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謹等人聽了莫逸風的話,微微錯愕,他這個方法不僅會讓莫逸蕭翻不了身,就算是柳蔚也脫不了干係。衆人都知道莫逸風就算要對付誰也不可能對付柳氏家族,可是這一次他卻毫無顧忌,分明還有一種置於死地之感。
“真的……要這麼做嗎?三哥不是最不想傷害柳姑娘了嗎?怎麼會……”莫逸行吞吞吐吐地說着,只因爲他對柳毓璃並不瞭解,更不知道她對若影做了什麼,只知道以前莫逸風再怎麼樣都不會將矛頭指向柳蔚,因爲他是柳毓璃的父親。
“有問題嗎?”莫逸風反問。
莫逸行聞言看向莫逸謹和秦銘,他們二人亦是面面相覷,隨後卻是欣慰一笑。
“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莫逸行有些鬱悶,雖然他的年紀比他們小几歲,可是他們做事從來都不會隱瞞,但是這一次他知道一定有什麼是他們知道而他不知道的燾。
莫逸風沒有回答,只是想到了若影心頭就隱隱沉痛,擡眸看向莫逸行,知道這件事情還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以免漏了口風后被人拿來利用。
“五弟,以後你要做什麼都不用再顧忌,放手去做。”莫逸風神色認真。
以前莫逸行就說過若想事半功倍還是要從柳蔚着手,而且柳蔚根本不像將柳毓璃嫁給他,所以莫逸行一直勸他不要再護着柳蔚,如今想來,莫逸行是對的瓏。
柳蔚做人做事雖然狡猾,可是也出了很多紕漏,若不是他替他兜着,想必早已被玄帝知曉,哪裡會有如今這般安生。
莫逸行聽了莫逸風的話,頓時心頭一鬆,面露喜色:“三哥,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又要捨不得了。”
莫逸風淺淺勾脣,笑容苦澀。
莫逸謹看了看他,笑言:“五弟的腦子還是不開竅,如今能讓你三哥捨不得的也只有一個人了,哪裡輪得到那個女人。”
對於柳毓璃,莫逸謹從來都無好感,見多了形形色色的女人,看着柳毓璃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只不過從來不與女子接觸,又在感情上像個木頭的莫逸風纔會死心眼地無論好壞只認定了她。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他生來重情重義又對當初的那個小女孩一往情深,也難怪會如此對她,如今知道了一切都是騙局,而且柳毓璃又那般傷害若影,他又怎可能這般輕易放過她?不是馬上動手不過是爲了給人致命一擊罷了。
莫逸行聽了更是喜笑顏開:“這纔是我的三哥,只是……”莫逸行撓了撓頭問道,“二哥說的‘只有一個人’是哪個人啊?”
莫逸謹和秦銘對視了一眼,忍不住笑開。
果然也是一個感情上的木頭,也難怪對闞靜柔只知道喜歡卻不知道表達,總有一天等到失去了纔會後悔。
莫逸風從來都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可是這段時間他的心情似乎極好,不但陪着若影逛夜市,還會帶她去外面的草地上放紙鳶,興致來了還會跟她比誰的紙鳶飛得高。
若影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每一次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隨後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後來乾脆就不問了,只要他高興就好。似乎他高興了比她自己高興還要讓她興奮。
不過有一次她不小心聽到了莫逸謹和莫逸行前來三王府走向書房的路上說的話,說什麼柳蔚送去四王府的材料已經用上幾天了,再過兩天就是看成效的時候了,還說什麼這一次就不信扳不倒他們。
雖然只是短短兩句話,若影已經聽出了一個大概。也難怪莫逸風這幾天心情極好,想來是快要將莫逸蕭給扳倒了,只是她心裡也有疑問,只不過是區區一些所謂的材料,能扳倒備受聖寵的莫逸蕭?還有柳蔚,莫逸風不是一直護着他的嗎?這一次怎麼把柳蔚也扯進來了?
並不是她心軟,而是她擔心莫逸風一下子對付莫逸蕭和柳蔚兩個人會吃虧,更何況聽說太子在前段時間也回來了,正在整頓自己的部下。而太子之所以會幫莫逸蕭,想必是他根本無心做儲君,有心要將儲君之外讓給與他一向交好的莫逸蕭。
在山上爲自己母親守孝三年,想必並非是完全爲了守孝,而是要遠離宮中的勾心鬥角,遠離那個讓他母親心灰意冷離世的父親。
皇后雖然貴爲一國之母,可是除了有皇后之權外根本一無所有,後宮的女人要的是皇帝的聖寵,可是玄帝卻將聖寵給了德妃、桐妃、習嬪等人,當然還有已故的容妃。花無百日紅,曾經的結髮妻對於皇帝而言又如何比得上一個個嬌豔欲滴的新人?聽說皇后終日鬱鬱寡歡才離世的,可是中間究竟還發生了什麼,衆人便不得而知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太子是恨玄帝的,否則也不可能三年不下山。
見莫逸謹和莫逸行朝莫逸風的書房走去,若影原本想要跟去,不爲好奇心,只爲心裡擔心着莫逸風,可是她終究還是頓住了腳步,因爲她始終相信莫逸風有這個能力與所有人對抗。
不過這一次她倒是有些驚訝,因爲闞靜柔居然沒有跟來,她突然心情大好,因爲她知道這一定是莫逸風的示意,否則像闞靜柔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因爲她而放棄。
其實有時候她真的有衝動想要告訴莫逸風自己中了冰蚊針,想要讓他教訓柳毓璃,可是每一次她都會打消念頭,因爲對付柳毓璃就等於對付柳蔚,而柳蔚是兵部尚書,若是莫逸風沒有完全的準備就貿然去對付他,不過是給人落下話柄罷了。如今聽到他們終於有計劃要對付柳蔚,她雖然心裡還是有些不甘,但是也知道以大局爲重,所以也就沒有再去計較些什麼。
對於柳毓璃,她原本想要從蕭貝月身上着手,只可惜蕭貝月太過懦弱,根本就做不了什麼事,哪怕莫逸蕭和柳毓璃當着她的面做什麼,恐怕她也只會自己離開,所以有些事情並不是她想做就能做,有些人也並不是她想對付就能對付的,如今她只想等時機。
幾日後是莫逸蕭的生辰,向來好面子愛鋪張的莫逸蕭這次竟然說不想辦了,爲了開源節流,這讓玄帝有些微愣。金鑾殿上,玄帝睨了他好半晌,看得衆人心頭沒底,若是以前,他早就誇讚莫逸蕭,並且讓衆人以他爲例,好好學着點,可是今日他卻因爲莫逸蕭的話而沉思了起來。
頃刻過後,玄帝沉沉笑起:“難得老四體恤百姓疾苦,願意用這些錢來撥款賑災,只不過你每年都有過生辰,只是今年不過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不如今年就在永王府設宴,只要自家兄弟協同家眷出席便可,你看如何?”
莫逸蕭有些爲難,以前都是在宮中擺宴慶生,而這次因爲他正事繁忙,哪裡顧得上生辰,更加不便帶自家兄弟前往永王府,所以才推脫了,卻沒想到玄帝會想出在永王府設宴慶生。
雖然莫逸蕭說不想要鋪張,只是在永王府的前院擺了幾桌酒席,另外請了戲班子前來唱戲,府上被簡單佈置了一番,相比較他過往的生辰,還當真是節儉了許多,可是對於一般的幾位王爺來說已經是鋪張了,因爲所謂的簡單佈置所用的裝飾品都是價值不菲的寶物,單就一株花草就夠普通百姓一年的花銷。
因爲玄帝金口玉言,所以莫逸風不得不宴請了所有的皇兄皇弟,包括他們的妻妾,無論親疏。
當若影收到請帖之時,她不屑地丟擲在一旁,她記得去年莫逸風生辰時不過是請了莫逸謹和莫逸行兩兄弟,還有一直做他左膀右臂的秦銘,當然還有闞靜柔,三王府上也就做了做了幾道家常菜,幾人便圍着桌子小酌了幾杯。可是聽說莫逸謹宴請了所有的王爺和家屬,還是玄帝金口玉言,她心裡便替莫逸風不平,同樣是兒子,爲何待遇差這麼多?
可是又能如何?誰讓玄帝喜歡他呢?
莫逸風跨入門口時見她還在梳妝,便站在一旁看着她。紫秋上前欲行禮,他伸手製止,示意她繼續給若影梳妝。
“虧你還笑得出來。”若影從鏡中看見他看着她嘴角輕揚,不由地嗔了他一眼。
莫逸風卻是不以爲然道:“今日是四弟的生辰,算是喜事,我自然是替他高興。”
若影聞言眉心一蹙,手中把玩着髮簪不滿道:“你別總是四弟四弟的,人家可沒有叫你一聲三哥。”言至此,突然覺得自己失言,她試探地望了他一眼,見他沒有生氣或失落,這才咬了咬脣轉了話鋒,“聽二哥說左昌做了東營的副將?”
莫逸風輕睨了她一眼,上前一步將她手中的髮簪拿起後插在她發間,看了看鏡中令人怦然心動的她,略帶酸意道:“做什麼這麼關心一個山賊?”
“他現在可不是山賊。”若影反駁道。
莫逸風揚了揚眉,語氣更酸了幾分:“看來以後不能讓你和二哥多接觸了,連說話都一個樣。”
方纔她的這句話分明就是莫逸謹前幾日反駁他時所言,就連那語氣都如出一轍,怎不讓他鬱悶。
“二哥也去你那四弟的壽宴嗎?”她起身笑問。
“難不成你去不去還要看二哥是否會出席?”莫逸風反問。
紫秋看他兩人這一來一往,好不有趣,忍不住掩嘴輕笑躬身出了房間。
永王府
門前恭賀之人絡繹不絕,小廝喜笑顏開地不斷收禮,忙得不亦樂乎,果然是皇帝最受寵的兒子,全朝陽國第一個有封號的王爺,溜鬚拍馬之人數不勝數。
莫逸風輕輕打開簾子望着一個個送禮的大臣,脣角弧光點點。
若影轉眸看向莫逸風的神色,心頭疑雲重重,順着他的視線望去,見平日裡沒有到訪過三王府的大臣如今齊聚一堂,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可是他的笑又是何意?若說是苦笑,似乎不像,若說是坦然,又似乎不是。總而言之,他笑得意味深長。
似乎是感覺到了若影的眸光,他回眸看向若影輕笑道:“怎麼了?”
若影擰了擰眉安慰道:“若是你心裡不高興我們就不去了,或者把禮送上我們就回去。”
莫逸風聞言寵溺地撫了撫她的容顏,淡淡一笑道:“今天可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怎能不去。”
下了馬車,若影被他牽着走向永王府大門,送上賀禮之後在小廝的異樣眸光中被迎去了擺宴的大院,衆宴席前就是戲臺,當真是古色古香。只是這一路過來所有的下人看他們的眼神都太過異樣,惹得若影滿腹疑雲。
“他們到底在看什麼?難不成我臉上花了?”若影擡手撫了撫臉,雖然今日爲了不失禮數而上了妝,可是她也沒有濃妝豔抹盛裝出席,也不至於在這途中就花了妝容。
莫逸風笑着將她的另一隻手執於手中道:“可能他們被你的花容月貌給驚豔到了。”
若影抽出一隻手笑着給了他一記粉拳:“你何時也學會了這些花言巧語了?”
莫逸風低低一笑,拉着她欲轉身朝宴席落座,誰知剛轉身就聽到了一聲聲熟悉的“嘖嘖”聲,轉身望去,果然見莫逸謹抱臂摸着下巴站在他們身後,眼睛還掃了她們緊握的兩手。
“二哥,還以爲你早到了,做什麼這麼怪里怪氣的?”若影睨了他一眼問道。
莫逸謹長嘆一聲道:“方纔聽這永王府的下人說三爺和側王妃手牽着手來賀壽,還手牽着手去宴席,原本我還不信,沒想到當真如此,你們若是想要親近就不能避諱着些?好歹這裡也是大庭廣衆不是?這瓜田李下……”
“二哥越說越離譜,我與影兒本是夫妻,說什麼瓜田李下的。”莫逸風見若影想要鬆手,卻是更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反駁了一句。
莫逸謹聞言走上前,繞着他們二人走了一圈,隨後又是嘖嘖稱奇:“三弟,你還是我的三弟嗎?這可不像你啊,曾幾何時你還教訓影兒說什麼大庭廣衆之下也不知避諱,還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更是讓影兒罰抄了幾百遍,對於禮法綱常你可比我這個當二哥的還熟記於心,怎麼如今變得這麼快?”
莫逸風聽他這麼一說,臉色微微尷尬,轉眸看向若影,卻見她輕哼一聲後甩開他的手揚眉道:“二哥不說我倒還真是把這事給忘了,三爺說得對,妾身理該遵從禮法,不該在這衆目睽睽之下有些逾越禮法的行爲,以後也有勞三爺及時提醒妾身,否則妾身記性不好,怕是要像方纔那樣給忘了。”說完,她還故意與他保持了一尺外的距離,並且靜立在一旁。
莫逸謹見她反應倒是極快,看着莫逸風瞪了他一眼,隨後又尷尬的神色,忍不住噗哧笑出了聲。
“三爺請。”就在莫逸風神色急劇變化之時,若影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惹得莫逸謹更是笑意更甚,惹完事情後他便輕快地朝宴席而去,坐在了屬於他的位子上。
莫逸風無奈,看了看若影,只得朝莫逸謹身旁的位子走去,轉身見若影站在他伸手,他示意她坐在他身邊,可是若影卻故意看向莫逸謹身旁的位子,莫逸風驟然瞪大了眼眸。
若影見莫逸風如此,也不再逗他,上前拉住他的手笑問:“你想讓我坐哪兒?”
莫逸風無奈一笑,將她拉到左側的位子坐下,而莫逸風右側的莫逸謹,唯有長長嘆息一聲,撐着下巴望着他們兩人濃情蜜意的模樣心裡泛着酸意。
宴席尚未開始,賓客陸陸續續到場,蕭貝月因是女主人的身份而帶着一衆人招待着前來祝壽的所有人,可是看得出來她今日因爲施了胭脂而看起來紅光滿面,但從她的眼神中和不經意的垂眸,依舊能感覺到她的心並沒有她的臉看起來喜悅。
“永王妃好像不是很高興。”若影看向莫逸風道。
“許是招呼賓客累了。”莫逸風抿脣淡然一笑,見她依舊擔憂地看向蕭貝月,他擡手拿了塊糕點送到她脣邊,“餓了就先吃些點心。”
若影張嘴咬了一口,並從他手中接過糕點。
莫逸謹看了看不遠處的蕭貝月嘆息了一聲後道:“自己的夫君在府上打造了一個金屋,準備留給自己心尖上的女子,作爲妻子又豈會好受?”
“金屋?”若影難以置信地嚥下一口糕點看向莫逸謹壓低着嗓音問,“四爺怎會這麼大膽?若是在府上打造金屋,豈不是會被人懷疑要牟朝篡位?畢竟金屋只有帝王纔可以築造的不是嗎?即使別人不往那方面想,也會被人認爲是揮金如土,作爲帝王之子不體恤民間疾苦。”
莫逸謹沒想到她一個女兒家竟然會知道這麼多,原本只是隨口一提,現在被若影這麼一說,倒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二哥。”莫逸風低喚了他一聲,示意他莫要多言,轉而看向若影后笑言,“二哥只是打了個比方,因爲聽說四弟前段時間在修葺一間屋子,就誤以爲是要留給誰的,不過是猜測罷了,當不得真。”
莫逸謹乾笑一聲後繼而說道:“是啊是啊,就像三弟在府上備了一間‘毓璃閣’,大家就以爲是三弟留給柳毓璃的。”
糟糕!又多嘴了!
當莫逸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時已經爲時已晚,莫逸風正用着能讓將人射殺的眼神瞪着他,而若影則是看着手中的半塊糕點完全沒了食慾,伸手將它放置在桌上,便再也沒有開口。
“影兒,我胡說的,你別當真啊,你要是再這樣不高興,三弟可就要當場殺了我了。”莫逸謹無辜地越過莫逸風看向若影。
若影轉眸看向他扯了扯脣角:“二哥沒說錯啊,事實的確如此,又怎會有當真或者當假之說?”
“我……那個……”莫逸謹頓時不知所措,而莫逸風亦是無從解釋,有些事情他怕說多了對她不利,但是看她這般誤會下去,又想要立刻對她解釋清楚。
“二哥三哥。”就在這時,蕭貝月走上前,臉上依舊帶着強自的笑容,讓人看着有些心疼。
她與莫逸謹和莫逸風笑着寒暄了幾句後,便轉身又往另一桌去了,若影看着她談吐得體,爲人謙和,可是卻配了一個永遠都不會愛上她的男人,實在是可惜了。
莫逸風看得出若影是在憐惜她,也知道她是在蕭貝月身上找尋自己的影子,所以他更是不忍。
好在他們並非是先到的,所以沒過一會兒宴席就開始了,而莫逸蕭坐上主位後便和衆人舉杯致謝,可是他的眸光卻時不時落向入口處。
若影好奇一問:“他這是在等誰?”
莫逸風淡淡勾了勾脣角,而莫逸謹卻是輕哧了一聲。
若影不明所以,但也沒有多問,反正要來的人她也沒必要心急知道,不來的人她也沒興趣知道。
而就在衆人暢飲之時,莫逸蕭突然起身朝入口處而去,正在暢食暢飲的各大臣都沒有在意,而一直無心在宴席上的若影卻注意到了他的舉動,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他一直在翹首盼望的人竟然是……柳毓璃。
轉頭看向原坐在莫逸蕭身旁的蕭貝月,她的眸色果然一痛,頃刻後才恢復如常,隨後笑着與衆人說了幾句後便起身來到了莫逸蕭身側,而莫逸蕭竟然還讓蕭貝月給柳毓璃安排上座。
柳毓璃轉眸看了莫逸風的方向一眼,不知道她對莫逸蕭說了些什麼,莫逸蕭臉色一變,卻仍是點頭答應了。
若影原本心裡就有不祥的預感,可是當柳毓璃果真來到他們一桌時,她不由自主地朝莫逸風看去,誰料柳毓璃竟是坐到了她身側。
“側王妃不介意吧?”柳毓璃明知故問。
若影輕笑:“若是我說介意,柳姑娘會識趣地離開嗎?”
柳毓璃沒想到若影會當着衆人的面給她難堪,全然不顧及她這個三王府側王妃的身份,轉眸看向一桌上的人,頓時尷尬叢生,不過臉上的情緒倒是轉變得極快,看了看若影后輕笑道:“想不到側王妃這般風趣,今日是四爺的生辰,這裡可是永王府,而且我還是四爺請來的貴賓呢。”
“哦?”若影揚眉一笑,“想不到柳姑娘和四爺的關係這般匪淺,也難怪連永王妃都要親自接待,倒是不知柳姑娘爲何不與永王妃同桌?也好在永王妃忙不過來時柳姑娘作爲妹妹的可以搭把手。”
柳毓璃指尖一緊,扯了扯脣角看了莫逸風一眼,見他對若影欺負她這件事情竟然充耳不聞,頓時臉色蒼白,深吸了一口氣後擠出一抹笑道:“永王妃雖好,但是我更想和側王妃做一對好姐妹。”
雖然她壓低着聲音湊到若影跟前說了這句話,可是這一桌上的人都是功力深厚之人,自然將她的話盡數聽了進去。
她的話顧名思義,就是要嫁給莫逸風,而莫逸風在聽到她這麼說時也是臉色微微一沉,但是他並沒有多與柳毓璃費脣舌,只是攬了攬若影示意她轉過身,隨後將菜夾到她碗中囑咐道:“方纔還說餓了,怎麼菜上來反倒不吃了?”
若影因爲莫逸風沒有反駁而氣惱,沉默即是默認,雖然她相信他現在已經放下了柳毓璃,可是和他曾經的舊情人同桌共食,總覺得不是滋味,不由地冷聲道:“不想吃,怕又被人算計下毒。”
柳毓璃聞言眸光一閃,略帶擔憂地看向莫逸風,所幸他並沒有想許多,可是莫逸風接下來的言詞與舉動卻讓柳毓璃心裡很不舒服。