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兩天時間做到這地步,他們可說已經相當優秀。
上天是公平的,給了地精矮小薄弱的身體,同時也讓他們擁有聰慧的頭腦和一顆勇敢的心。
基礎掌握的差不多了,林風把六十名一臉硝煙氣息的火槍手集結起來,讓他們以自己爲中心圍成一圈,然後拿着一截樹枝講解起來,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天時間眼看就要過去,天空中不知何時多出一個黑頂,就在他們上空不停畫着圈。
林風停下說話,擡頭注視着上空不停盤旋的黑點。
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了,鷹隼發現了目標蹤跡的同時,也暴露出追兵就在附近的信息。
被他派出去那十幾名犬人斥候,在天黑之前便回來了,果然如他預料的那樣,兩名犬人在二三十里外發現了一大票人馬,估摸着數量不少於兩千,從他們出現的方向和人員來看,十有八九就是那夥陰魂不散的追兵了。
荒原上的生物,由於長期營養不良大多都患有夜盲症,所以強盜們在夜間發動大規模進攻的可能性很低,戰鬥要到明天白天才有可能打響。
林風和布嚕親自帶着一隊人在村莊周圍巡邏,其他人全部回屋休息,養精蓄銳爲明天可能到來的戰鬥做好準備。
“你也聽見了,強盜至少有兩千人。”林風低頭看了眼站在身旁的布嚕,接着說:“我估摸着敵人的數量只多不少,你真不後悔爲了我們跟強盜爲敵,如果打輸了,你想過該怎麼和大家交代?”
“想過。”布嚕臉上難得出現凝重的神色,似乎一瞬間成熟了不少,他擡頭毫不退縮與林風的眼神對視着,緩緩說:“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你就是我們地精族的希望,如果打輸了,我們就跟你一起去流浪……”
林風盯着他眼睛,彷彿想看出一點什麼來,他的眼神中卻看不到一絲雜質,片刻過後,林風的嘴角微微一勾,露出個招牌的笑容。
沒有隻言片語的承諾,林風只重重拍了拍這個小個子的肩頭,兩人相視一笑,竟然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覺。
跟一個小不點竟然會出現這種感覺,這是林風以前想都沒想過的事,畢竟在他眼裡,布嚕還是個孩子。
最合適交戰的地點,就在石橋另一頭那片空地,只要把來犯的敵人阻擋在小溪外面,才能避免這片莊稼地遭到損失,糧食纔是荒漠中最重要的物資,萬一再出了什麼閃失,整個村子的人在即將到來的寒冬都只有餓肚子了。
正在兩人說話時,林風突然閉上了嘴,視線望向旁邊這片茂密的莊稼,那裡面傳出颯颯的響聲,十分輕微,就像微風吹動着葉片。
漢考克傷勢恢復的不錯,雖然還不能跟人動手,走路卻沒什麼問題,躺了這麼多天可把他憋壞了,今晚主動請纓跟老闆一起出來巡邏。
他顯然也發現了異常,拼命的聳動了幾下長長的鼻子,望向自己老闆,不太肯定的說:“裡面好像有人。”
林風已經隱約看見了那幾個在莊稼地裡鬼鬼祟祟的身影,大晚上除了敵人和鬼怪,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跑到這片莊稼地裡藏着,到底是人是鬼,試一試就知道了。
對方藏身的地方距離他們大概有一百五十碼左右,林風默不作聲掏出別在腰後的地精火統,咔,擊錘被掰開到最大的角度,槍口指向最前面那個鬼魅的身影。
砰!
槍口火光一現,子彈在禾生翠綠的葉子上留下一個圓孔,轉瞬就聽見裡面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被他打中那可憐傢伙,剛出聲就被同伴給死死捂住了嘴。
“他們在那兒!”
聽到吼叫,莊稼地裡藏頭露尾的傢伙立刻捨棄了受傷同伴,轉身就跑。
砰……
又是一聲槍響,一個跑在後面的探子趔趄了幾步,一個狗吃屎的造型撲倒在泥地裡,後背上是個拇指大的傷口,血水正往外噴涌。
另外幾個傢伙根本不敢停下,一個個使出吃奶的力氣,等林風裝好子彈,他們已經跳進了溪水中連滾帶爬到了對岸,林風開了一槍,可惜子彈飛出去兩百碼左右就失去了準頭,只打中一個探子的肩頭,絲毫不影響他的逃走,慘叫着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別追了,回來。”
犬人剛追到小橋邊就被林風叫了回去,大晚上,追出去容易中敵人的圈套。
不一會兒,兩名黑鱷武士就拖着兩個中彈的探子從莊稼地裡出來,兩個臭鼬人,其中一個被鐵彈打中了脖子,嘴中正咕嚕嚕的往外冒着血泡,就剩下半口氣。
另一個被打中後背的探子被黑鱷武士提着頭上的短毛,扔在林風跟前。
“你們來了多少人,現在在哪裡,頭是誰?”
這強盜嘴還挺硬,閉着嘴什麼都不肯說,黑鱷武士上前,揪出他頭上的短毛把人提起雙腳離地,碗口大的拳頭朝着肚子就是‘哐哐哐’一陣猛搗,就跟打沙包似得,強盜的身體在空中一陣擺動。
肋骨不知被打斷了多少根,臭鼬人像灘爛泥被扔在地上,在黑鱷武士那比他臉還大的拳頭威脅下,這傢伙把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交代了出來。
早上天還沒亮,在急促的銅鑼聲就把村子裡的地精們驚醒,青壯拿着武器在空地上集結,包括三十名犬人戰士和七個強壯的黑鱷武士,尤娜牽着比狗兒還要溫順的三頭蛇,一臉委屈的站在隊伍最後,三頭蛇那龐大的軀體幾乎佔去了一半的空地,不時惹來大家驚異的目光。
考慮到火槍裝填火藥的多少,直接關係到子彈的射程和準度,所以這兩天村裡的老弱婦孺也沒閒着,按照林風的要求,他們用曬乾的樹葉把相同份量的火藥裹好,這樣一小袋一小袋踹在士兵兜裡也方便,射擊時只要咬破樹葉把火藥倒進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