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老戴喋喋不休的嘮叨，林風出來的時候，一樓大廳已經亮起了燈，工作人員正陸陸續續進來，不時能看到衣着性感年輕靚麗的身影。
這些人林風一個都不認識，而且也沒誰有閒心跟個穿着老氣保安制服的人打招呼，頂多就是詫異的瞟上兩眼，大概也是覺得奇怪，外保隊什麼時候來了年輕人。
走出茶色玻璃大門，有一小胖子穿着與林風同樣的保安制服站在門口，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身高不到一米六五，圓滾滾的肚皮，粗胳膊短腿，臉上比女人還白淨的皮膚一看就是個標準宅男。
作爲一個新人，林風主動上前打起了招呼，眼前這小胖子並不善於言辭，與他說話的時候眼神還一個勁兒盯着地面，給人感覺挺老實內向的一個小子。
林風掏出煙遞給對方一支，主動套起了近乎，趙小白忙擺擺手說不會，不過明顯少了幾分拘謹。
“小白，你在這裡幹了多久？”
“嗯……算上今天剛好一個星期。”趙小白想了想才說道。
現在沒什麼事做，兩人就這麼杵在門口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起來，從對方嘴裡，林風很快摸清了這家夜總會的大體情況。
他們這些外保說穿了就是這裡看門的，在其他人眼裡，地位比那幾位做清潔的保潔大嬸還要不如。
工資少，工作時間卻是最長，下午五點就得到這裡報道，等所有人下班他們才能離開，遲到早退都要扣錢，而他們的本職工作也非常無趣，就是幫上門的客人指揮倒車，開開門之類的雜事。
至於待遇方面，跟裡面那些穿着黑西裝佩戴無線耳麥的內保相比，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簡單來講，外保在這地方就屬於最低等沒有絲毫技術含量的職業，別說顧客，就連裡面那些服務員都不大瞧得起他們。
見林風一臉不以爲意，趙小白湊近了一些，以過來人的身份神秘兮兮的說道：“你一定記住，遇到那些喝多了酒的客人，說話做事都要特別小心，不然捱了打也是白挨，經理不會管的。”
“哦，怎麼說？”林風像是來了興趣，忙追問道。
趙小白一副地下特工的模樣，左右看了兩眼，這才嚥了口唾沫潤潤喉嚨說道：“昨晚老李就是去幫兩個喝了點酒的客人拉開車門時，不小心蹭到一下那女人的胳膊，結果男的二話不說一拳就把老李打翻在地上，還上去踹了幾腳，要不是我們幾個跑過去攔着，老李非給對方打成重傷不可，結果，經理得知後反而把我們臭罵一頓。”
說完他又嘆口氣：“可惜老李這麼好個人，工作丟了，人還躺在醫院裡，聽說醫藥費都交不上，醫院要給他停藥哩，剛纔老戴還讓我們大家湊湊……”
“胖子，你在說什麼吶？”剛說到激動的地方，背後出口處傳來一個女孩清脆的聲音，趙小白和林風忙回過頭看去，只見一個穿着低胸吊帶短裙的年輕妹子站在兩人背後，濃妝豔抹的臉上掛滿了笑容。
從她這身清涼勁爆的裝束來看，多半是這裡的陪酒小姐。
趙小白手捂着胸口，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模樣：“佳佳，原來是你，都快嚇死我了。”
“佳佳也是你叫的嗎？叫佳姐，不然下次錘你。”佳佳往他肥厚的肩膀上擂了一拳，根本沒用什麼力氣，就跟撒嬌似得，半露在外的山峰隨着她的動作來回晃悠，搞的趙小白臉上潮紅一片，呼吸也急促的幾分。
“佳佳……姐，你是不是找我有事？”他有些結巴的說道，猥瑣的小眼神時不時從那對飽滿的山峰前掠過。
“看夠沒有，要不然讓你們倆摸一下得了！”佳佳呵斥了一聲，臉上卻沒有任何不悅的表示，大大方方擠到兩人中間，纖細的胳膊往趙小白肩頭上一搭，伏在他耳邊嘰嘰咕咕說了幾句。
幸福來的太快，嗅着滿鼻子的幽香，趙小白激動的簡直快要暈過去了。
“我……我知道了，現在就去幫你買。”
趙小白小雞啄米一樣點着頭，他又對還在斜眼看着自己女神的林風用力咳嗽一聲，等林風收回視線，他才臉色潮紅的說道：“麻煩你盯着點，我去前面超市買點東西，最多五分鐘就回來。”
林風剛點頭答應，這傢伙一陣風似得就衝下了臺階，矯捷的身手與他臃腫身材一點也不相符。
“喂，我還沒說要什麼牌子，你跑這麼快投胎啊！記住我只用abc的……”
佳佳墊着腳在後面喊道，此時胖子已經跑出大門，也不知聽見了沒有。
她並沒有急着進去，見她轉頭望過來，林風忙不迭收回視線，叼着半截煙望向別處。
“以前怎麼沒見過你，新來的吧？”佳佳低頭從小坤包裡掏出盒女士香菸，一邊隨口問道。
“嗯。”
林風應了一聲，抄在褲兜裡的手臂卻被對方戳了下，扭頭一看，佳佳嘴脣裡叼着香菸，手卻比出個打火機的動作，大喇喇的說：“借下火。”
親自拿火機幫她把煙點燃，白茫茫的煙霧從紅脣中涌出，空氣裡帶着點淡淡的薄荷香氣。
“你剛纔讓他幫忙買什麼？”林風有些好奇，是什麼能讓小胖子興奮成這個樣？感覺就像這女的答應陪他睡覺了一樣。
“麪包唄。”
“麪包？你還沒吃晚飯？”林風一愣。
佳佳白了他一眼，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見林風還一臉不知所謂的樣子，她便十分坦率的說道：“老孃大姨媽來了，走路不大方便，只能讓他幫我買包衛生巾，這下你總該明白了吧？！”
噗！
聽着對方的解釋，林風霎時被吸進喉嚨裡的煙給嗆到了，連着咳嗽了好幾聲，逗得旁邊女人咯咯直笑。
這尼瑪女人用的衛生紙怎麼就是麪包呢？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一個是拿給上面張嘴吃的東西，而另一個嘛……
林風忽然伸出手去，在對方不解的目光注視下，兩根指頭在她煙上一彈。
啵……抽了沒兩口的女士香菸被彈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