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熱鬧的日子過去之後,生活就漸漸的平淡了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本來就沒沒什麼事,平淡的生活是言優所享受的,而真田弦一郎唯一忙碌着的,當然是網球社的事,於是,在全國大賽前的最後一場比賽勝利之後,網球社的人決定來個集體旅遊就當是慶祝和放鬆,畢竟接下來的日子,網球社的所有正選都會投入忙碌的訓練中去,爲了即將到來的全國大賽。
沒有帶着寶寶,言優聽從真田家家長們的意見隨着真田弦一郎一起來散心。經過了那麼多事,網球社的人都瞭解了言優跟真田弦一郎的關係,也沒有人多說什麼。
車上,言優坐在真田弦一郎和柳生比呂士的中間,雖然說,和柳生比呂士之間都講開了,但是,好像也沒什麼好說的。柳生比呂士也是,雖然有心跟妹妹重新搞好關係,但是也不知道從何入手,原本以爲找到了妹妹一家人一起生活,慢慢的就會好了,至少也不會像現在,關係這麼僵硬。柳生比呂士覺得要不是自己的搭檔,他跟言優之間不會像現在這樣相對無言。他又不能像言美一樣裝乖賣巧的撒嬌,連耍帶賴的就這麼賴在言優身邊,言美居然一點都沒想過要幫他這個哥哥一把,他覺得自己白看了這麼多的偵探小說,居然沒看出來言美對言優的不良用心,說白了,其實就是爲了自己沒辦法像言美一樣接近言優而怨念。
仔細想想,真田弦一郎也有錯,他們現在纔是高中生,居然孩子都兩歲了,想到還未相處過的侄子,柳生比呂士又忍不住怨念,他們才幾歲,說還是孩子都是理所當然的,雖然他們作爲家族的繼承人遠比一般人要成熟,可是,也沒人會成熟到連孩子都有了吧。想到這裡,柳生比呂士忍不住哀怨的看了看抱着言優對他怨懟的視線視若無睹的真田弦一郎,渾然不覺得自己太過強烈的視線纔是言語一上車就閉着眼睛窩在真田弦一郎懷裡假裝睡覺的罪魁禍首。
當然,他也知道真正有錯的,對不起言優的是他們一家人,所以言優不肯回家住爸爸媽媽也沒有拒絕,因爲他們都相信真田家的人,那個最重人的品性的真田家是不會虧待言優的,她能有個好歸宿也是好的,這種平淡的關係纔是言優想要的,纔是他們唯一能做的,所以,他也沒說要把言優在學校檔案上的名字改爲柳生言優,他們虧欠言優的這輩子都還不出來,因爲言優無所求,所以只能尊重言優的選擇。所以當言優說,不用改名字,反正過不了多久就會改姓真田,改來改去太麻煩,他只能無奈的接受,可是,至少,他想聽言優叫他一聲哥哥啊,捨不得爲難她,只好自己暗暗惋惜了。
平時最活潑,最吵鬧的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一上車就睡着了,立海大的衆人帶着一車的沉默來到了箱根的一家溫泉民宿,本來定好的五間房間因爲意外有一間不能住了,又沒有空房了,所以本來準備住單人間的言優註定要跟另外兩個男生共用一間,當民宿老闆娘帶着歉意說完這段話的時候,在言優無所謂的眼神下,幸村精市的笑容中,柳生比呂士和真田弦一郎看向衆人的眼神都帶上了殺氣,大有誰敢同意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意思。
柳蓮二皺眉,真是麻煩啊,“就弦一郎跟比呂士和言優桑一間好了。”
其實這是最好的安排了,除了他們兩個其它人跟言優其實並不熟識,反正他們一個是哥哥,一個是男朋友,應該沒關係的吧。言優撇嘴表示無所謂,倒是柳生比呂士和真田弦一郎看着對方的眼睛裡,眼神幽暗未明,時常爆出點火花。自然是對對方跟言優共處一室表示不滿,不過,在幸村精市笑眯眯的定下的結論下,他們還是同意了,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是嗎?當然原本跟柳生一間的仁王雅治在嚎叫着不要跟部長共處一室的心理是沒人聽得到了。
自從校門口事件以來,只要有言優在的地方他都努力的想把自己僞裝成透明人,也很少跟自己的搭檔玩換裝遊戲了,誰知道有沒有另一個柳生言優的存在,就算沒有妹妹,萬一真的有什麼以前的一段情怎麼辦,可是偏偏他們現在的午休時間改在了言優的那間小屋,以前經常跟丸井打打鬧鬧的仁王收斂了很多,真田弦一郎和部長幸村精市尤感欣慰,柳蓮二也很高興的得到了仁王雅治的新數據。
總之,有關房間的事就這麼定下來了,當天晚上,當衆人還在院子裡乘涼閒聊的時候,言優早早的去休息了,正好避免了柳生比呂士和真田弦一郎的尷尬,當然,兩張牀位她是要獨佔一張的,至於另外兩個人怎麼分配就不歸她管了。而民宿的老闆娘爲了表示歉意很熱心的推薦了第二天晚上的在箱根舉行的慶典,並贈送了一些招待券,有些地方沒有招待券是進不去的。
因爲昨天睡得實在比較多,充分的休息過後,沒有了旅途的勞累,言優比所有人都早起來。這家民宿的環境很好,不遠處就是樹林,還有一個清澈見底的小湖,儘量安靜的梳洗之後,言優選擇來到湖邊散步,清新的空氣讓人心情都好了很多,不一會,言優就注意到遠處剛晨練回來的幸村精市,起的比她還要早,不愧是立海大的部長,就是比一般人勤奮,能當上部長果然不是偶然的。
幸村精市看到散步的言優,眯了眯眼睛,在言優身邊停下,“言優桑起得真早,在散步嗎?”
“是啊,幸村君,你很勤奮呢,這麼早就去晨練,大家都還在睡覺呢。”
“啊,沒什麼,”幸村依舊是那副笑容,“昨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一點酒,我因爲身體不好不能飲酒所以才能這麼早起。”
言優表示過原來如此之後就沒再說話。
“說起來,言優桑跟我們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是比呂士的妹妹,跟弦一郎的關係也很好,不過,好像除了弦一郎言優桑從沒叫過我們的名字呢。”
“厄,”言優愣了愣,不知道幸村精市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啊,因爲我想,那樣的話會不會太失禮了。”其實這種東西對言優來說完全不具備任何意義,在中國可沒人君來桑去的,她只是入鄉隨俗而已。
“怎麼會,我還在想是不是言優桑不想跟我們太親近呢。”
確實不想,尤其是聽過兩個老鄉的話之後,知道網球社的這羣正選代表着麻煩兩個字,要不是弦一郎是正選,她會離他們越遠越好,“這樣啊,看來是我想多了,精市也叫我的名字就好。”
“好啊,言優。”幸村精市笑着,再度眯了眯眼睛,“說起來要是沒有言優的話,我們都不敢想象弦一郎居然還有面癱之外的表情呢,你說是吧,看起來那麼嚴肅的一個人。”
“呵呵,弦一郎平時是嚴肅了點,不過他其實是跟很溫柔很細心很爲別人着想的人呢。”
“說的是,言優跟比呂士之間應該說清楚了吧?上次,雅治的事真是不好意思了,希望你不要見怪。”
“啊,不會,我沒放在心上,上次的事也不是仁王君的錯,我沒有怪他。”
“言優真是大度,雅治確實也需要點教訓了,經過這次的事,雅治也成熟了很多,不像以前那麼吵吵鬧鬧,網球社也爲此安靜了許多,這還要謝謝言優呢。”
言優覺得有點好笑,雖然,他們成熟的都不像是個十六七歲的高一學生,不過,她覺得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小就學會耍心計,爲什麼不好好享受一下青春呢,硬生生的讓自己顯得老成那麼多,把許多還不屬於自己的責任往肩上抗,果然還是太嫩了,立海大網球社幸村精市的微笑腹黑之名她還是有聽過的,尤其是有了兩個老鄉提供的資料,“精市是在怪我讓網球社的人分心,亂了步調了嗎?”
幸村精市愕然,他沒想到她會這麼敏銳,也沒想到她會就這麼坦白出來,“呵呵,怎麼會,言優想多了。”
言優聳聳肩,“也許吧,不過精市的擔心跟我沒關係哦,只是因爲弦一郎在網球社纔跟你們接觸而已,至於你們自己有什麼反映就與我無關了,因外力所迷惑,只能怪自己做得不夠。”言優看看天,太陽漸漸出來了,也沒有了散步的興致,“他們估計也快醒了,我就先回去了,再見,精市。”
“再見,言優。”幸村精市品位着言優的話,“不關心,不在意嗎?真是不怎麼令人開心的回答啊,”如果是這樣的柳言優,爲什麼當年柳生言優還會離家出走呢?還是,中國真的有那麼神奇,真是有趣啊。“吶,有一點她是說對了,還不夠強大啊,網球社的心,你說是不是,蓮二。”
不遠處的樹林,立海大的軍師走了過來,他們剛纔已經散步到樹林邊了,“嗯,需要重新制定訓練計劃,今年的青學冰帝都很強,還多了個四天寶寺。”
“不過,我們好像被無視了呢,蓮二。”
“嗯。”柳蓮二閉着的眼睛依舊沒有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