌器,立刻打消了心頭那點不切實際的想法。
在暴力面前教員退縮了,只恨恨的留下個眼神,轉身下樓撿自己的手機去了,也該他自己倒黴,偏偏招惹到了心情不甚美妙的林風。
屍體不能在病房裡放得太久,留給家人跟死者見上一面的時間後,感覺差不多了才走進去兩名護工,她們要將屍體挪到停屍間存放,等出具了詳細的死因報告,家屬才能帶走。
覆蓋着白布的劉璐被護工推了出來,痛不欲生的夫妻倆亦步亦趨的跟在女兒身旁,就連那幾個女生也是,當衆人從身前走過時,林風站起身張了張嘴卻沒有吱聲,目送着她們進入電梯,劉璐的父親卻轉身走了回來。
“你是警察吧,專程等在這裡是爲了我女兒的事?”劉父眼眶通紅的看着林風。
林風默不作聲的點頭,警察的身份無疑更能取得對方的信任,反正他想要做的事,跟警察的性質沒什麼不同,這只是個善意的欺騙。
一見他承認,劉父瞬間激動起來,捏緊拳頭聲淚俱下的說道:“警官,我女兒是讓人給害死的,請您一定要幫幫我們,還孩子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