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莫婉婷是真的挺吃驚的：“爲啥？”
說完，顧忌到自己的聲音太大了，又趕緊降低音量，重複問了一遍：“爲啥呀？”
抹黑歸抹黑，但是真正核心的秘密，百里悠還是不會說的。
只攤了攤手：“我不知道啊。”
“你也知道嘛，那人就是個冰山，半天擠不出來一個字，他只是叫我這麼做，具體原因沒說啊。”
看着莫婉婷臉上的錯愕，百里悠心裡挺得意的。
哼哼，現在你知道，你家夫君其實純善多了吧？
來呀，快來誇我。
哪知，下一瞬，莫婉婷卻像是想通了似地，點着頭道：“姐夫那麼愛姐姐，當然會想要個和姐姐的孩子啦，這也很正常。”
說完，又彎下腰去，繼續做事了。
百里悠僵在原地，感覺心態有點崩。
到底怎麼回事，只要事情發生在那個人的身上，大家都會覺得“很正常”。
同樣的事情，別人做可能會被罵“人渣”，換到那人的身上，就變成了“正常”。
到底他是給大家吃了什麼迷魂藥啊？
明明他高冷得幾乎不近人情好嗎！
百里悠覺得，自己的心理陰影面積現在是無限大。
可是莫婉婷那個沒心沒肺的小妮子，竟然沒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甚至還在爲他終於沒再跟上來而幸慶。
百里悠看着她，眼底旋轉着純黑的漩渦。
既然這樣，那我不如壞人做到底？
於是，日子就在這樣時而忙碌，時而休閒的節奏中過去了。
一切看似按部就班地進行着。
沒過多久，沐七夕果然懷了孕。
可是大家還來不及高興呢，百里連城卻忽然變臉，各種奇怪。
“百里悠，姐夫是怎麼回事啊？”
莫婉婷想不通這其中的原因，能問的也只有百里悠：“這孩子不是他想要的麼？爲什麼現在有了他反而不高興了？”
“我也不知道。”
這次，百里悠是真的不知道。
但他可以猜到，不管百里連城做了什麼，肯定都是爲了保護沐七夕。
因爲，他也是男人，他也愛的女人，他能明白他的心情。
但是，不管他是不是這個目的，他這個做法，都確實有些過分。
“哼，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莫婉婷氣呼呼地拍桌，這是她第一次罵百里連城。
百里悠挑眉：“喂，你這範圍也太廣了吧？我可沒惹到你啊。”
爲什麼別人做錯時的時候，百里連城就是那個特別的；
而百里連城做錯事了，就得全部人都跟着遭殃？
百里悠表示不服。
莫婉婷卻是橫了他一眼：“難說。”
“連姐夫那種男人都會變，也許……唔！”
話沒說完，就被百里悠猛地湊上來堵住了嘴。
這妮子，真的該教訓了。
“你、你做什麼啊！”
好不容易被放開，莫婉婷酡紅了臉，氣喘吁吁。
百里悠一隻手摟着她的後腰，一隻手控制着她的後腦勺，不讓她遠離，直盯着她的眼睛：“你剛纔說也許什麼？”
“呃……”
他的眸子深邃幽黑，像是旋轉着不知名的漩渦，引得人想奮不顧身地往下跳。
可在那漩渦中心，又很明顯地隱藏着危險，跳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
莫婉婷被他盯着，一時忘了掙扎和反抗，也忘了剛纔的欺負，喃喃說不出話來。
她感覺到，他生氣了。
若是她真的把“也許”後面的話說出來，他難道會氣得打她一頓嗎？
忽地，莫婉婷紅了眼眶，漂亮的眸子裡積蓄起淚花，要掉不掉。
一看她這模樣，天大的氣也散了，百里悠無奈嘆氣，把她摟進懷裡：“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看着他們這樣，我也很難受，可是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更不能把我也歸納其中，懷疑我，懂嗎？”
莫婉婷悶在他懷裡，揪着他的衣襟，沒有說話。
她沒有哭出聲，可百里悠感覺到，衣襟變溼了，她的肩膀在顫抖。
唉，這個妮子啊，連哭都這麼乖巧，沒有聲息。
“乖，想哭就哭出來，我在這呢，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不知是不是百里悠的聲音太過溫柔，或者是因爲她從心底裡信任依賴着他。
莫婉婷忍了半響，最終還是忍不住低低地嗚咽出聲：“嗚嗚，姐夫對姐姐那麼好，爲什麼會忽然就變了？”
“我以爲，他們倆簡直就是愛情的化身，看到他們倆，就像看到了愛情，讓人敢於相信，敢於挑戰。”
“可是，如果連他們都變了，我不知還該相信什麼……”
百里悠沒有說話，只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心，任由她發泄。
他知道，她不是懷疑他，而是太過相信沐七夕和百里連城的感情，不能接受那樣的感情都能變。
百里悠能猜到百里連城的一點心思，但在事情沒有塵埃落定前，他不能亂說什麼。
只能耐心地安撫自己的女人，耐心地陪着她，經歷喜怒哀樂。
“乖，沒事的，會過去的。”
這句話是說給莫婉婷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他也相信，一切都會過去的。
“你姐姐那樣光芒四射的人，註定了要過這種大起大落的生活，這些事只是她人生中的一次經歷罷了，沒事的。”
說到這裡，百里悠想起來，好像還有件事沒有告訴她。
上次他離開去打理生意時就想說的，可也沒說成。
後來到了這個空間，一忙就忙過去了，他都給忘了。
現在想起來，但她這個狀態，貌似也不是說的時候。
“算了，等這件事過了再說吧。”
百里悠這麼想着，又往後推移了時間。
不知哭了多久，莫婉婷才逐漸冷靜下來，不好意思地推開他：“把你的衣服打溼了。”
百里悠低頭看看自己溼透的衣襟，再看看她羞紅的臉色，忽然又壞水上涌：“那你幫我洗？”
“嗯？好哇。”
莫婉婷有些意外，但立即就答應了下來。
這些生活瑣事，她都是自己處理的，幫他洗衣服也沒啥。
哪知，百里悠卻是立馬就擡手解腰帶：“那我就在這裡等着你洗好了幹了再穿着出去吧。”
“……”
莫婉婷真心覺得，有些人，真的不值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