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景吾!”
跡部回頭,看着從書房裡出來的父親,冷然開口,“有事?”
跡部光雄走近,看着眼前比自己還高出一截的兒子,“你還是執意要靜音留下來?她現在有自己的家庭,生活的也很好,你何必還要去打擾她?”
“那裡不是她的家,她根本就不姓手冢!”跡部衝口打斷了他的話,冰藍的眸子裡隱約有怒火跳躍,嘲諷似的勾起嘴角,“她生在跡部家,我把她接回來有什麼不對?可你呢?你連自己的親生兒都不敢認,自己做下的錯事,現在卻不敢承認了麼?什麼家族的榮譽和臉面,本大爺不稀罕!”
“難道你以爲把她接回來就是對她好嗎?!”跡部光雄也火了,臉變得鐵青,“當年是她執意要走的,是她不肯留在這裡,不是我的錯!她既然不相信我,既然要走,我爲什麼要攔她?!”看着跡部微怔的表情,跡部光雄長嘆了一聲,緩和了語氣,“景吾,當年的事——很多事情你不明白的——靜音是我的兒,我怎麼會不希望她回來?如果你執意要勸她留下,我也不勉強,但我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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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音默默收拾着自己並不多的行李,她明白跡部的意思,全國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她不能再這樣任下去了。可是,她還沒有做好面對青學衆人的準備。不知道大家會怎麼看她這個背叛了青學的人呢?
苦澀地牽起嘴角,靜音將衣櫃裡的最後幾件衣服塞進包裡,“啪”的一聲輕響,什麼東西從衣櫃裡掉了出來。靜音愣了一下,彎腰將它撿了起來。是個日記本,淡綠的封面上娟秀的筆跡,應該是出自子之手。
靜音眨了眨眼,她所住的房間曾是跡部的母親讀書寫字的地方,難道這是——
深呼吸了一下,靜音輕輕翻開了那本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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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們要去哪兒?”
“媽媽帶你去見彩菜阿姨,她是媽媽的好朋友哦!”
“那爲什麼爸爸不去?媽媽,爸爸是不是不要靜音了?”
“傻孩子,爸爸怎麼會不要你了呢?等靜音長大了,爸爸就會來接靜音回家了。”
“靜音,對不起......媽媽不能再照顧你了,咳咳......你要跟着彩菜阿姨好好活着,等着爸爸接你回去......靜音,要記得......”
“媽媽!”
“靜音,你醒了。”
靜音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跡部驚喜的臉,“跡部,我......”
“你在房間裡昏倒了,醫生說你血糖低,體質太弱。早說了讓你好好吃飯的,偏不聽。”跡部責怪似的說着,看她要起來,忙在她身後墊了個枕頭,不讓她硌着,“丫頭,下次別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跡部坐在邊,有些心疼地摸着她瘦了些的臉,“昨天我說的那些話沒有別的意思,青學需要你,別放棄你的網球。要是你不願回家,那就在這兒住,多久都沒關係,本大爺不介意你打擾。”
靜音琥珀的眼睛看着他,良久良久,眼底漸漸浮起霧氣,她急忙轉開目光掩飾,“跡部,你到底......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跡部沉默了片刻,“這很重要麼?”
靜音擡起頭,目光穿透跡部,似乎是在看另一個人,半晌才幽幽說道,“跡部,別給我太多希望,我怕它會是另一場誤會。”
跡部渾身一震,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驚慌,“你在說什麼?”靜音有些空洞的眼神讓他莫名的煩躁起來,起身走到窗前,跡部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自然些,“本大爺只是想照顧你罷了,只是把你當成一樣,我倒不知道這樣竟然會讓你誤會。丫頭,你也想太多了吧?”轉過身,跡部看着她,“本大爺倒真的很懷念當初那個爲了手冢而對本大爺動拳頭的靜音了。”
陽光穿窗射進屋內,跡部逆光站着,周身被陽光勾出一圈光暈。靜音就這樣看着他,然後露出一個輕微的笑容,“你啊,難道希望我天天對你拳腳相加麼?”
兩人互相看着,忽然同時笑出了聲,之前抑鬱的氣氛一掃而光。跡部揉着她的頭髮,眼神寵溺,“你這丫頭,淨想些有的沒的,本大爺對你這麼好,你還想跟本大爺動拳頭麼?”
“是你自己說的好不好,而且誰讓你當初這麼可惡,害我還以爲你是個喜歡沾惹草的大少爺咧!”
“你什麼時候看見本大爺沾惹草了?真要沾的話也是忍足那傢伙,公子一個!”
“人家忍足可比你有風度,至少他不會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直接問別人的名字。”
“都多久的事了,你居然還記得?”-_-||||||
“其實忍足也很好啊,我也很喜歡他呢!”
“你,你最好離那個遠一點!太危險了!”
“幹嘛,你吃醋啊!”
“誰,誰吃醋了?!”
“那你幹嘛臉紅啊?”*^_^*
“手冢靜音!”
“好了,好了,開玩笑的嘛!”靜音抿着嘴笑,“吶,跡部,我餓了。”
從尷尬中脫離出來,跡部在心裡嘆了口氣,“我讓廚房去給你做吃的。”
“恩。”望着跡部修長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靜音收斂了笑容,慢慢低下頭,將臉埋進了被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