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喝醉了,賴小舞還是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本能的保留,沒有說她一開始碰見的瀲兒不是現在的小不點樣子,也沒說是在王府遇見的,避重就輕地說到了他們爲了躲避追殺逃出了城。
結果出城不久就碰到了那夥山賊,緊接着……就如上面說寫到的,瀲兒推薦賴小舞,山賊嫌棄賴小舞,然後瀲兒自食惡果,賴小舞被牽連……
雲洛聽得差點笑出眼淚,他們這種匪夷所思的經歷絕非常人能有的,真的是……太戲劇化了。
不過是因爲暫時解決不了吃住問題,居然就去碰山賊?小傢伙也算是一代奇葩了。
在酒精的刺激下,賴小舞儘管沒有把關於瀲兒身世的事情說出來,可是,那次瀲兒把她看光的事情卻在她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全部抖了出來。
雲洛聽得很是滿意,沒想到,原來他們之前已經有過這種貓膩了,若不是因爲地點是在月憐館這種比較特別的地方,若是常人家的姑娘被一個男子看光了,還不翻了天了?哭都要哭死了,要麼會要死要活,要麼就直接拜堂成親……
講着和瀲兒兩個人嬉笑無厘頭的生活時,賴小舞的表情很生動,生機勃勃的,如此可見,今晚她在鬧市上表現出來的興奮勁不過只是在逞強罷了,那些笑容和現在相比,可差遠了。
真是個不誠實的丫頭,不讓她喝點酒,想套出點真話還真不太容易。
賴小舞說得口乾舌燥,還想繼續喝酒,雲洛適時地把酒壺撈了過來,攔住她,“行了,喝點意思一下也就是了,你若是喝得爛醉還要我把你擡回去,太有損我的形象了。”
賴小舞不依,“誰要你擡回去。把酒拿來啦!我好要繼續喝,說了這麼多話我很渴耶!”
雲洛把茶壺送到她的面前,“口渴就喝茶。”
“不要!”賴小舞開始耍賴,“我要喝酒!酒!酒!”
“……還說不是瀲兒走了,寂寞了?騙誰呀。”雲洛直接把酒壺從窗口扔了出去,也不管外面有沒有人,會不會砸到人。
瀲兒兩個字一出,賴小舞也突然不再動彈了,只是維持着扯着雲洛衣袖的姿勢走神。
雲洛道:“要不要我給你張鏡子照照,看看你現在擺出的是怎樣的表情?”
賴小舞神色發木,“……”
“捨不得就捨不得,有什麼好隱藏的。”
“我纔沒有捨不得。”賴小舞攥緊雲洛的袖擺,撅起嘴,“我只是,有點擔心而已。”
“擔心什麼?擔心晴王爺會害他不成?”
“就算南宮晴不會把他怎麼樣,其他人可不好說。”賴小舞頗有經驗地嚴肅道:“南宮晴說讓瀲兒暫時住在他的王府,王府耶!那種地方里面一定有很多心懷鬼胎的人,萬一有什麼人心生不好的念頭欺負他怎麼辦?說不定會有暗戀南宮晴的女人以爲瀲兒是南宮晴的私生子之類的,然後想害他!”
“……”
“對了!尤其要注意南宮晴的妃子,最毒婦人心啊!”賴小舞越說越離譜。
雲洛姑且說明了一句,“晴王爺尚未納王妃,側妃也只是住在其他別院內,王府內是沒有女人的。”
“就算沒有女人,也有丫鬟,也有家丁什麼的!”
雲洛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無奈地把說的激動地對着空氣揮動拳頭的人拽過來按到懷裡壓住,“小舞,你想太多了。”
“……”賴小舞稍稍安靜了下來。
雲洛平時很少這樣認真地叫她的名字,這一聲讓賴小舞被酒氣激起的鬱悶和不安都慢慢安定了下來。
“那小傢伙可不是會任人欺負的料,在月憐館這段時間裡,你見過他被什麼人欺負嗎?就連雪陽都被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胳膊上現在還留着印呢。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啊……好像是有這麼回事。”賴小舞軟趴趴地靠在雲洛懷裡,終於完全靜了下來,腦袋也稍微清醒了一下,“那個小混蛋的確嘴巴又惡毒,又是個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人,說的也對……他怎麼可能會輕易被人欺負。”
就算再沒有武功,他怎麼說也是王爺,誰敢隨便欺負他?南宮晴既然敢把人帶走,還敢讓他受委屈?
“比起擔心他,我看更應該是他不放心你纔對吧……”雲洛低頭看看迷迷糊糊在她懷裡睡着的女人,哭笑不得。
……
“你要去月憐館?”南宮晴門也不敲地走進一間房間,對正在穿鞋的人說道。
那人頭也不擡地回道:“……嗯,我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那邊。”
南宮晴道:“不是有那個雲洛在嗎,他也說過會保護她的。”
“那又怎樣。”
“雲洛的背景撲朔,沒人知道他是做什麼的,不過,月憐館自他管理以來可從來沒出過任何岔子,你還擔心什麼?”
那人微微一頓,沉聲道:“……我要親眼去確認。那天,她的那個樣子,我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
“你……哎,真是的,隨便你怎麼樣好了。”南宮晴已經懶得理會這根本聽不進別人話的傢伙。
“但有一點!”南宮晴咬牙切齒地強調,“這一次你可別又玩失蹤了!好不容易找到你,我可不想繼續找你了!去確認過她沒事就立刻回來,這陣子可正是最關鍵的時候,你要是再消失,我自己可顧不來這麼多破事兒。”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上次要不是被那羣人暗算,我也不可能會遇到那種意外事故。”那人的語氣裡透着絲絲的陰冷和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