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身上一直帶着一塊兒殘破玉佩,就像五王爺的長劍一樣,從不離身,幾乎已經成爲了她的身份象徵。
剛穿越過來那會兒,她毀容蒙面,京城裡的百姓們都是看玉佩認人。
還有後來白夢茹也曾用玉佩試探過她的身份。
本來沐七夕還想着,有時間了好好研究研究,只是後來遇到百里連城毒發,又參加選拔賽,各種忙碌,就暫時把它給忘了。
此時聽百里連城提起來,她低頭把掛在腰間的殘破玉佩摘下來,拿在手心裡反覆觀看:“我也不知道,記憶中,是她一直都帶在身上的。”
她說的“她”,指的是原主,整個大陸也只有百里連城聽得懂。
百里連城拿過那塊玉佩,仔細查看。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仔細地查看它。
以前看它殘破又材質不好,他沒有在意,但剛纔聽閆可麗說了一些事,他深覺不安。
“咦,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這段時間比較忙,一直沒關注它,這會兒沐七夕忽然發現,它和以前相比,貌似有些變化了?
從百里連城手裡拿回來,沐七夕湊到陽光下仔細觀摩:“是真的不一樣了。”
百里連城沒說話,等着她的解釋。
沐七夕也沒有興趣吊他的胃口,緊接着說道:“我有告訴過你嗎?它很奇怪,只要我離得遠些,它就會消失,然後又自動出現在我身邊。”
百里連城的眼眸閃了一下,搖頭。
“它以前的品質很不好,這裡又缺了一角,就算是拿到當鋪都沒人收的,可是現在,你看。”
把手前伸了一些,沐七夕指着玉佩上的紋路:“現在它的品質雖然還是不好,但是這些紋路比以前精緻多了,也變清晰了,拿在手裡感覺圓潤了很多。”
她不懂玉石,說不出具體的品質比較,但她的形容很貼切,一聽就懂。
百里連城接過來對着陽光看了看,又遞還給她:“收進乾坤袋吧,以後別再在人前佩戴,如果有人問起,就說丟了。”
頓了頓,他又強調:“如果有人特別關心它的去向,一定要告訴我。”
“爲什麼?”
她早猜到這塊玉佩有故事,但看他現在的反應,莫非它還跟閆可麗有關?
百里連城沒回答她,修長完美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夕,你畫了這麼多,想出什麼沒有?”
“當然有啊,我感覺這些事就像拼圖,我明白了一部分,但還有幾塊沒找到,拼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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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手把玉佩丟進系統空間,沐七夕看看桌上的圖畫,沒有詳細解釋。
注意力還在剛纔的話題上,不讓他敷衍過去:“所以你要是知道玉佩的事,就要告訴我,也許它也是拼圖的一部分。”
百里連城抿脣,猶豫了一會兒纔開口:“閆可麗說了很多,但都和你沒關係,我一聽就知道她預知的人不是你。”
“只是,她提過一句,說在預知裡,你的身上沒有玉佩。”
“所以,你覺得這玉佩很有問題?”
沐七夕指尖習慣性地敲着桌子,思考了一陣:“其實,從剛纔我就覺得閆可麗有古怪了。”
“你記得麼?一開始我說什麼她都很淡定,運籌帷幄一樣。”
“後來五王來了,她吃驚意外,大受打擊,之後就開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當時看來也許正常,只覺得她是被打擊到了,萬念俱灰,拼命爲自己辯護。”
“但是現在仔細想想前後對比,再結合她這麼多年的佈局,性格,心計等等,就太不對了。”
眨巴着水晶葡萄般的美眸,她擡頭看向百里連城:“你說,這是爲什麼?”
百里連城卻是想都不想,直接給出答案:“轉移視線,隱藏更大的秘密。”
很顯然,這個問題他早就注意到了,也早就思考過了,這會兒被問到,立即便給出了回答。
沐七夕“啪”地右拳擊左掌,美眸更加晶亮:“我們太有默契了!我也是這麼認爲的!”
“你看這裡……”
說得興起,她把桌上的畫拉過來,哇啦哇啦地給他講解了一通,講得高興了,偶爾還帶上一兩個英語單詞。
百里連城耐心安靜地在旁邊聽着。
哪怕聽不懂那些英語單詞,但也能明白她想表達的大意,間或提示兩句,都能讓沐七夕茅塞頓開,又有了一番新的見解。
這一討論就直到太陽落山,周圍一片黑暗才漸漸結束。
沐七夕紅光滿面的,說得開心了,湊上去親了他一下:“連城,愛老虎油~”
“什麼意思?”
她高興,百里連城更高興,也更享受她的投懷送抱,順勢摟住她,笑看她的眉飛色舞。
沐七夕也不扭捏,笑着解釋:“就是我愛你啦~”
“嗯,那我也愛老虎油。”
他學得很快,順嘴就回了過來,還舉一反三地自行領悟:“所以,老虎沒有油了就是不愛了,對嗎?”
“咦?”
沐七夕一愣,憋不住大笑:“哈哈哈~老虎沒有油,連城你……哈哈哈,你果然悟性高啊!”
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肚子疼,她還是停不下來。
這是繼上次他撞門框逃走後的第二次大笑,媽呀笑死她了,他咋就這麼有才呢?
“哎呦,肚子疼……哈哈哈~哎呦……”
一邊捂着肚子唉叫一邊狂笑不止,也真是沒誰了。
百里連城無奈地抱住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說錯了,但這個小調皮喲,至於笑成這樣嗎?
“夕,別笑了,呆會兒又沒力了。”
一邊幫她揉着肚子,看她笑得眉目彎彎,小臉紅潤,柔軟的身子微顫,百里連城的眸底漸漸地醞釀出了一小簇火焰。
“哈哈哈~哎喲我也不想笑,忍不住,哈哈~哎……唔……”
既然如此,我就幫你吧。
順從誘惑,百里連城低頭,封住她彎彎的小嘴,用實際行動幫她止住大笑。
至於後果會不會比大笑更累?
咳,無法保證。
而他們的話題人物閆可麗呢?
在她被軟禁的房間中,牀幔緊閉,被子隆起拱成人形,彷彿牀上的人正在熟睡休息。
可如果有人掀開查看,就會發現,裡面只是一個枕頭。
真正的閆可麗,已經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