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要再來一次啊!”賴小舞怨念地看着雲洛:“多來幾次有幾個心臟都不夠嚇的耶。”
“那就少說話,跟我走,趁着現在跟着人流走。”雲洛拉着她往人最多的地方走,“現在後面那些跟屁蟲不在附近,趁機甩了他們。”
“誒?你不是說讓人幫忙了嗎?”
“那也要我們給他們製造機會他們才能把人拖延住。”
“我們這是去哪兒?這好像不是往回走的路啊?”周圍的街道很陌生,根本不是他們之前進城後停馬車的地方。
雲洛注意着周圍的動靜,抽空回了句:“我們在洛水換車。”
“好端端的爲什麼要換車?”
“說話前動動腦子會省下很多力氣。你以爲能一路跟我們到這裡的人會那麼笨嗎?他們一定留了人守着馬車,避免我們在其他地方走的時候他們跟丟人。”
實際上剛纔在賴小舞看戲的時候他也確實找到了跟蹤的人,比他之前察覺到的少了一個人,那人定就在停馬車的地方。
拐過兩條街,賴小舞看見前面停着一輛比他們之前坐的更大一點的馬車。
雲洛在車前停了下來。
賴小舞道:“我們要坐這輛馬車嗎?會不會太招搖了一點?”
“這樣才能混淆他們,這輛馬車是鳳鼎教專用的,不會有人敢攔,也不會有人敢輕易接近。”雲洛指着馬車一角的一個小小的鼎字道。
“鳳鼎教專用?不會吧……”賴小舞掀開車簾一看,裡面也非常豪華,車內左右各自有足夠一個人躺下休息的被褥,中間還放着一張做工精細的小桌,上面放好了酒水和茶點,在桌子後面也放着看上去像是放着食物的包裹。
“你不是鳳鼎教裡都是殺手嗎?殺手難道不該是神出鬼沒……怎麼會還有他們專用的馬車?他們難道不怕會有仇家找上門嗎?這也太惹眼了吧?”
這真的不是在找死嗎?
“你以爲鳳鼎教有多少人?”雲洛舒舒服服地往左邊的位置上一趟,懶洋洋道:“幾乎天下間所有的殺手都所屬鳳鼎教,你以爲有人敢向他們挑釁嗎?膽敢招惹有鳳鼎教標記的人,結果只會是被所有殺手全面追殺一個後果。”
賴小舞覺得脖子涼颼颼的,說話都有點不太利索,“那,那麼恐怖啊……那好像真的沒什麼問題。”
“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坐在這輛馬車裡,我們可以把餘下的路上順風順水的走完。”雲洛打了個響指,馬車像是在迴應他一樣忽然就動了起來。
賴小舞驚訝地往外一看,空無一人的地方憑空出現個車伕正在趕車!?
湊到雲洛邊上小聲問,“外面那個……該不會也是,鳳鼎教的人吧?”
“你認爲呢?”雲洛反問她。
賴小舞沒敢回答,鴕鳥地不想細考慮,只是說服自己就算真的是鳳鼎教的人,就算真的是殺手,那也該是他們這一夥的,沒什麼好怕的。
賴小舞故作鎮定,腦袋一轉連忙轉移話題:“對了,我們之前坐的那輛馬車呢?就這麼扔下就完了嗎?那豈不是馬上就會露餡?”
雲洛閉着雙眼道:“那輛車自有人會易容成我們的樣子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易容!?”
雲洛裝沒聽見賴小舞語中的興奮,道:“他們會和我們走相反的方向,應該可以騙那些人一陣子。”
“嗯?只是拖一陣子?沒辦法徹底甩掉嗎?”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總會再追上來。”
“……誒?那我們這麼費勁做什麼?”賴小舞嫌麻煩地搔頭。
“我喜歡,不行嗎。”雲洛斜她一眼,沒好氣地扯脣。
身後總有人跟着,會讓他越發沒辦法控制自己,升出把那些人的脖子都弄斷的衝動。太長時間沒有離開月憐館,重新開始接近江湖中心部,那股沉澱許久的感覺是很難控制不讓它冒出頭來的。
要是被刺激過了頭,不小心出了手,就不好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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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你要入宮?”
南宮瀲整理着衣袖應了一聲:“父皇召見。”
南宮晴奇怪道:“是要議事嗎?這個時間?天已經黑了。”
“應該不是,劉總管來通知的時候我問過了,父皇只召見了我一個人。”
“這個時辰叫你入宮,好像不太尋常啊……你說會是想說什麼?”
南宮瀲道:“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皇上,灩王爺已經到了。”
“讓他進來。”
劉總管打開房門,對南宮瀲做了個請的姿勢,同時房內傳來剛纔那道低沉的聲音。
“劉滿,吩咐其他人都退下,你守在外面,朕要和皇兒單獨說說話。”
“奴才遵命。”說着,小心地關上了門。
南宮瀲看着緊扣的房門,心裡有幾分疑惑,還是走了進去。
“父皇。”
“嗯。”坐在書案前的中年男子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看着手中的不知是什麼書,“坐吧。”
南宮瀲坐下後很久都沒等到下文,不過心裡一點都不急。既然把他叫來了,該開口的時候自然會開口,他只需要平靜地看着對面的人,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