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走到書櫃前仔細瞧了幾眼,才發現這看起來異常沉重的櫃子其實暗藏玄機,櫃子底部裝着滑輪和暗軌,只要手上稍微用力,櫃子就移開了。
正如這女孩說的一樣,櫃子後面是一扇與牆體顏色相近的鐵門,嚴絲合縫幾乎看不出什麼間隙,麻煩的是女孩也不懂得開啓的方式。
林風對着鐵門敲了兩下,聲音低沉,厚度只怕超過了五釐米。
“把它砸開。”
張鐵柱往手心吐了口唾沫,輪起大鐵錘就徑直砸了上去。
咣……劇烈的金鐵交擊聲震得他雙手發麻,氣血一陣翻涌,屋裡的人也同樣是兩耳嗡嗡作響,那感覺就像有人拿了面破鑼貼在耳朵邊敲響一樣。
這扇鐵門的厚實度有些超乎想象了,只一下張鐵柱的虎口就被震裂,門上卻只留下個不怎麼明顯的淺坑。
“讓我來。”
林風拿過鐵錘,只見他輕若無物的揮動起來,灌注全力砸在鐵門上。
這一下聲音更響,連樓下面都能聽見,當他再次把鐵錘到頭頂時,一羣警察在所長和秦楊的帶領下衝了進來。
一看這情況那還得了,秦楊忙向跟他有着深厚交情的所長不斷眨眼,管理這一片的所長也才三十歲出頭,平時跟交友廣泛的秦楊算得上是鐵哥們,嘴裡大吼了一聲:“住手,把錘子放下!”
林風理也不理,舞着鐵錘再次砸了上去。
哐當!在場人的眉頭都跟着一跳,見他冥頑不靈還要再砸,警官發覺警告無效,當機立斷道:“抓起來!”
隨同前來六七個民警剛要上前,而皇朝的人一聲不吭就擋在面前,他們也不動手,就這麼死死攔着。
“你們想幹什麼,讓開聽見沒有!”
“你們這是妨礙公務知不知道?”
民警倒想採取強制手段,可這次出來,只有所長配了槍,他們拿着銬子,對面這幫壯漢只要輕輕一掙就十分輕巧的擺脫了束縛,什麼擒拿格鬥對上他們都沒有用。
“長官,我家丫頭就被他們關在裡面,求你們高擡貴手,讓我救我家丫頭吧!”
江有福嘴裡不停哀求,眼中對他們充滿了敬畏,但腳下卻一步不退,張開雙臂擋在一個民警面前,死活不讓他靠近正在不停揮動鐵錘的林風。
“不許你們欺負我爹!”跟在父親身邊的二女兒也捏着小拳頭,往民警身上一陣亂敲。
她那點力氣連撓癢都不夠,卻讓對面的民警有些哭笑不得,眼前這一幕搞的他們好像是鬼子進村,要抓捕八路戰士似得,到底誰是正誰纔是反派?
現在就連秦嫣,見識到頂尖夜總會背後骯髒罪惡的一面後,也義不容辭倒向了代表正義的一方,這時,她正隔着道人牆怒視着站在所長身後的秦楊,面帶憎惡的說道:“秦楊你要還有人性,就馬上把門打開放人。”
直到今天她才意識到,心目中那個在繼母寵溺下喜歡胡作非爲的弟弟,已經徹頭徹尾變成了個惡棍。
“神經病,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玩意兒?”
秦楊臉上故作鎮定的嗤笑一聲,暗中卻比誰都急,他們做的事一旦公諸於衆,只怕沒誰逃得了法律制裁,四哥出去還沒回來,陳輝像頭死狗一樣躺在外面,目前能頂事的只剩下他這個秦少爺了。
“鶴所長,你都看見了,就因爲生意上的競爭,這幫人在他們老闆慫恿下,不但毆打我這裡的工作人員,還當着你們警察的面暴力抗法,肆意打砸私人財產,他們根本就是一羣黑惡分子!”秦楊手指着自己的姐姐,惡人先告狀道。
林風還在一錘錘的砸了看似已經搖搖欲墜的鐵門,他已經用行動證實了秦楊的話。
眼看局勢始終無法得到控制,臉色陰沉的鶴警官當即掏出槍,朝着天上毅然扣動了扳機。
砰!
槍響之後,喧鬧的場面總算安靜下來,只有那鐵錘敲擊聲就像敲打在衆人胸口,鶴警官正要下令逮人,就聽林風口中大喝一聲,手中的鐵錘呼嘯着砸落下去。
哐當!!!
早已不堪重負的鐵門終於在一聲巨響之後轟然倒了下去。
完了,一切都晚了!
秦楊從沒想過有這麼一天,眼看用來遮擋他們罪惡的鐵門倒塌,腦子裡頓時一片恐慌,冷汗沿着鬢角滴落下來,只是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鐵門後的景象,沒人去留意他就是了。
眼前是一條狹窄的走廊,兩邊就像牢房一樣,裝着一扇扇不鏽鋼的柵欄門,一眼看過去,足有八個之多,這裡就是用來關押那些不聽話女子的地方。
“大丫!大丫你在裡頭嗎?”江老漢來到門前,有些患得患失的喊道。
屋子裡有了響動,但一直無人迴應,就在江老漢露出絕望的表情時,一個不敢置信的聲音從其中一間牢門裡傳來:“爹……真的是你嗎?我在這兒!”
說話間,一隻巍顫顫的手從柵欄的間隙中伸了出來,手臂異常的白皙,指甲縫裡卻全是污垢,不知在這裡被關了多久。
“我的丫頭!”
江老漢悲鳴一聲,踉踉蹌蹌來到牢門前,一把抓着這隻手,幾乎快認不出眼前這瘦骨嶙峋的姑娘就是他記憶中有着張圓臉,笑起來時臉蛋上還有兩個酒窩的女兒了。
“爹!”
親人相聚,三人頓時哭成一團,聽着他們喜悅中帶着些悲涼的哭嚎,秦嫣只覺得鼻尖有些發酸,難道這一切都是她這個弟弟一手造的孽?
其他牢房,也有幾條手臂伸出來,用盡力氣大聲呼救,秦嫣面帶寒霜看向臉色同樣糟糕的秦楊,冷聲說:“把鑰匙拿出來。”
鶴警官也回頭看向秦楊,本以爲只是普通的打架鬥毆,沒想到背後還牽扯出這麼大一樁案子,他只是個小小的所長,這種大案在他手裡根本就捂不住。
他有些惱恨的瞪了秦楊一眼,平時挺會來事的一個人,這回卻把他坑慘了,一個不好,他頭上這頂帽子只怕也要被摘掉。
“你還有什麼事瞞着我!”鶴警官鐵青着臉小聲問道,兩人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秦楊出了事,只要露出點口風,那他也要跟着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