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章

真田今天心情很不好。

前兩天的神奈川小學生選手網球賽沒有拿到冠軍。

自己三年級開始就參加比賽了。但是除了三年級那一年得了冠軍後,就再沒有捧過那個造型怪異的獎盃了。因爲從四年級開始,比賽中就出現了一個強敵——幸村精市。看起來非常柔弱的幸村,居然體能、力量都比自己的強!這對自幼練習劍道的真田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他從第一次敗給幸村後,就不斷的挑戰,一直挑戰了兩年多,都沒有贏過他,這次也不例外。

而這次的比賽結束後,居然被一個沒參加比賽的小學生擊敗了。而且,敗得很慘。這個小學生還和本次的冠軍幸村精市打的不分上下。最可氣的是在精市在用全力的情況下,甚至實力次於他。可惡……青春小學的手冢國光,等你升上青春學園中等部,我再和你一較高下!

(於是真田小朋友從此失去了青春……)

可恨的是自己的心情明明還沒恢復過來,祖父卻非要帶他去原家參加什麼壽宴。老頭子們的聚會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在家多練習練習。參加完令人頭昏腦脹的壽宴後,祖父居然讓他一個人先回家,自己和原老爺子下棋喝茶去了……

真田心裡愈加煩躁不安,肝火上升,渴得要命。於是就在路邊的售貨機裡買飲料喝。誰知一罐烏龍茶剛拿到手裡,背後就傳來讓他炸青筋的話語……

“一休!”

“啪——!”真田將手中的易拉罐拉環掰斷了。

(是原家的小子!!!)聽見這個讓他怨念了好多年的名字,真田憤恨的回過頭——

“十二神時!!!!!!!!!!!”

“喲!”

“你喲什麼喲啊!!”真田滿頭都是漂亮的紅色小十字,“不要叫那個名字!”

“哼嗯嗯,你還記得我嘛!記憶力不錯噢!”TOKI面無表情的笑道。(面無表情還怎麼笑!)“你看起來精神不錯嘛。怎麼,現在時興刺蝟頭嗎?”

真田看到TOKI身後似乎有不認識的人,於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形象,伸手摘掉帽子將滿頭的十字路口硬是按了下去。

“你除了討論我的髮型,再沒有別的可說了嗎?”

TOKI將柳拉到真田面前,摟着柳蓮二的肩向真田介紹道:“這是我的好朋友,蓮二前輩。和你一樣大,馬上要考中學了。你們說不定還能在一箇中學上學呢!”

柳將筆記本遞到左手,然後伸出了右手:“柳蓮二,剛轉學到神奈川。請多關照。”

真田將帽子扣在頭上,也伸出了手:“真田弦一郎,請多指教。”

噢噢,立海大未來三巨頭之二會面了!撒花撒花!

寒暄幾句後,就告別了柳和真田回到了外祖父家中。

**

在那之後,TOKI日復一日的過着有規律的生活。每天起牀去塗籠冥想,和深司晨跑,上學,去教練班,回家後周一週三練習射箭,週二週四練習跳水,週六和深司打一天網球,週日去日吉道場報道。每天晚上還要做一個小時的器械練習,然後去塗籠冥想一小時,睡覺。

唯一的調劑就是和深司互相吐槽。“呱唧呱唧大作戰”早在二年級的時候就停了。因爲二人不說話的毛病已經克服,並且吐槽功力又上了一個臺階,可喜可賀!但是唯一的吐槽對象也是雙方,練習後不能參與實戰使得他們十分沮喪。(這有什麼可沮喪的!)

新年過後,TOKI就該考慮自己的升學問題了。

因此,十二神家正在召開緊急家庭會議。

身爲神奈川立海大附屬畢業生的由香里居然是不折不扣的冰帝派,孜孜不倦的勸解TOKI去“教學設施齊全,師資力量雄厚,社團項目豐富”的冰帝學園。

而冰帝學園畢業的十二神照卻反過來建議TOKI去“文化氣息濃厚,學校歷史悠久,社團全國最強”的立海大附屬。

喂喂,完全反過來了啊!

TOKI這時也在迷茫着。

她需要一個學院氣息濃厚,學習氣氛嚴謹卻不古板的學校。而且,它的網球部需要強,就算不強也要有發展潛力。學校環境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不招搖,學生背景單純。所以,有“東京最華麗學校”之稱的冰帝學園首先被她PASS了。

接下來是立海大附屬,TOKI拿着筆記本翻看着資料。

這個學校其實是比較讓她滿意的,但是唯一的不足就是太遠了。由香裡當時是因爲工作原因搬到東京來的,工作計劃不變,她也不會回到神奈川的。難道讓TOKI去本家和爲老不尊的外公“青彥大金剛”一起住嗎?雖然去立海大可以和蓮二前輩在一個學校。

立海大的男網部也不可小看,今年在一年級部長幸村精市的帶領下剛剛奪得了中學全國大賽的冠軍。這個先放在一邊,考慮考慮其他的學校。

青春學園。

這是在TOKI腦海中印象最深的一個學校了。不光因爲它是主角學校,更是因爲它那“美麗”的女生校服……青春學園雖然是一個私立學校,但是卻有公立學校一般的嚴謹校風。從它那傳統式學生制服就能看出一二。如果去那裡上學的話,不知道能不能讓由香裡出資,建議校長把制服換掉啊?(你在做夢吧……)去青學的話就可以和貞治前輩一個學校了,但是制服實在太醜……應該可以穿男生制服的吧?

接下來就是網球部。青學的網球部不算弱,但也不強。明年貞治前輩他們應該就可以嶄露頭角了。而且已經有龍崎葵那個超有名的教練了,她指導的越前南次郎,在學生時期就贏過自己的武內教練。那麼TOKI自己就不用在網球部出現了,教練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喂喂……)

這個學校就暫且PASS。

而太郎,他已經決定了上離家近的不動峰——那個制服和青學有一拼的學校。環境確實……很不怎麼樣。而且學校對社團特別是網球部非常不重視。想起那欠揍的教練,TOKI生怕她一時衝動就在劇情發生之前將那教練揍一頓。不過深司會在那裡挨一頓打的……TOKI糾結中。

“到時候自己去打那些學長一頓好了,反正自己也不是網球部的。”TOKI心裡輕鬆的想着,殊不知她的潛意識已經把不動峰劃爲PASS掉的學校之一了。

接下來是山吹中。

對山吹沒什麼好感的TOKI想都沒想就將這個學校劃掉了。原因同青學——校服太醜。雖然顏色不錯,但是裁剪太差!

東京的學校基本就是這些了,剩下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學校直接無視。

TOKI咬着筆尖思索,難道自己就註定要搬回神奈川了嗎?

隨即轉念一想,自家貌似在神奈川還有一套房子來着。就是她小時候住過的那幢。但是剛滿12歲,由香裡是絕對不可能讓自己一個人住的。況且外公也在神奈川……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她不要和外公一起住!!

“TOKI醬~你不舒服嗎?使勁的晃什麼腦袋?”啃着梨子路過的十二神照看着TOKI那撥浪鼓狀的腦袋疑惑的說。

“照!”TOKI猛的轉頭,讓照嚇了一跳。“有沒有既可以去神奈川上學,又可以不和外公住的方法?”

“哈?”十二神照張大了嘴,隨即又開心的湊過來說:“TOKI決定到立海大附屬上學了嗎?”

TOKI點了點頭。

十二神照甩掉了梨,嘎巴嘎巴的扳動着手關節:“終於讓我贏由香裡一次了,哼哼!”說着便向書房走去。

TOKI默默的抹掉濺到臉上的梨汁,心裡吶喊着……

(十二神照!你還沒有回答我!)

**

客廳

“TOKI醬,你真的要去神奈川上學嗎?”由香裡閃動着盈盈淚光可憐的望向TOKI。

“是的,我決定去立海大附屬。”TOKI正色的回答道,“還有,請母親大人注意形象。”

(拜託不要向須王環學習!!)

“而且,我不要去外公家住。”

“噢?那你的意思是要一個人住囖?”由香裡光速的恢復成冷豔高貴的形象(好快!),捲了卷肩頭的髮梢。“你會做飯麼?會照顧自己麼?我可不想在你一個人住後收到你那裡着火的消息。”

一支利劍射向了TOKI,她的心被擊碎了……

誰說天才沒有缺點?被武內教練稱爲繼承了原前輩(由香裡)天才血統的TOKI,卻完全不會做飯……可以說關於家務的所有東西她都是白癡。

“家裡有管家和僕人,幹嗎要自己學做家務?”這是TOKI在很久以前對想教她做蛋糕的由香裡說的話。沒想到這卻成爲她獨自生活的一個巨大壕溝。

“那麼,你必須在有人照顧的環境下生活。”由香裡繼續說着,“要麼去外公家住,要麼去你原舅舅家住,自己選一個吧。”

TOKI考慮着這個嚴重的問題。

外公那裡就PASS了,那個被稱爲“青彥大金剛”的外公,其實是一個非常表裡不一的人。在家裡就是一個類似老頑童的人物,但是面對外人就會狂飆冷氣,十米之內飛鳥走獸無一生存。

而原叔叔家,隔壁貌似是真田家……不要啊~~ 自從她取笑了真田弦一郎的髮型之後,那傢伙每次見她都眼刀飛射,冷氣大開。(不光是這個原因吧!)

和他當鄰居雖然很有趣(?),但是也受不了每天面對他的眼刀,很冷的啊……

“還有第三個選擇。”一直沉默着的照忽然說道,“就是去原來的房子住,拜託建次那小子照顧照顧TOKI就行了,反正也是鄰居。”說完還挑釁的向由香裡飛了個媚眼。

處於談判境界的由香裡此時也在思考着。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會不會太麻煩尤加利了啊……”

尤加利和由香裡在很久以前是立海大附屬女網部的兩大主力,同時也是立海大蟬聯三年的校花得主。二人因爲名字讀音相同(都讀Yukari),二人又關係極好,擁有着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記錄,二人共同的FANS團——YUKA社。

而他們口中的尤加利和建次,則是夫妻,也是他們的老鄰居。同時建次是照在冰帝的學弟,照任學生會會長的時期裡,建次則出任秘書。因爲照對數學類學科非常頭疼,他的工作就是幫助學長作一些社團經費,活動經費等的預算。在當時是合作非常默契的二人組。再加上十二神照那慵懶略帶邪氣的外貌性格,建次英俊的外表及溫和有禮的個性。他倆的合照(工作時被偷拍的)曾經數次登上新聞部照片售賣數量的頂峰。(方便YY嗎喂。)

TOKI聽着由香裡的話,發現非常有希望。隨即趁熱打鐵的同意了照的話,二人統一戰線後實施了共同戰略。結果是成功的。這不,由香裡去給尤加利打電話了。

TOKI歷經一整天的學校選擇,終於圓滿的落下了帷幕。

結果就是——立海大附屬中學。

**

咖啡館內——

“這個是我爲你特別重新訂製的訓練菜單。”銀髮少女拿着一張寫的密密麻麻的紙張,遞給面前有着陶瓷版精緻面容的藍髮少年。

深司看着那加重不少的訓練量,欲哭無淚。時之介這傢伙,把自己當超人嗎?雖然她的訓練量總是比自己多……最主要的是,這傢伙居然一聲不吭的決定去立海大附屬上學。啊啊,算了。反正有她在旁邊自己是別想翻身了,誰叫從小就是她做主呢。(這話很有歧義啊太郎!)

“你在那邊也不要總像個笨蛋一樣,有同學想和你說話的時候你也不要瞪人家,要多吃點洋蔥這樣纔會長的高,每個星期要回來一次,討厭的傢伙很多你最好在學校穿男生制服,不要隨便打架,有人找你麻煩就回來找我……(啊啊,爲什麼我會有嫁女兒的心情呢。)”伊武低着頭看不清表情,形狀好看的薄脣不停的翻動着。

“知道了,笨蛋太郎。”TOKI嘴角彎了彎,站起來拿出放在深司旁邊的新制服上衣,披在了深司身上。

“新制服和你很相襯。”TOKI拍了拍深司的肩。“再見了,太郎……”

……

TOKI告別已經通過不動峰入學考試的伊武深司後,踏上了通向神奈川的路。

——但是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新鄰居”三人,十分想仰天長嘆——日本爲什麼這麼小!

“由香裡,你說的手帕交的尤加利阿姨和照的死黨建次叔叔,就是這兩位嗎?”

“是啊!”由香裡惡劣的眨了眨眼睛,“我沒說過嗎,尤加利現在——姓柳。”

“TOKI醬長這麼大了,時間過的真是快啊!”美麗的少婦柳尤加利感慨道。

“是啊,照前輩的孩子居然就是TOKI,當時聽到這個姓的時候居然沒有想到啊!”小麥色肌膚的英俊中年說道。

“時之介,好久不見。”閉着雙眼的溫潤少年走上前拍了拍TOKI的腦袋。

“蓮二前輩……”TOKI有點想哭的衝動。“我……”

“哼嗯~”柳輕輕的笑出了聲“你的資料我早就掌握了。所以沒必要這副表情。”

“不愧是蓮二前輩啊……”TOKI聽到這句話,瞭然的點了點頭,“那麼,貞治前輩……”

柳將筆記本合上,看着TOKI說道:“貞治不知道的概率是98%,但是不排除有2%的變數。”

四個大人看到這“和諧”的畫面,都默契的不聲不響的進屋了。

TOKI露出了微笑……

“蓮二前輩,我們去看海吧!”敲了敲自己揹着的包,“作爲在神奈川新的開始。”

柳蓮二疑惑道“不是說好了三個人一起去看嗎?”

“是三個人啊!”TOKI從包裡拿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裝裱好的相框“和貞治前輩一起。”

於是,在神奈川美麗的海邊,兩個少年和一幅16開大的相框一起在夕陽的餘暉中靜靜的坐着。在夕陽的柔和光芒中,一切都顯得如此的安寧……

如果沒有如下的對話的話……

“青少年,要節哀順變……人生還很長……”BY 路人甲。

相框中閃着白牙的乾貞治似乎臉上流下了一大滴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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