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寒氣讓他相信,眼前的女子並不是說說而已。
急忙起身走到牀塌,對半夏說道:“小姑娘,你先躺下,
老夫先給你止血,舌苔血管較多,再流下去,你定會失血過多而亡。”
半夏對歐陽御醫點點頭,怔怔地看着莫媛媛轉過身的臉孔,
兩行清行如斷線的珠子滑落,不是因爲口中那灼燒入肺的痛,
而是因爲小姐的重視。
她五歲就被賣進書家,從小到大,小姐都不曾當自己是丫環,
所以,她纔會甘願爲她任勞任怨,馬首是瞻。
可是,如果真的成了啞巴,那她就是廢人了,
這樣的丫環呆在小姐身邊,還有什麼用?
莫媛媛知道這妮子心裡那點自卑自賤的心思,坐在牀頭,
輕撫着她的手哄道:“半夏,把嘴巴張開,先止血,嗯?”
半夏點點頭,乖乖地張開嘴巴,手緊緊抓住她的手,
生怕她會突然離開。
歐陽御醫看在眼裡,只覺軒王妃此時和方纔簡直判若兩人,
此時的她溫柔得就像一個保護着自己唯一妹妹的姐姐,
讓他不得不爲之動容。
可是,接舌實在是無能爲力!
一旁的容嬤嬤將一切看在眼裡,老臉爲之動容,
眸底浮起霧氣,伸袖拭淚,穩住情緒。
此事覺得應該讓皇上知曉,她雖然不是御醫,
可也知道接舌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她怕軒王妃半個時辰後一氣之下真的把歐陽御醫的舌頭給割下來造成不好的後果。
太后已經愈發對這個兒媳不滿,現在也只有皇上能夠救她了。
如此一想,容嬤嬤沒有向莫媛媛跪安便自行匆匆退下。
莫媛媛看着容嬤嬤的背影眸色變得更爲森冷,心裡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只是那眉宇間的寒氣讓人望而生懼!
被紮了麻穴的半夏神情煥散,
眼睛再次一點點閡下,手卻仍然緊握着莫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