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走吧走吧,這山才爬到一半又得下山!我猜宗師他肯定想不到我們已經見過夢貘了,嘿嘿。”杜瀚雲有些得意剛纔阻止了奚子芫的事,說。
“誰說不是呢,但是沒聽到不周老宗師他說嗎,夢貘有一對!兩隻!”奚子芫說道。
“倒黴啊,師還沒拜,倒先要跑腿,怎麼着,現在下山?”走到了巨巖邊上,杜瀚雲往下瞧了瞧,問道。
此時的四人是在幾百米高的山腰上,雖然離頂峰還差的遠,但向下望時,已經因爲身居高處而能感受到心臟不規律收縮的緊張。
“真是費事,跑來跑去的多麻煩啊,還不知道要遇到什麼樣的魔鬼訓練!要是能平平靜靜的當個普通人多好。”捏了捏有些肌肉發酸的小腿,奚子芫心情煩悶的發着牢騷。
普通人?當個普通人?
蕭墨竹忽然想起了上學期間曾經和皇甫真、遊曉雲兩人討論過關於“普通人”的話題,當時直言自己和她們生存的“圈子”不同,而難以有過多的交集。
或許放下“術士”的身份,完全的作爲一個“普通人”在都市裡生活,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對自己的力量有些失望的蕭墨竹忽然萌生了這樣的思想……
山風亂作,帶着涼意而來,吹動了衣衫。
此身還站在雪煉峰之間!
“走吧,下山!”蕭墨竹連忙甩掉了多餘的念頭,對另外三人說。
下山容易上山難,從山腰返回的道路與之前相比就像是坐滑梯,如果不是需要時時平息體內散亂的靈力,杜瀚雲和奚子芫都以爲是在遊玩雪煉峰了。
“哎,考驗啊考驗,先去哪個地方?”下山途中,奚子芫問道。
“要不然咱們繼續分成兩隊,各自完成任務,這樣應該會快很多!”杜瀚雲突發奇想,建議道。
一邊帶着蒲雪鶯往低處移動,蕭墨竹迅速的考慮了杜瀚雲的提議,搖頭說:“我不贊成分散行動!試想想,既然是考驗,說不定會有危險或者很麻煩,四個人一起的話應對各種情況也輕鬆得多!”
“我同意一起行動,也許會多花一些時間,但是穩當纔是最重要的。”奚子芫說道。
尷尬的笑了笑,杜瀚雲看向了還沒表態的另一人,問:“蒲雪鶯小姐,你的意見呢?”
“我,我也覺得一起行動比較好!”沒有多作考慮,蒲雪鶯呼吸不暢的回答道。
對不仙山古靈術不瞭解的奚子芫和杜瀚雲,一直對蒲雪鶯的虛弱身體狀況感到不解,畢竟作爲術士,修身練氣是基礎,好比一個病到頭昏眼花、手腳無力的人還要去打拳擊比賽,“獵妖”不成先把自己累垮了。
等到四人終於脫離了“逆轉三才大荒陣”、站到了地面上後,回身仰頭看着這座雪煉峰,一股無力感方纔襲來。
“現在看來,還真有些崇拜這位不周老人了,假如憑一人之力發動這個超級大陣,得需要什麼樣的修爲才行啊?”方圓十公里的大雪山在杜瀚雲看來是這麼的雄偉,發自內心的感嘆着。
“恐怕,我連望其項背的力量都沒有,可悲!”蕭墨竹索然的說道。
在場的杜瀚雲和奚子芫又何嘗不是這樣的想法,不過沒說出來而已。
雪煉峰,到烏州城中心的直線距離約有一百六十公里,離最近的一條繞行天錯山脈東、西的公路也有十多公里。
雪煉峰的旁邊還有其它共一個山體的山峰,只是依附於主峰,高度不顯眼而已。
這條公路上的來往車輛很少,有時半天都見不着一輛,更不用說願意搭蕭墨竹四人回烏州的好人了。
經過簡單的商議,四人決定先前往烏州西南的白楊溝,既然夢貘已經見過了,想必找起來會容易一些。
“如果夢貘有兩隻,不就是說,那個費有財也會到白楊溝去?該不會不周老人還有預知的能力吧?”杜瀚雲曾這樣質疑道。
奚子芫對這個事多的不周老人有些牴觸,說:“他又不是神,怎麼可能?說不定那夢貘就不止兩三隻,費有財的那隻和不周老人說的也許根本沒關係呢?”
圍繞着夢貘的話題,幾人各持己見,但想要快快找到豬形妖獸的想法卻是一致的。
在橫穿荒原的公路邊,蕭墨竹四人等了許久,最終“有償”的坐上了開往烏州西南方向的貨車……的後車廂裡,而且還是敞篷的……
涼都,烏州,白楊溝。
在烏州的南偏西的郊區,這裡是天錯山脈南部山區過渡到丘陵的地帶。
雖然遠不如雪煉峰附近的林立高峰,但白楊溝也是羣山此起彼伏的地方。
正如白楊溝之名,峻山之間溝谷衆多,由綠草覆蓋的坡地連接,而在山溝、山麓之間,白楊樹則蔚然成林。
白楊溝環境自然,臨近天錯山脈,可謂是一個避世隱居的好去處,尤其是如今的世界。
在千百年以前,妖物橫行的時代裡,有一個井姓的族羣移居到了白楊溝附近,他們有着奇妙的法術,用着類似於妖力的能量抵禦着妖物的入侵。
井姓一族自稱巫師,所擁有的力量即是巫師靈術。
巫師一族人人正直,修行於偏遠之地,視妖如仇。
不過,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古巫”的時代已經過去,“古巫術”也因爲修習困難而被井姓後人放棄。
如今的烏州里,雖然也有“巫師”這樣的術士存在,但卻遠不如他們的先祖那樣正氣,井姓巫師已經寥寥無幾,“古巫術”也在傳承期間變得殘缺,巫師羣體分崩離析。
“新巫術”成爲了當今世界“巫師”一族的修行術法。
帳篷頂上落着幾片枯黃樹葉,外面的林地被清掃的很乾淨,堆放着少量的樹杆樹枝,也有篝火堆的痕跡。
隨着一陣哼歌的聲音,從白楊林外走來了一個青年,扛着一捆木柴,步伐輕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