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滾十分好動,在屋子裡待不了片刻,見外面又在下雪,很想去外面玩,就對饅頭勾了勾手指,說道:“表姐,你帶我去外面玩兒吧?”
饅頭想了想,點點頭,牽起了蘇小滾的手。兩小童走出去時,百里明姝還叮囑道:“饅頭,別欺負了表弟。”
饅頭頭也不回地應道:“知道了。”
葉宋抽了抽嘴角,心想饅頭不要被蘇小滾給欺負了纔好。
兩小童在院子裡找了個積雪很多的角落,開始着手堆雪人。見蘇小滾小手凍得通紅他自己還興致勃勃的樣子,不由把自己的手套脫了下來給蘇小滾穿上。在這邊天氣尤其冷了些,冬日裡孩子都是要戴毛手套的,不像在江南那邊相對暖和。
蘇小滾看了看饅頭的雙手,嘖嘖說道:“姐姐的雙手可真嫩真滑。”
饅頭面上露出兩分笑容,道:“你總是這麼能說話嗎?”
蘇小滾又道:“姐姐長得可真漂亮,要是將來我媳婦有你這麼好看就好了。”
饅頭一邊攏雪球一邊道:“你還太小了,等你長大以後再說吧。”
蘇小滾道:“我聽說,表哥表妹將來也是能成親噠。我不介意將來娶個比我年紀大的,所以表姐和表弟應該也可以吧?”
饅頭:“......”
“姐姐,你有意中人了沒?”
“......”饅頭道,“你去學堂了沒?”
蘇小滾十分鬱卒:“爲什麼你們都問我學堂的事,難道去學堂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饅頭看着他,淡定道:“人小就應該多讀書,學堂裡有許多女孩子,等你見了世面就不會這樣想了。”
蘇小滾眼前一亮:“真的嗎?!真的有很多女孩子嗎?!”下午的時候他就屁顛屁顛地跑去葉宋那裡要求葉宋提早讓他進學堂。
晚上歇息的時候,百里明姝早已經收拾出一間乾淨利落的房間給葉宋和蘇靜居住,房間角落放着暖爐,一進去同樣是暖烘烘的。蘇小滾也有一間單獨的小房間,是和饅頭的房間並列在一起的,只不過到了晚間蘇小滾就死活要耍賴,不去睡自己的房間,非得要和爹孃睡在一起。要知道,他在姑蘇的時候也是自己一個人睡的,眼下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未免太過無理,蘇靜一改慈父的光輝形象,將蘇小滾輕揍了一頓,蘇小滾平時最怕葉宋的卻也撲進葉宋的懷裡委屈地哭了起來,邊哭還邊道:“我知道,爹就是怕我礙事又礙眼,早知道這樣,當初爲什麼要生我,既然生了我,又爲什麼要嫌棄我......嗚嗚嗚~~~”
前頭有小饅頭在引路,葉宋cao起蘇小滾就把他送去了給他準備的房間裡,難得輕言輕語地哄他幾句。葉宋平素很少慣着他,偶爾輕言細語幾句效果就出奇的好,蘇小滾經不起幾句哄,慢慢就由大哭變成抽抽搭搭的,神情萬分委屈可憐。葉宋再抱了他一會兒,他白天趕路又在院子裡瘋玩了一下午委實累了,不多時便甜甜睡去,葉宋把他放在牀上掖好被子,確定他不會中途醒來後才折回房間準備去睡。
葉宋進去房裡後,發現蘇靜已經不知何時躺在牀上睡着了。她進來關上房門,掩好冷窗,吹熄了紗燈方纔窸窸窣窣地解了外衣爬到牀上去睡。怎知將將沾上牀,她小心地不想把蘇靜吵醒,蘇靜卻往裡挪了挪,忽然出聲道:“外面冷不冷,快進來,爲夫給你捂熱了。”那話語裡帶着濃濃的暖意和笑意,有些討好的意味。
說着蘇靜便將葉宋攬躺了下去,她直感覺牀鋪上的一股暖意侵襲她的背心,舒服極了。蘇靜從身後抱着她,呼吸落在她的頸窩裡,問:“小滾睡着了麼?”
葉宋道:“睡了。”
“我就說麼,打他一頓總該是老實了。”蘇靜道,“這整個人都是我的,他還妄圖跟他老子搶,未免太過自不量力。”
葉宋聞言有些好笑,道:“他纔多大,你又多大,在沒有正確估量他的競爭力的情況下,你竟也能較真和他爭寵,是不是太過低估了自己。”
“嗯?”蘇靜想了想,道,“夫人的意思是小滾永遠也沒法和爲夫爭寵是不是?爲夫在你心裡永遠是第一位的。”他的聲音似帶着無盡的蠱惑裡,隨着話語聲手指悄然攀上了葉宋的胸,在她心口的位置輕輕撫弄着。
葉宋動了動身子,道:“別鬧,睡了。”
蘇靜嘴上答應着,但手上卻沒停。葉宋不禁有些身軟,道:“你想幹嘛?”
蘇靜老老實實地回答:“想。”
“......我靠,都這麼夜深了,你消停一下不行?”
“我也想消停”,蘇靜很無辜地道,“可是雙手不聽我的使喚。”說罷他的手突然靈活無比地鑽進了葉宋的小衣裡,速度快得讓她措手不及,他掌心握住了渾圓,輕輕揉捏着,薄軟的脣落在她的後頸窩裡,驚起了她陣陣顫慄,背脊骨僵得筆直。
蘇靜像是在用觸感欣賞一樣藝術品一樣,在她的衣服裡遊走全身。不得不說,自從生過了蘇小滾之後,她變得更加有女人味了,胸前比從前更傲然挺拔,腰肢卻比從前更纖細柔韌,雙腿細膩的肌膚彈xing十足。
“蘇靜......”
“你聽,外頭起風了,應是下雪了。”蘇靜倏地將葉宋翻過身來,自己亦是一翻身便壓在了她的身上,擡了擡她的下巴便深深吻了下去,一吻過後笑得如狐狸般狡猾,“放心,這樣的天氣,不管鬧出多大的動靜,都不會有人聽到的。”他俯頭在葉宋身上,細細碎碎的吻一路往下,“趕路一兩個月,爲夫很久都沒與你親近了......”
被窩裡十分暖和,興許是外面的呼呼風聲,襯得屋子裡的氣氛才更加的旖旎如chun。黑夜之中,她隱隱看清蘇靜的輪廓,她伸手去撫蘇靜的鼻樑,線條自是極爲明晰而柔和。
蘇靜貼着她身上的肌膚,手上沉穩有力地扯掉了她最後的屏障。葉宋呼吸有些急促,捧了蘇靜的臉便主動地吻了上去。蘇靜十分受用,並四處挑起戰火,就是遲遲不攻。葉宋索xing就宣兵奪主,用她那雙靈活的雙腿蹬掉了蘇靜的衣衫,雙腿鉗着蘇靜的腰,蘇靜彷彿是想逗弄她而躬身後退,葉宋便用了兩分力往下壓他的後腰。片刻僵持後,葉宋忽然伸手掏了掏蘇靜的咯吱窩,蘇靜一下子敗下陣來,深深往葉宋的身體闖入挺進,兩人俱是發出滿足的嘆息......
蘇靜爲了扳回一局,狠狠將葉宋壓在身下,不讓她有絲毫翻身的餘地,手握緊了她的腰,橫衝直撞,及時牀榻的搖擺聲、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和喘吟聲,都盡數被淹沒在了外面的風雪裡。
西域的雪不大,不如上京那般滿素銀白,也不如江南綿綿飛絮。清早起來,院子裡、瓦檐上呈現着點點白,似一夜秋風起後留下的白霜,然而天氣卻出奇的冷。凜冽的風颳在人臉上,尖銳得似刀子。
但即使是惡劣的天氣,也沒法阻止這裡土生土長的人民對大草原的熱愛。百里明姝也是一樣,那一雙湛藍的眼睛好似洗練過一樣,在家時不失爲人妻母的風韻和溫柔,一到了外面則純粹而透着野xing。
第二天她便給蘇靜和葉宋準備了西域最好的馬,讓他們騎着一起去草原上奔跑。葉宋早就想着這件事了,這裡她不是第一次來,但她卻是第一次有機會和百里明姝一起馳騁,因而興致十分高昂。一聲鞭響,兩匹馬就並肩爭先恐後地奔跑了出去。後面跟着緩緩而來的葉修和蘇靜,一人馬上載着一個小娃。
饅頭是屬於這裡的,那雙眼睛尤勝她孃親,小小年紀在葉修的教導下已經能夠準確地掌握騎馬的姿勢,小小背脊挺得筆直,身後是葉修寬闊的胸膛,但她無論如何都不依靠葉修。
相反,蘇小滾就大大的不一樣了。一是他人小,岔開雙腿坐在馬上根本坐不穩;二是他人懶,能靠着絕不自個坐着。是以恨不能渾身沒長骨頭一樣,整個都黏在了蘇靜身上。蘇靜一路上都在說教蘇小滾,“你看看你的饅頭姐姐,再看看你自己,一副完全沒有睡醒的樣子。既然沒睡醒,索xing留在家陪着外公好了,還能繼續睡一陣,非得要跟着來。”
蘇小滾努努嘴,雪白的裘毛包裹着他的小腦袋,他皺了皺嫩嫩的小臉,打了一個呵欠,說道:“你是在嫌棄有我在,就沒辦法去追上娘了吧。”
蘇靜道:“你知道就好。”
“可是你追上去又能有什麼用呢?”蘇小滾繼續哈欠道,“娘明明在和舅娘比試騎馬,你去插上一腳也會被娘罵噠,她們女人的事情我們男人還是少摻和。”
蘇靜:“......你這些跟誰學的?”
“跟你啊。”
蘇靜哭笑不得,眯了眯眼:“我不記得我有教過你這些。”
蘇小滾亦是眯着小小桃花眼,一對父子表情如出一轍,他道:“那可能是我過於早地體會到了人情世故吧,所以懂得比同齡的孩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