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諸葛無憂書房沒有侍衛,沒有伺候的人,只有躺在牀上的諸葛無憂,和坐在一盤的諸葛鑫。
原因很簡單,諸葛無憂大早便吩咐今日不上早朝,理由說是想給自己放個假,出去遊玩一天,至於要去那兒自然沒人知道。
其實他出不出去又有誰知道,其他地方諸葛無憂不敢斷定,但書房他卻可以肯定沒人能進的去,除了他自己和他允許的,不然誰也進不去,要是碰巧進去了恐怕也出不來。
這便是這麼久以來他喜歡呆在書房的原因,因爲沒人能從這裡探到有力的消息,更別說偷聽,所以呆在這裡他是放心的,自然沒人知道他有沒有出去,只要封住那些公公的口,那麼一切都沒問題,只是他似乎忘了凡事都有另外。
這便悄悄吩咐了人,傳諸葛鑫來到這裡,纔有了剛開始的一幕,一人躺着一人坐着。
看着虛弱無力的父皇,諸葛鑫有些心疼,沒有問找他來幹嘛,反而讓他多休息。“累了就多休息,身體要緊。”
諸葛無憂感覺心裡暖暖的,有些激動,毫無掩飾的欣慰,這麼多年了,他們父子從來都是爭鋒相對,每次都吵得面紅耳赤,自從他恢復後,皇宮也算平靜了不少,只是這平靜的外表下又藏着怎樣的陰謀,與混亂,諸葛無憂再清楚不過,有時候他反而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安靜,常常懷念跟他吵的不可開交的的日子,雖是懷念倒不是真希望回到那個時候。“很好,真好。”這個兒子他是滿意的,雖然曾經瘋癲可只有自己知道那只是他的表象而已。
“不知父皇傳兒臣來有何事?”
諸葛鑫的話給人一種生疏與尊重的感覺。這讓諸葛無憂難免有些失落。“我們之間有必要如此生疏嗎?還是你還在怨我……”
“父皇”諸葛無憂還想說什麼,就這樣被諸葛鑫直接打斷了,看着諸葛無憂現在的樣子,諸葛鑫真的無法在對他說些什麼不好的話“你是帝兒臣是臣,這樣說話只是代表兒臣對你的尊敬,別無他意。父皇有些事早已過去,父皇又何必銘記於心,兒臣都已忘了,父皇也請忘了吧,過去就不要再提了。”
看了諸葛鑫許久,才慢慢的說“好、不提了,不提。忘記就好,忘記就好。”雖然吃力可還是重複的說着這幾句話,這話讓他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自然想要重複。停頓了一會。“找你來是有些話要對你說你附耳過來。”
諸葛鑫乖乖附耳過去。平靜的表情看不透他在想什麼。直到說完,諸葛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諸葛無憂,由起初是一的驚訝,轉變成愁容。怒氣,最後慢慢迴歸平靜,這一切只不過是諸葛鑫的表面而已,內心真能如此看的開嗎?
“父皇……”諸葛鑫本想說些什麼,卻被諸葛無憂給打斷了,沒有給諸葛鑫任何說話的機會。
“鑫兒……”
諸葛無憂說完,沒在看諸葛鑫一眼,決裂的語氣,輕眯着眼。有些倦意的說道,“你走吧,事情都已告訴你了,你要怎麼做一切都隨你,只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就好。”
“是”諸葛鑫之前的話全卡在喉嚨裡。現在卻硬生生的嚥了下去,因爲諸葛無憂完全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就這麼故作的睡着了,諸葛鑫又何嘗不知道他是裝的,只得嘆了口氣,便沒有過多的停留,回答了諸葛無憂的話,便輕輕退了出去。
諸葛鑫沒有直接回府,而是來到了她們初遇的地方,離竹屋不遠的地方,那個時候她哭的很慘,頭上還有傷,身不由己的救了她,後面的一切他將所有的一切都給了她,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可他們卻沒有一次順心,他與她總是在爭吵,誤會中度過,這些年跌跌撞撞的錯過,好不容易娶了她想與她牽手一輩子,可沒想的這點要求都將變成奢望,現在又要讓他面對如此艱難卻又不得不選的抉擇。
諸葛鑫開始後悔,後悔恢復,原本是想光明正大的保護韻兒,可沒想到也正因爲如此,居然會扼殺掉他們的感情,父皇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就是不能接受她,她到底犯了什麼錯,她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父皇爲什麼還是那麼容不下她,即便自己已經娶了她。
平時冷靜的諸葛鑫,也無法控制現在身上的怒氣,抽出隨身攜帶的劍對着竹林就是一陣狂舞,他想發泄,發泄所有的一切,發泄身上的怒氣,發泄所有的一切,不一會功夫周圍的青竹就這麼被諸葛鑫夷爲平地,許是累了,喘着粗氣,汗從額流下,給人一種分不清是淚是汗的錯覺,連手上不知何時受的傷諸葛鑫也渾然不知,不知過了多久,對天長嘯一聲,便無力的躺在了地上,突然覺得連吸收的空氣都那麼渾濁,陽光都那麼刺眼。
水清一直是住在竹屋,與其說是住在竹屋,不如說是在那裡守護着的,因爲那裡有她必須守護的東西,自然竹屋有一點響動都逃不過她的耳和眼。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水清一度懷疑她是不是看錯了,可是眼前的的確是少主沒錯,少主何時有過這樣的神情,就算已往冰冷,卻從來不曾有如此失態和這麼生氣的時候,每次有即便再怎麼生氣他總能控制的很好,這樣的少主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不免有些害怕,更不明白是什麼事讓一向以冷靜自稱的少主變成這般模樣。
淚無聲無息的滑過臉頰,這樣的少主讓她不由的心疼,少主這麼難過她卻什麼也幫不了,只能在一旁默默流淚,這對她來說已經知足,突然像是想到什麼般自嘲一笑,少主的反常恐怕又是與那個女人有關,只有那個女人才能左右少主的思想,自從認識那個女人,少主就一次次失去原有的原則,一次次的擾亂少主的生活,這些她都看在眼裡,只是水清不明白的是,少主不是娶了她了嗎?也算是如願以償了,但這又是爲何?看了看已經躺在地上的諸葛鑫。
少主從來看不到她,即便她再怎麼努力,少主的眼裡也從來沒有過她的聲音,水清無奈的嘆了口氣,那次的行動失敗後,她就一心在彌補,雖然沒人知道那次是誰,但水清心裡明白那次只是意外,只是自己一時的衝動,而做出的傻事,還好那次那個女人沒事,不然現在恐怕連站在少主面前都會成爲一種奢望。
看到諸葛鑫慢慢平靜,水清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躺在諸葛鑫一旁,什麼也沒說,就這麼跟諸葛鑫一樣看着天空。
天逐漸發黑,水清忍不住的叫了聲“少主,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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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鑫仍像沒聽見般,沒有任何回答。
水清仍不住輕輕拉了一下諸葛鑫的衣袖,加大了一些音量再次喊道“少主!天黑了”眼睛無意掃到點點殷紅,眼眸不由的睜大,“少主你受傷了?”由於之前一直關注着少主的神情,她居然沒有發現少主受傷了,而且她自顧的躺在他身旁也沒發現,要不是她拉了一下諸葛鑫的衣袖恐怕現在水清也沒發現他受傷了。
水清有些激動,淚也隨之而來,平常在冷血的她只要遇到少主的事,就會不由自主的亂了方寸,拉起諸葛鑫的手,就要替他包紮,理了理情緒“少主你受傷了,讓屬下替你包紮一下”這時的她早已擦乾了臉上的淚,換成了以爲的平靜。
諸葛鑫輕輕抽回了被水清拉着的手,仍是滿臉冰冷與話語“不用了,你去做你該做的事吧。”
水清一聽,瞬間僵在原地,他都這樣了,還是不願意多看她一眼,哪怕是包紮傷口他都那麼不情願,雖然心裡很痛,卻保持着無事的表情,有些僵硬說着,“讓屬下給你包紮好,屬下再走。”說完又去拉起諸葛鑫的手想要替他包紮傷口。
諸葛鑫這次看來一眼水清,卻沒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話語卻有種讓人心驚膽顫的感覺“不想去思過,就立馬走。”
水清的心幾乎面臨崩潰,卻沒有表露出一點不妥來,淡淡的回了句“是”便離開。
只是轉身的那刻淚也不由的掉下來,她不想去思過,如果去了要見少主就更難了,她只想默默陪着她,所以她選擇離開。
從一開始水清就知道她的愛註定受傷害,原以爲少主本無情,從雲的出現,她才知道少主是有情的,雲的背叛對少主是何等的打擊,那時候少主也曾一度不振,她以爲少主恐怕不會再愛,她便更安心的呆在少主身邊,只有這樣她便覺得幸福,直到那個女人的出現再度打破了她原本沉靜的心,起初她以爲少主只是玩玩,畢竟心裡曾經住着那麼重要的一個人,只是後來她便知道她錯了一切都想錯了,少主對那個女人與雲只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初少主即便眼睜睜的看着雲的背叛卻也只難過了一陣子,也從來沒有因爲雲而放棄任何原則,而這個女人卻可以左右少主的思想,讓少主浮現出現在般模樣,在少主的心裡那個女人該有多重要,水清連想都不敢想。
“因爲失去過,所以想要更加珍惜嗎?”目前水清只能想到這個理由來解釋少主少有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