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無言以對,不關心關心自己的事,她倒是有閒心管那些只知道享樂的傢伙的事,他不在月憐館,那幾個傢伙還能過的不有生有色?
“那他來這裡的理由,關於洪將軍的,或者是洪滿婷,天龍們,你就沒吹吹枕邊風問問些緊要的?”
“沒有啊,回房之前你沒看出來他不願意說嗎。”賴小舞鄙夷地斜了雲洛一眼,“他既然不想說就表示是煩心事嘛,他纔剛來,累都累死了,我哪能逼着他想那些事,你沒什麼可我心疼啊!”
雲洛沉默了片刻,冷笑道:“心疼也得看時機,有時候也是要適當地狠心一下才不會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他纔不會做那種事呢!”賴小舞滿不在乎道。
他不會,不代表其他人不會,其他人會……也不見得他都能阻止,雲洛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決定還是不說出口,免得賴小舞食不下咽,又開始擔心些有的沒的。
南宮瀲醒後,賴小舞一整日都和他膩歪在一起,窩在後院的涼亭裡細細碎碎地說着悄悄話,親密地靠在一起在池子邊坐下垂釣,那氣氛叫一個悠哉,樂不思蜀的。
雲洛也懶得搭理這對白癡情侶,看了兩眼便閃進書房準備從雲京那邊傳來的消息裡探得南宮瀲出現的緣由。
雖說目前還不知道他爲什麼會來,但有兩點是肯定的,其一是事情一定和賴小舞有關係,其二……失態的發展比他們之前所料想的還要棘手一些,既然如此,就不能按原來的打算來。
如果憑南宮瀲一人之力搞不定,他也只能勉爲其難幫他們一把,讓他們欠自己一份人情也好,人情債嘛是越多越好,日後他想做什麼的時候也方便。
雲洛在書房裡一邊閱着鳳鼎教的消息,笑得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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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瀲來到墨陽的第三天早上,不出雲洛所料,該來的果然來了。
“有客人?”居然有人到月府來登門拜訪?真是奇了。
雲洛摸摸下巴笑問:“看得出身份嗎?”
“……從談吐和衣着上來判斷,應該是有些身份的人。”
“哦?那麼,對方可曾說明來意?”
“那人說,是雲京來的,要見公子和賴小姐。”
“見我們倆?”賴小舞指指自己,“同時認識我們倆,難道是紅蓮他們派人送來的信?”
雲洛道:“不會,來之前我就說過沒有大事暫時不要聯絡我,有事我會主動聯絡他們,若月憐館出了什麼意外,他們也只會使用飛鴿傳書,不會派什麼人來。”
更何況,月憐館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們此行目的地是墨陽,他所謂的家就是這個宅子。
這麼說,會知道他們在這裡的人,除了同樣只會用鳳鼎教專用信鴿與他們傳信的南宮瀲,就只有……
雲洛對管家道:“把他帶進來吧。”
走進前廳的人穿着一身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的衣裳,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臉上白白淨淨的半根鬍子都看不見。
那人看向雲洛和賴小舞,問道:“請問二位是否就是雲洛,賴小舞?”
“不錯。”
那人唯一點頭,從懷中拿出一樣金光燦燦的東西,清了清嗓子,高聲道:“聖旨到——!雲洛,賴小舞接旨——!”
聖旨!?賴小舞和雲洛臉上具是一變,前者純粹只是驚嚇,雲洛卻更多是懷疑與猜測。
聖旨,這玩意在任何地方出現都實屬尋常,可一旦官方的玩意出現在他們這種江湖人士雲集的江南,怎麼想都非常有問題吧?皇室幾乎不會隨便插手江湖事,更惶恐還是像墨陽這種算得上是最棘手的地域。
這聖旨既然來了,只怕,來者不善。
最有趣的是,這接旨的若只是賴小舞,還能解釋,連他都被算進去,這內容,實在是耐人尋味。
傳旨的太監嚴肅着一張臉,用尖細的嗓音一本正經地宣讀聖旨,而聽旨的兩個人……一個石化,一個笑得詭異非常,眸子裡閃爍着異樣的光彩。
雲洛也終於知道了南宮瀲之所以不顧一切地跑來墨陽的理由。
“小舞?回魂了,人都走了還跪着?”雲洛推了賴小舞兩下,後者一臉呆滯地任由他扶起來坐到了椅子上。
“這就是你會來這裡的理由?”雲洛轉過頭,一臉高深莫測地看向已經站在門口,鐵青着一張臉的南宮瀲。
“想不到皇上不只對你和郡主的婚事感興趣,連小舞的歸處都給想好了。”雲洛笑着點點賴小舞的額頭,後者剛剛回神,刺客正用欲哭無淚的眼神看着南宮瀲。
“這到底是玩什麼把戲?爲什麼皇上無緣無故會賜給我和雲洛賜婚?”賴小舞鬱悶道。
不錯,剛纔的小太監傳旨的內容,正是給雲洛和賴小舞賜婚,連日子都給他們定好了,正是在南宮瀲和郡主成親的同一天……
雲洛往賴小舞身邊的位置一坐,撿起茶杯抿了兩口,一臉興味地對南宮瀲擡了擡下巴:“這聖旨都已經來了,是不是該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南宮瀲深深地看了賴小舞一眼,道:“雖然舞兒離開雲京,和你一路做戲讓人以爲你們關係非比尋常,可那個老狐狸始終不相信舞兒和我真的沒有半點關係,所以幾次派刺客來爲的就是永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