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公子的大名，沐正颺當然是聽過的。
也正是因爲聽過，所以在看到虛無“憑空”出現時，他才大大地吃了一驚，瞬間臉色大變。
和沐七夕相認，住進院子的這幾天，他當然也見過虛無，但他卻沒有在意。
他以爲，虛無和巴海一樣，都是沐七夕的貼身護衛，是一直守在沐七夕身邊的“人”。
但是此刻，虛無毫無徵兆的出現，嚇了他一大跳。
“七夕，他一直都在嗎！？”
他的等階比虛無還高些，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虛無的存在，是虛無的隱蹤功夫太好，還是這也是沐七夕的特殊能力之一？
“當然，這女人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虛無學沐正颺一樣雙臂環胸，蹦到桌上坐下：“別擔心，你剛纔說的話……”
沐正颺越着急，虛無卻越是惡作劇地停在關鍵句點，壞笑着呲牙：“我全都聽見了。”
此話一出，沐正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難看中還夾雜着憤怒，生氣地看向沐七夕：“七夕，從一開始我就說過，這些事是我們族內的大秘密，就連你娘都不能告訴。”
“能讓王爺在場，我就已經是破了例，你居然還帶着一個外人？你把我的話……”
“爸，你先彆着急別生氣啊，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啥都沒說清，他就先發起了脾氣，沐七夕也是無奈，趕緊解釋：“他根本不是人啊，是我的特殊能力啊。”
“小叮，你也出來吧。”
既然都說了一半，沐七夕索性一次性說個清楚，把小叮也叫了出來，讓它幻化成她的卡通形象，以實體的方式顯現。
看到房間裡又多出來一個“人”，沐正颺的臉色一變再變。
但總算是緩和了怒氣。
因爲他看得出來，後面出現的這一個，還真不是“人”。
在地球生活過，同樣是穿越過來的沐正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虛幻的卡通形象，沒有哪個正常人能長成這樣。
“你是想說，你的特殊能力是操縱傀儡？”
沐正颺猜測。
沒等沐七夕回答，虛無就先跳了起來：“你纔是傀儡呢！看清楚了，本公子有血有肉有脾氣，哪裡像傀儡？”
“叮！就是就是，哪裡有本叮這麼可愛的傀儡嘛。”
小叮也非常不滿地嘟嘴抗議。
還別說，頂着沐七夕的皮囊，又是大頭娃娃的卡通形象，小叮現在看起來真有那麼幾分可愛。
只可惜，是可憐沒人愛。
虛無一腳把它踢開：“邊兒去，沒創意的坑貨，連獨屬於自己的臉都沒有還好意思來賣萌。”
“叮！這能怪我嗎？我生來就是虛擬的，這是本叮的特色！”
“那你就乖乖虛擬啊，跑出來湊什麼熱鬧？”
“叮！是主人叫我出來的，關你什麼事，你就是故意針對我！小心我咬你哦！”
小叮和虛無，明明是同一個系統的兩部分，理論上就像親兄弟那樣的關係，可偏偏是天生的死對頭，每次碰面都吵得不可開交，平時在系統倉庫裡也沒少吵。
沐七夕都已經習慣到麻木，懶得理會了。
沐正颺皺着眉頭，看着他們兩個吵，臉上寫滿了不能理解。
若說他們是傀儡，可確實沒有這麼感情豐富，情緒飽滿的傀儡；
若說他們是實體，可見鬼的哪個實體會是這樣一個卡通模樣？
可是虛無公子已經成名幾百年了，本來就是實體。
但這麼說也不對，虛無公子長不大，而且會間歇性地沉睡，貌似也不是一個正常的實體。
那於是，眼前這兩個到底是什麼？
轉來轉去，除了把自己轉暈，沐正颺想不出正確答案，只好看向沐七夕，等着她解釋。
“其實，我沒啥特殊能力。”
沐七夕一開口，爭吵中的小叮和虛無也安靜了下來，坐到旁邊聽着她說：“我剛穿越過來的那天正好受了重傷，迷迷糊糊中和一個健康系統綁定了，他們倆……”
“哦，再加上這個。”
沐七夕把問天石也拿了出來：“他們仨都是系統的一部分。”
“事實上，也不是我能激活五行靈珠，而是五行靈珠激活了系統功能，操控木筏飛行也好，藉助五行力量也好，其實都是系統在運作。”
沐正颺也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對“系統”這兩個字並不陌生。
說白了，就相當於沐七夕隨身帶着一個超智能電腦。
關於那些神奇的系統功能他能理解，但真正讓他吃驚的是：“古族幾萬個人中，沒有誰是這樣的。”
他們的特殊能力，真的就是“自己”的能力。
完全憑藉自己的力量操控，沒有外力幫忙。
也難怪沐七夕沒有元力，卻強大得如此詭異，原來是把現代的科技精髓帶來了啊。
要說上天的寵兒，很明顯沐七夕纔是。
“別問我爲什麼虛無和問天石也會是系統，我也不知道。”
在沐正颺開口想問之前，沐七夕先一步擺手打斷了他：“關於系統，關於我自己，我也是一肚子的疑問沒地方問，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
“還有，爸，你知道嗎？我穿越過時空兩次。”
“我知道。”
沐正颺迴應得非常淡定：“因爲司空家的泉心的關係，你回去過一趟，但你在那邊的情況，我感應不到，或許是受到時空限制。”
沐七夕卻是搖搖頭：“不，我說的不是那次，如果加上那次，我應該是穿越了三次。”
緊接着，沐七夕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通過問天石看到的畫面，零零碎碎收集到的信息等，全都說了出來。
包括莫婉婷從小就能莫名其妙地做夢夢到她的事。
“我想，你能感應到我的事，卻感應不到婷婷的事吧？”
也或許是因爲這個原因，沐正颺對沐七夕和對莫婉婷的態度完全不同，明顯和沐七夕親近得多。
“所以，我這樣穿過來穿過去的，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算不算古族人了。”
沐正颺聽得目瞪口呆。
自從力量覺醒後，關於古族，關於穿越，他了解了很多；
原以爲古族人之間基本是沒啥秘密的，卻不想，現在坐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個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