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耶夫手下的人擡起槍,林塞這幫人自然不能幹瞪眼看着,紛紛也將槍口對準了這四個人。
現在只要雙方任何一人做出讓人誤會的動作,只怕當場就會發生火拼,瓦西里耶夫手下的人雖少,但並不見有任何慌張,四個人分別朝着不同方向,手裡的衝鋒槍在這樣距離下瞬間就能將目標射成篩子。
貨車司機也不甘寂寞從窗戶探出上半身,只不過這傢伙肩上還抗了個火箭筒,正指着林塞那夥人最多的地方。
林風和瓦西里耶夫哪能不管,瓦西里耶夫用沙俄語大吼了幾聲,他這幾個保鏢率先放下了武器,林塞等人見狀也就跟着照做,不過雙方還是保持着一定的警惕,互相都在提防着對方突然發難。
只有林風兩人毫無所覺,林風抱起手膀,有些不滿的道:“現在你該告訴我,爲什麼不把武器賣給我了吧?”
“你這是在懷疑我們之間的友情嗎?”
瓦西里耶夫那張粗獷的臉上頓時露出心痛的表情,那樣子就像被負心人給拋棄了一樣,如果他不賣軍火,完全可以考慮去當個演員。“少來這一套,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林風並不買賬,畢竟瓦西里耶夫手裡掌握着拉昂達石油百分之五的股份,現在水漲船高,拉昂達石油公司在華夏的大力支持下,早已今非昔比,一年少說也能賺個幾
億。這錢等於是白拿,只要王妃和林風不倒臺,這份合約就會一直有效下去,這是對瓦西里耶夫當初伸出援手的報答,但倘若讓林風不高興的話,那份合約就成了一張沒用的白紙,所以瓦西里耶夫跟誰都可以
翻臉,唯獨不敢刁難他這財神爺。瓦西里耶夫搓着手,尷尬的解釋:“我的兄弟你肯定誤會了,我在電話裡說了,不是不賣武器給你,而是不能把武器賣給這個國家,如果讓人知道,那我會有大麻煩,或許下半輩子都只能在牢裡度過,你也
不想我落得這種下場吧?”
“有你說的這麼嚴重?該不會是你覺得我買的太少,不想賣吧?”林風顯然沒有全信,語氣裡帶着幾分疑惑。
“要是像你說的這樣,我又何必一分錢不拿,特意從臨國趕過來?”瓦西里耶夫委屈的道。
“好像也有道理。”“唉,要怪也怪那幫記者,把這裡的種族戰爭捅到了外面引起了太多人的關注,聯合國上個星期已經下了武器禁運令,這還只是其次,總之這裡面也牽扯到我們國家,如果我把武器賣進來,恐怕等不到第二
天就有軍隊衝進家裡來抓我。”瓦西里耶夫有些鬱悶的說。聽他這麼說,林風倒是覺得可信,瓦西里耶夫拒絕他的要求時,就隱約猜到可能跟沙俄有關,像瓦西里耶夫這種大型的軍火販子,都是在國家內部掛了號的,一樣有專人負責管理,若是瓦西里耶夫做出違
背國家利益的事情,那他很可能活不了幾天。
“不用解釋了,我知道你有苦衷,那就不再強迫你。”
林風拍了拍對方寬厚肩頭表示理解,瓦西里耶夫既然明確表示在這事上幫不上忙,他總不能把這朋友往死裡逼。
正要轉身招呼白跑一趟的林塞走人,瓦西里耶夫卻在身後喊道:“等一下。”等林風轉過身,瓦西里耶夫掏出兩支剪好的雪茄,不由分說給林風點上,自己也點燃吸了一口,吞吐着雲霧道:“你是我瓦西里耶夫爲數不多的朋友,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攙和進這國家的事情,我也沒興趣
聽,不過,作爲朋友既然你找到我,我總不能不管你死活就這麼走了。”
林風聽的雲裡霧裡,不明白他到底說這些幹什麼,難道這麼快又改變主意,決定把軍火賣給他了?
當然不是。瓦西里耶夫還沒膽量跟自己的國家作對,他指了指旁邊這輛貨櫃車,嘴裡噴着煙霧說:“這裡面大概有幾百把步槍和一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都是我從臨國那幫叛軍手裡收的戰利品,上面沒有我的標記,你
的人可以放心拿去使用,希望能幫你們一把。”
這傢伙嘴裡口口聲聲嚷着不要,原來還學會賣關子了,林風現在是真想在他這張疙瘩臉上來一拳,不過看在他爲了幫自己‘頂風作案’的份上,還是決定原諒他了。
哐當。
車尾兩扇鐵皮車門打開,漆黑的車廂內頓時被射進來的陽光照亮,當林塞一幫人看清,這七八米長的車廂裡橫七豎八胡亂堆放的步槍時,林塞居然忍不住嚥下口唾沫。瓦西里耶夫說幾百把,實際上起碼有上千把步槍,而且鄰國比這裡有錢的多,使用的武器成色也比他們手裡這些破銅爛鐵好了不知多少倍,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許多槍上還濺有血跡,這一點老毛子倒
是沒有說假話,這些武器都是他從鄰國叛軍分子手裡打包買來的二手貨。
管他幾手,只要能用林塞就滿足了,何況數量還如此之多。
在他指揮下,手下的戰士小心翼翼將上千把步槍搬下車,還有大量子彈和一箱箱的手雷,火箭彈也有十幾發之多。
這回可算是撿到寶了,所有人看着正跟瓦西里耶夫說話的林風,眼神變得十分怪異,隨隨便便一個電話就解決了他們的燃眉之急,林塞說的沒錯,林風果然是他們的救星啊。
還好林塞讓人把寨裡那輛直冒黑煙的卡車給開來了,不然光靠他們這幾十號人,來來回回不知要跑多少趟才能將這堆成小山一樣高的物資給全部搬回去。
臨走前,瓦西里耶夫附在林風耳邊沉聲警告道:“小心我們的大使安德里,將來你可能會在這裡遇到他,記得,一定要提防這隻狡猾的狐狸。”
看來瓦西里耶夫在這個大使身上吃了很大的虧,所以纔會表現的如此激動。送走了他們,車箱塞滿了貨物的卡車轟轟作響着調轉了方向,車上已經沒地方坐人,衆人只能隨着汽車步行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