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後, 身穿白色弓道服的少女揹着弓和箭囊出來,臉微紅。
“吶,幸村, 會不會很怪?”
一眨眼, 所有的情緒都被壓回心裡最深的地方, 只剩下幾近完美的微笑, “不會, 很漂亮。”
細細地看他每一個表情,確定不是說謊後小寒吐出一口氣,“還好還好, 真不習慣穿成這樣。”
“小寒不是練習弓箭很久了嗎?”
“也沒有穿這麼正式……”小嘴一扁,一臉委屈, “和師父學的時候只要穿的不要太緊就可以了。”
“那今天就試試吧, ”拉起她的手往出走, “再不去的話真的太晚了呢。”
儘管她很不習慣,但穿上了就沒有再扭捏, 大大方方朝着網球部去了。
不知是她換上衣服的氣場變強,還是身邊的幸村氣場太強,他們一進網球場便被發現了。
“部長?”“幸村?”一聲聲驚喜的叫聲過後,他們被圍了起來。準確的說,是幸村被圍了起來, 小寒很快被擠出去。
“太鬆懈了, 所有人揮拍500下!”黑麪神暗含怒氣的聲音讓幸村瞬間清靜下來。
“真田, 辛苦你了。”幸村看着部員努力練習的樣子心頭甚是欣慰。
“沒什麼。”黑麪神點頭, “倒是幸村, 你已經好了可以出院了嗎?”
“不,”幸村笑, “纔剛剛開始復建,今天特赦我出來放風的。”頓頓,“今天的主角,是她。”
真田皺眉看着一旁站着的少女,“弓箭社的來這裡做什麼?”
“踢館啊!”學着某人笑得異常燦爛,“我是來踢館的!”
“踢館?”除了已經知道的幸村外包括真田在內的所有人都驚訝無比。
“對。”這次回答的是幸村。女神笑的異常美好,“如果誰輸了的話就陪真田練習三個月好了。”
衆部員臉色一黑,和自家網球部的特產黑麪神如出一轍。且不說輸給一個小女生是多麼的丟人,也不說如果輸了的話訓練量又會翻個幾倍,單單陪副部長訓練就夠練掉他們三層皮了。
看小寒是個女生而準備放水的一羣人眸色凌厲起來,認真地看着笑的風情雲淡的少女。
“紫堂,你的球拍呢?”真田問。
“我沒有球拍啊。”小寒搖搖頭,取下背上的弓,“我是用這個來踢館的。”
真田的臉色更難看了一點。“這個怎麼打?”
少女下巴高高揚起,帶着無比的自信,“你們發球我射箭。如果你們的球進到我這邊的球場算我輸一球,進不來算你們輸一球。我體力有限,所以一人一盤,看誰最後的分數多。”
真田臉上電閃雷鳴,“這算什麼?”
一旁的幸村笑着拍拍真田的肩,“我已經答應她了,真田。所以麻煩你們全力以赴了。”
真田的臉色已經黑的看不出來情緒了,心裡直想哭。幸村你不知道啊,眼前的女生射箭是比百發百中更狠的啊!
既然自家部長答應了,那就是板上釘釘誰也沒辦法反對。所以就算是一場很荒謬的踢館,也要認真的對待。
第一個被真田派上場的是仁王。
白色狐狸扛着球拍上場繞了繞小辮子,“對面的美女,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氣場全開的少女不屑的輕笑,“那我對你手下留情好了!”
仁王狐狸眼一眯,既狠又準的發球沿着最刁鑽的角度飛起。
少女從背後取箭搭弓,後發先至,隨着一聲破風黃色的小球被一根箭釘在了狐狸腳邊。
仁王驚恐的嚥了口口水。老天,太準了點也太狠了點吧?
另一邊的少女揚揚眉笑得不可一世,“撒,仁王君,請繼續吧。”頓頓,“我一定會,手下留情的。”
雖然她這麼說,但欺詐師完全看不出來哪裡有放水。
或許,她所謂的放水就是完全可以四球解決他拖到了五球?
最後一根箭釘在腳下,仁王伸手將球接住,扛着球拍聳肩,“我認輸。”然後轉身對着自家準備上場的搭檔建言,“小看這個小女生,是我最大的錯。”
柳生眼鏡閃了閃,“我纔不是你。”然後拿起球拍上場。
縱然仁王雅治的首先出場少女的強勢就展現了出來,之後上場的正選都異常認真的對待,但還是免不了網球部被“血洗”的命運。除了切原是被要求最後一個出場,幸村大病未愈外,連一上場就發動了看不見的引拍的真田也只有兩個球過場,其他人更是悲慘的只有一個。
看着前輩們一個個敗下陣來,小海帶急得眼睛發紅。
“喂,那邊的小學弟,”小寒握弓指着切原,“該你了!”竟然讓周助受那麼重的傷,不收拾收拾你還真是對不起我自己。
小海帶氣得跳腳,抓起球拍蹬蹬蹬衝上球場,“我要把你染紅!”
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折射在少女的臉上讓她的笑容更加張揚,“好啊,我倒要看看,我們誰先把誰染紅!”
奉行能躺絕不坐,能坐絕不靠着搭檔站,能靠着搭檔站絕不自己站的欺詐師此時靠着自家搭檔對着場上你來我往毫不相讓的兩人指指點點,“我說搭檔,你有沒有覺得今天我們好像都是前菜,挑戰,不,挑釁切原纔是紫堂的最大目的。”
柳生鏡片一閃還來不及回答,立海大的軍師就發揮千里一線的功能瞬移到兩人身後,“紫堂對我們放水的機率是85%,剛纔仁王的話的可能性是99%。”
一吹口哨。看來自己的洞察力還是和以前一樣敏銳嘛。
“那她是爲什麼要來踢館?”柳生問。
沉默片刻,軍師拿出筆記本翻了翻,“是因爲青學不二的原因是75%,其他不明。”
仁王眼睛眯了眯,“噗哩,那我們看戲好了。”說實話,他很看不慣切原一急就紅眼不顧對手身體的行爲。現在有個人來教訓教訓自家小後輩,仁王很樂意看戲。
將球捏緊向上一拋,切原使出了不規則發球。
“這個球的軌跡,只有我知道!”微紅了眼睛的小海帶叫囂。
少女冷笑,“少得意了。”迅速搭弓挽箭,破風響後球再次回到了屬於海帶一邊的球場。
“再怎麼無規則的球它都是被人控制的,而我自小學開始就射自己有思想亂飛的鴿子。所以,切原赤也學弟,你的不規則發球,對我已經沒有用了!”
切原氣的頭髮開始飄起來。
“喂,搭檔……”狐狸拽拽自家搭檔的衣服,“你有沒有發現,紫堂一直在用言語擠兌赤也。”
而且剛剛他們和她打的時候,她下手沒有對赤也這麼狠,如果自己的絕招發出,她也會很給面子的讓球打過來。而切原……連不規則發球都被無情地打回去。
搖搖頭,對自家學弟報上十分同情。
柳拿出筆搖了一會筆桿,“因爲青學不二的原因現在上升到85%。”
立海大的黃金搭檔對看一眼,然後默契的再次開始看戲。
第三個球打過去,切原已經開始着急。
少女眼睛一眯,拉滿了弓。記得周助傷的是右腿膝蓋吧。
瞄準目標,兩根箭一起被射出去,以不同的角度一根將球打回,一根將球的軌跡挑到了她想要的位置。
“你……你是故意的!”被球擦過膝蓋的切原跌坐在地,火辣辣的疼從右膝傳來。
小寒冷笑,“是又如何?你有證據嗎?”
“你……”海帶氣結,“你太可惡了!”
“哦?”挑眉,“切原學弟不也常常這樣對待場上的對手嗎?還是說你打上別人就可以別人只能被你打傷不能還手?如果是那樣的話,切原學弟,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切原沒再說話,站起來又一個不規則發球。
毫無意外的被打回來,附帶少女不屑一顧的眼神。
“不要太小看我了!”切原站在網前,眼紅如血,用盡全身力氣將被箭挑回來球達到對面。微鬆一口氣,這個球不是女生的力氣可以打回來的,何況對面的人拿的還不是球拍。
挑挑眉,將所有的力氣用在雙臂上,射出全力一箭。
當那枚小小的球被射穿釘到海帶腳邊的時候,她才鬆一口氣。
站了一會,待麻痹的雙臂恢復知覺後站到網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倍受打擊跪爬在地面的切原。
“周助說,網球不是用來製造仇恨的工具。”她淡淡的將之前打敗海帶的人的話說出,“如果爲了勝利可以不顧別人接下來的路,那麼,你就是立海大三連霸的死角!在網球的世界裡,有比勝利更重要的東西!”
說完,鞠躬準備離開。
“你,說什麼?”海帶的髮絲有些飄白,他慢慢擡起頭,眼睛紅紅的注視着逆光的少女,“立海大的三連霸沒有死角!絕對沒有!”
先前被主人拋在一旁的球拍再次被拿起,不過這次打的不是球而是人。
剛剛被消耗了太多體力肌肉酸化的少女一時之間完全忘記了躲開,而其他人不是隔得太遠就是無能爲力。眼看堅固的球拍就要吻上少女的肩膀,一個高速旋轉的黃色小球飛過來打在切原的手腕。球拍摔在地上再次發出一聲哀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站在門口拿着淡藍色球拍溫柔微笑的少年,“看來,我來的很及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