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公使勁喂藥,不敢怠誤,然而那藥不管喂多少,卻還是被東陵烈琰吐出來。
頓時,嚇得他老淚縱橫地求着意識不清的聖上,字眼悽楚:“皇上,奴才求你了,
你就把藥給喝了吧,天戟不能沒有皇上啊,爲了天戟的百姓,你也要撐下去啊!”
十六年來皇上沒見到莫掌櫃前,他就是再不願意喝也會硬逼自己喝下去,
現在見了莫掌櫃了,反而不喝了,這種形同自殘的行爲,
就彷彿心中的信念已經被掐滅,生無如戀。
這樣的皇上讓他不安,更讓他不忍。
見狀,東陵軒胤急急上前,陳公公趕緊起身,把藥給他逞上。
東陵軒胤將皇兄身子扶起,嘴邊顫抖說道:“皇兄,臣弟求你了,
快把藥喝下去,你以前不是常說嗎?活着——就是希望,沒有什麼比活下去更有意義,
皇兄,天戟不能沒有您,母后沒有您,臣弟和六妹也不能沒有您!”
蒼萋的字眸不斷從他口中溢出,只希望能夠喚回他一絲理智。
伸手扯開東陵烈琰的下巴,將藥強灌進去。
瞬時,濃腥綢苦的藥被他強行灌入,東陵烈琰被嗆得一口岔氣堵住,
生生將口中的藥硬咳出來,帶着血絲濃綢,腥味撲鼻。
“咳咳……”
幾聲淺咳不止,東陵烈琰蒼白的臉愈發調枯失澤,
肺俯痛得他額鬢一層一層的冷汗狂溢,清如遠山的眉梢緊蹙着,
他痛得咬牙切齒,痛得全身痙攣,面容扭曲,
手緊緊捂住左邊心脈的位置,那樣痛苦的模樣,驚壞了衆人。
“皇上,皇上!”陳公公驚得臉色發白。
“皇兄,皇兄!”東陵軒胤失聲急喚,如墜冰窯般全身徹寒。
“王爺,快快把皇上放平,讓他順順氣,千萬別讓他再咳出血來,老夫給他施金針穩住心脈。”宇文御醫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