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
坐到副駕室位上,略顯鬱悶的一號向司機命令道,刺耳的警報聲已經停歇,屋子裡的安全顧問大概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所以並未展開進一步的搜查。
三人做事可以說滴水不漏,臨走時連扔在草坪上的麻藥麪糰也一併帶走,兩條杜賓犬隻癱了一小會兒又恢復了生龍活虎,只是狐疑的望着外牆。
可惜今晚已經打草驚蛇,那些人即便沒發現端倪也勢必會提高警惕,爲了保險起見,一號當機立斷下令取消行動,其他兩人完全服從命令,並無任何意義。
桑塔納重新發動,沿着來時的道路往回駛去,出了門崗,三人這才放鬆下來,一號拿起通話器親自向王部長彙報剛纔發生的情況。
這裡屬於郊外岔路,沿途車輛稀少,行人更是一個都見不着,桑塔納快速駛過一處彎道,眼前驟然一亮,突然出現的刺眼強光照的前排兩人睜不開眼。
司機只得下意識踩了腳剎車,還沒等他適應強光,緊接着又一輛汽車從側面撞了上來。
轟隆!
劇烈的撞擊下,桑塔納就像處在驚濤駭浪中翻覆的小船,連續翻滾了幾圈才堪堪停了下來。
地上到處散落着汽車零碎部件,黑煙不斷從引擎蓋冒出,氙氣大燈照射下的桑塔納已經嚴重變形,車身部分損毀嚴重。
同樣車頭變型的猛禽皮卡停在路邊,車門拉開,跳下名身材瘦小的男子,瘦骨嶙峋的臉頰有顆顯眼的痦子,上面還長着一撮黑毛,看着極爲噁心。
賊眉鼠眼的男子來到桑塔納車前停下腳步,仔細打量着車內的情況,開着氙氣大燈那輛車上也下來一人,這傢伙的體積與前面男子形成鮮明對比,身高足有兩米,虎背熊腰,暴露在背心外的兩條胳膊比常人大腿還粗。
他甕聲甕氣的說:“鼴鼠,別浪費時間了,大哥叫我們辦完事就趕緊回去,接着。”
說完他隨手一拋,一把霰彈槍扔了過去。
被稱作鼴鼠的猥瑣傢伙準確接住霰彈槍卻沒急着動手,有些不滿的抱怨道:“催什麼催,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老子還沒玩夠!”
一號只是被震暈了過去,兩人的對話傳入耳廓,他強撐着睜開眼,當看清眼前這人,居然一下露出驚駭的神色。
“你們……是十二……”
“挺聰明,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鼴鼠擡起槍口正對着一號那張驚駭的臉,毫不猶豫扣下了扳機。
嘡……
火舌從槍口噴涌而出,一號還未來得及有所作爲,一張臉瞬間炸成無數的血花,他倒了下去,手腳還在不住的抽搐,鼴鼠伸出猩紅的舌頭舔食掉粘在嘴角的血水,上前幾步將槍口伸入車窗,朝着一號胸口又是嘡的一槍。
殺了一號,他又如法泡製朝另外兩人補上一槍,這才慢條斯理將上半身探入車內摸索起來,而跟他同來那名五大三粗的壯男則從皮卡後車廂搬下兩桶汽油,擰開蓋子,用汽油將這輛桑塔納澆了個透徹。
“傻牛,你猜他們是什麼人?”鼴鼠從車裡出來,手中多了個黑皮證件,正一臉得意的問道。
“我叫蠻牛,你要再叫我一聲傻牛,我就揍你。”大個子擡頭看着他木訥的說道,只是他舉起的右拳足有鼴鼠臉盤大小。
“算了,我就知道你猜不出來。”鼴鼠不屑的撇了撇嘴,卻是不敢再去挑釁大個子,有些無趣將手裡的證件拋回車內,自言自語的嘀咕道:“老大恐怕不會料到,竟然連國安龍組都出動了,這下好玩多了,嘿嘿……”
轟!一場大火將桑塔納連同車裡的三人吞噬,過了小半個小時,纔有過路的司機發現了燒的只剩下框架的汽車和焦炭一樣的屍體。
……
兩人合租的小屋子裡漆黑一片,空氣中瀰漫着難聞的酒氣,即便站在客廳也能清晰聽見響亮的呼嚕聲。
林風臥室的房門沒有上鎖,輕輕一推就打開了,一道纖細的人影踮着腳尖無聲無息的靠近,林風似乎睡的正香,連頭都蒙在了被子裡,並未察覺到危險臨近。
人影來到牀前,明亮的眼眸中露出一抹冷厲,她深吸口氣,像是在壓抑着快要噴薄而出的怒火,攥住被子一角,猛的向上掀起。
嘩啦……
僅靠窗口照進來的夜光只能看見牀上躺在黑糊糊的一團陰影,不過憑她直覺,眼前這個絕對不是林風。
糟了,又上了賤人的當!
這念頭剛在腦海中浮現,一把散發着冷冽寒意的刀刃架在了她粉嫩的脖頸上,林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想死就別動!”
他說話的時候,嘴裡不可避免散發出一股濃郁的酒氣。
本想給他一點教訓的陳晨沒料到結果會是這樣,偷雞不成蝕把米,心頭不禁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鋒利無匹的軍刀就在她脖頸處晃悠,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輕易割破喉嚨,陳晨有些吃不準這傢伙是真醉還是裝醉,萬一是真醉,稍有不慎可能會弄出人命,要知道林風這人雖然平時嬉皮笑臉沒個正行,但別忘了在免國時,他那雙手可是沾滿了武裝分子的鮮血。
對付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傢伙,處理還是慎重點好。
陳晨一時沒了主意,僵在原地,讓她羞憤的不止是偷襲不成反被擒,這林風也不曉得是有意還是無意,一邊用刀架着她的脖子,身體卻緊緊貼在她曲線玲瓏的背上,而她翹臀也不可避免與對方腹部緊挨在一起,敏感的皮膚瞬時爬滿了雞皮疙瘩,這種感受此前從未有過,只覺得萬分羞恥。
“是我……”爲了儘快擺脫這個令她快要發瘋的局面,陳晨強忍着與他拼命的衝動,開口說話了。
“你?陳晨?”
背後的林風像是這時才反應過來,聲音帶着幾分詫異。
難得讓這大屁股妞吃回啞巴虧,其實林風心頭早已樂開了話,偏要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語重心長的訓道:“你……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半夜跑來我房裡幹嘛?連門也不敲,你該不會是對我有什麼企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