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同志, 麻煩你找一捆繩子來,我要將這人捆起來。”
方正業開口說了一句,司機聽到方正業的話之後立馬回過神來:“正好我車子後備箱裡有繩子, 我去給你拿。”
司機說着飛快的跑到車跟前,從後備箱裡拿出一捆麻繩遞給了方正業, 而方正業將被他打暈的男人五花大綁起來,確認他沒有任何脫困的可能之後, 便將他塞進了後排座裡。
“劉同志, 麻煩你看着他一些, 我到他的車子上找一找, 看看有沒有其他的什麼東西。”
方正業有條不紊地安排着, 司機聽到方正業的話之後, 飛快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車子上去了。
而方正業則到那一輛側翻的車上尋找了起來,最後他從後備箱裡找出了一把□□和幾個彈匣來,除此之外, 車上並沒有其他危險的東西了。
方正業繞着車子轉了一圈, 乾脆將車牌卸了下來,將這些東西全都整理好拿回了司機的車上。
“方同志, 剛剛就是這個人在攻擊我們嗎?”
方正業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就是他,我懷疑公安部裡面有人泄露了秘密,否則的話他不會在那個地方阻擊我們,現在我們回公安部去。”
方琴琴剛剛被抓起來不久, 此時纔剛剛審問出她跟趙萱萱之間的關係, 而自己並沒有在公安部裡停留多長時間便離開了,然而就在他離開之後不久便有人到他回家的必經之路上阻擊他, 如果不是公安部裡有人泄密,對方不會安排得如此迅速。
恰好今天又下了這麼大的雨,暴雨會將所有殘留的痕跡全都沖刷掉,到最後想要抓到動手的人都難,對方將一切都算計得很好,甚至連這一場大雨都算計到了,如果剛剛方正業他們直接回到封工,這人便能逃脫,就算回去了也很難抓到那個泄密的人。
所以方正業纔會冒險折回來將這人抓了個現行,他將時間卡的很好,想必動手的人應該還沒有接到消息,趁着這個時候回去,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將那個泄密的人給抓住。
司機開車的技術不錯,不過他卻很少會在這種惡劣的天氣裡開車,而他們現在又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公安部,所以開車的人便換成了方正業。
方正業讓司機坐穩了,而他猛地一踩油門,車子飛速地躥了出去,司機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一張臉都變成了鐵青色——想他開車這麼多年了,卻還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輛小破車的車速竟然能快到這種地步。
他是司機呀,一個司機怎麼還能暈車!!!
他們比過來的時候速度幾乎快了一倍,司機甚至都還沒感覺到時間的流逝,車子已經進了公安部的大院,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司機頭重腳輕,走路都快成了問題。
下一次,他絕對不能將車子交到其他人的手裡面!!
方正業一把將剛剛被他揍暈了的人扛在了肩膀上,另一隻手拎着從他車子上翻下來的那些武器,大步走進了公安部的大樓之中。
接到下面的人遞進來的消息之後,刁成才很快便來到了大廳裡,他一眼便看到了堵在大廳出入口的方正業。
“小方同志,你怎麼又回來了?”
方正業往旁邊讓了一步,露出了一旁地上躺着的那個五花大綁的人,以及放在他旁邊的□□。
“剛剛劉同志送我回去的時候,我們遭遇了襲擊,這個人在我們回去的必經之路上阻擊我們,如果不是我們反應迅速的話,現在恐怕已經中招了。”
方正業不過三言兩語就將發生了的事情說了出來,而雕成才聽到方正業所說的話之後,立馬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目光轉向了,跟着方正業一起離開的司機劉浩。
劉浩點了點頭,肯定了方正業的話:“我們就是在距離封工不遠處的地方遇到襲擊的,張同志當機立斷地回去撞翻了他的車,這纔將人給抓住了。”
方正業從公安部離開的事情,知道的人並沒有幾個,很顯然是有人泄露了他的消息,而那個人爲什麼泄露方正業的消息?這個問題不用想就能知道答案。
方正業和刁愛黨兩個人合謀設套算計方琴琴的的事情知道的人寥寥無幾,泄露消息的人範圍進一步縮小,刁成才神情變幻,很快就讓人去將自己的貼身秘書徐兆壽給抓了起來。
要知道方正業和刁愛黨二人一起合謀設套的事情知道的人特別少,自己也是剛剛把方琴琴帶回來之後才知道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而後他也只告訴了自己的秘書徐兆壽一個人。
要知道抓住了方琴琴就等於將趙萱萱給帶了出來,趙萱萱是趙明勤的女兒,趙明勤跟條魚似的,整個人滑不唧溜的,找不到任何的破綻,從趙萱萱這裡下手,他們完全可以撕開一道口子,將趙明勤的真面目給扒出來。
但是刁成才怎麼都沒想到,一直跟在他身邊,自己信任有加的徐兆壽竟然會背叛了他。
徐兆壽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暴露得這麼快,很多東西他根本沒來得及毀屍滅跡,被抓起來之後,經過一番特殊審訊,很快就從徐兆壽的口中審問出了不少東西來。
徐兆壽和趙明勤身邊的秘書通過電話,之前方正業的消息就是徐兆壽泄露給那邊兒的,這個狙擊方正業的人,自然也是趙明勤那邊兒安排的。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明朗了起來,刁成才立馬派人連夜展開了行動。
因爲事發突然,趙明勤那邊爲了儘快將方正業解決,也來不及繞彎子,便直接由他的秘書聯繫了狙擊方正業的人。
通話記錄便是最佳證據。
這一晚上,公安部的燈光徹夜長明,之前進入瓶頸的案子終於可以繼續推進下去了。
方正業並不是公安部的人,所以他並不能在公安部這邊長留,刁成才很快又安排了另外的人送他回去,好在這一次方正業並沒有遭遇任何危險便平平安安回了家。
等到方正業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家裡面的門是從裡面反鎖上的,想來應該是蘇清影回來了,不過這個點她估計已經睡着了,方正業想了想,也沒有喊蘇清影過來給自己開門。
家中特意加蓋的院牆對方正業來說翻越起來並沒什麼困難,他很快便翻牆進入了家裡。
他先去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後,這纔回到了臥室之中。
因爲害怕打擾到蘇清影休息,所以方正業也沒有開燈,不過他剛剛推門進去,臥室的燈便打開了,蘇清影揉着眼睛從炕上坐了起來,她看着從門外進來的方正業,開口道:“你去哪兒了?怎麼到現在纔回來?”
蘇清影的聲音裡面帶着濃濃的睡意,其實剛剛她已經睡着了,只是模模糊糊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這才坐了起來。
方正業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他將蘇清影凌亂的頭髮往耳後捋了捋,開口說道。
“我出去有些事情,不過現在差不多已經完成了,你今天不是說回不來的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前次回來的時候蘇清影就說過,她手頭的項目進入了關鍵時期,估計有很長時間不能回來,也正是因爲這樣方正業纔會放心出去辦事的,倒是沒想到原本說很長時間不能回來的蘇清影現在又回來了。
“爲什麼原本以爲的瓶頸期倒是沒遇到什麼困難就解決了,下一個階段正在籌備中,現在還不忙,我正好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之前姜瑞明留下來的東西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蘇清影這一次的項目做起來比之前容易了一些,原本以爲會遇到的困難很輕鬆便解決了,趁着下一階段開啓之前,她想着先回來好好休息一下。
“我估算了一下進度,最快應該在九月初就能完工了,比我之前預計的時間還要早上許多。”
對於蘇清影的工作,其實方正業並不瞭解,但是見她說起自己工作時候便一副眉飛色舞的模樣,方正業仍舊耐心地聽着。
等到蘇清影說完了之後,方正業摸了摸了她的頭,笑着問道。
“我今天晚上沒回來,你吃的是什麼?現在餓不餓?要不然我去給你做些吃的吧。”
說着方正業便準備起身出去給蘇清影做飯,然而蘇清影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方正業的衣袖,又將他拽了回來,看着滿臉不解的方正業,蘇清影有些無奈地開口說道。
“正業,你怎麼每一次都要問我是不是餓了,要給我做飯,怎麼搞得我好像回來就是爲了找你吃飯一樣……”
蘇清影是發現了自己,每一次只要回來,方正業問得最多的就是她餓不餓?想吃什麼,他去給她做,蘇清影有時候都覺得方正業這態度有點像是在餵豬似的。
“好了,先前我們還沒結婚的時候我自己也會做飯,你回來之前我已經吃飽了,你忙到現在纔回來,不用再去忙了,上來睡覺吧。”
說着蘇清影便扯了扯方正業的胳膊示意他上炕 ,方正業倒是沒有拒絕,從善如流地脫鞋上炕,然後在蘇清影的旁邊躺了下來,而蘇清影極爲自然地將方正業的胳膊拉過來放好,自己枕在了他的胳膊上。
蘇清影並沒有關燈,所以在她枕到方正業胳膊上的時候,便發現他的眉頭皺了一下,這讓蘇清影覺得有些不對,接着她動了動鼻子,突然聞到了一陣淡淡的血腥味傳了過來,蘇清影的臉色一變,猛地從炕上坐了起來。
方正業瞧着她的樣子,不解地問道:“清影,你怎麼了?”
蘇清影皺着眉頭看向方正業,擡手將他的衣袖捋了上去,很快便看到他的胳膊上裹着一圈圈的紗布,而紗布上沁出了些許殷紅,顯然她剛剛聞到的血腥味便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
“你怎麼受傷了?這是怎麼回事?”
一想到剛剛自己還枕在方正業受傷的胳膊上,蘇清影便覺得有些愧疚。
“你胳膊受傷了,怎麼還能讓我枕着?剛剛我將你胳膊拿過來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蘇清影甚至懷疑方正業傷口出之所以會滲血,便是因爲自己剛剛枕過的緣故。
眼瞅着蘇清影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方正業便開口解釋道:“沒什麼大礙,不過是小傷罷了,很快就能好了,我剛剛只是忘記提醒你了,要不然你睡在我的左邊。”
他受傷的是右胳膊,左邊胳膊可沒受傷,蘇清影依舊可以枕着,然而蘇清影卻拍了他的胸膛一把,沒好氣地說道。
“行了,既然受傷就好好養着,我又不是不枕着你的胳膊就不能睡了,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一點都不注意。”
蘇清影說着,湊過去小心觀察了一番,發現傷口沒有再往外滲血之後,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示意方正業躺好,自己則下去拿過醫藥箱準備給他將沾了血的紗布換掉。
方正業見狀,擡手攔住了蘇清影。
“不用這麼麻煩,紗布我剛剛纔換過,你不用再幫我換了,而且只是浸出一點血來,並沒什麼大礙……”
“閉嘴!我說換就換!”
眼見着方正業還準備喋喋不休地說下去,蘇清影柳眉倒豎,朝着方正業呵斥了一番,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方正業瞬間噤聲,沒有繼續再開口了。
眼見着方正業乖乖聽話,蘇清影這才幫他重新換了紗布。
“看你這傷口,像是被玻璃割傷的,你究竟碰到什麼事情了?畢竟按照常理來說,以你的身手普人想要傷到你應該沒那麼容易……這是玻璃近距離爆炸後嵌入身體才造成的傷口吧?車窗玻璃怎麼會炸了?你被人襲擊了?”
這件事情原本方正業想要瞞着蘇清影不告訴她的,但是瞧着蘇清影的模樣,只是根據自己的傷口便推測出來個七七八八,方正業便只好將事情告訴了蘇清影。
不過因爲害怕蘇清影擔心,所以方正業避重就輕,輕描淡寫地將當時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然而聽着方正業的描述,蘇清影的表情卻變得越發嚴肅了起來,將他的傷口包紮好之後,蘇清影將醫藥箱放了回去,然後默默地在距離方正業稍遠的地方躺下了。
方正業看了蘇清影一眼,發現她的表情不對,看起來像是生氣的模樣,他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
“清影,真沒什麼事情,你看我不是好端端地回來了嗎?你別生氣……”
蘇清影仍舊沒有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